二合一(1 / 2)

溫暖是個甩手掌櫃,但畢竟名義上是技術入股,看家裡人一個個都忙的不行,也不好意思再癱平當鹹魚,於是拎著跟在林蓉屁.股後麵,跑後山去禍禍雞群的黨明後脖頸,讓他跟自己一起去製作新品水酒。

溫家上百畝山林,70%種的都是果樹,25%種的是白毛樹,剩餘5%種的是桂花樹。

隻是好多都是今年或去年種下,還沒掛果。

最早的那一批,是之前從溫家老房子那邊移栽過來,數量不多,因此都沒有拿出去賣,而是供溫家自己食用。

多出來的一部分,可以做成果乾,剩餘的,還能給當季評選的優秀員工作為節禮。

“你不是喜歡禍禍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麼,來,今天讓你玩個夠。”

溫暖蹲在一叢玫瑰花前,遞了個籃子給黨明,挑眉看著他。

小家夥一個哆嗦,還以為溫暖這是要出手教訓自己了,立刻搖頭,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摘,明明乖,不摘發發!”

“行了,彆瞪了,再瞪也沒你臨夕哥哥和涼哥大,摘吧。”

黨明不懂溫暖說的是小時候的白臨夕和溫涼,還以為說的是現在的兩人,現在二人長大了,即將成年,眼睛當然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又圓又大,有些不服氣。

可再不服氣,小家夥也不敢跟溫暖對著乾,他看看溫暖,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手指靠近玫瑰花,再看看溫暖,迅速伸手,‘啪’的一下就辣手折了一條花枝丟進籃子裡,迅速後退兩步,背著雙手緊張兮兮的看著溫暖。

溫暖看看被掰的醜兮兮的花束,再看看緊張的臉色微微發白的小孩兒,‘嘖’了一聲。

她的溫柔,大概隻給了弟弟溫涼,其餘人,就算是白臨夕,都沒有嘗過。

黨明就更彆想了,溫暖養的這麼多個孩子中,黨明是其中最皮最熊的,就是那種一個不留神,就能上房揭瓦的類型。

——如果他有上房揭瓦的能力的話。

她拎過黨明的衣領,將黨明背在身後的手抓過來。

黨明要掙紮,溫暖輕喝一聲:“彆動。”

就沒敢動了。

溫暖早就料到,取出準備好的鑷子,幫黨明拔掉小嫩手上的花刺,一邊頭也不抬,語氣淡淡的:“你以前也是這麼禍禍家裡的花草?”

“啊。”黨明歪頭,看著單膝蹲在自己麵前的溫暖,大眼睛眨巴幾下,挪動了腳尖,靠近溫暖一點。

他和小時候的溫涼與白臨夕不同,小時候的溫涼在家庭冷暴力中成長,這才養歪了。小時候的白臨夕似乎也遭受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導致性格再怎麼傲嬌,但外表卻有些孤僻,有些社交恐懼症,克服了好久才克服過來。

黨明卻從出生沒多久後,就被喬裝改扮後的黨大山帶走,被溫暖遮掩了眸色和發色,並暫時性的壓製住了雷係異能,作為一個正常嬰兒在黨大山身邊成長。

雖然沒有母親,但有‘父親’——黨大山。

黨大山沉默不愛說話,但對黨明很照顧、關心,沒多久來到滿倉村,又被溫老太當親孫子一樣寵溺的帶在身邊,沒有人會去欺負他,相反,因為黨大山在染織廠職位的原因,和溫家的影響,所有人對黨明都非常不錯,在溫家,有溫老太寵著,且有溫暖默許隨意胡鬨,相當於是在愛的包圍中生活,除了被寵的太過有些皮有些熊,溫暖最初擔心的報社人格暫時還沒出現。

溫家大院,雖然說是溫家人的,但因為溫暖從小表現出來的成熟,家裡的創業金都是因為溫暖而得來。後來溫家建大房子,原本的三百多平方地基,因為溫暖要求擴大,並主動注資,變成了六百多平方。後山山地也是溫暖要求購買,同樣是溫暖出了大半的錢。

因此,外人看來溫家是溫家二老的,以後要傳給溫秋雨,但實際上,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溫暖,且溫家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連溫暖都認同了黨明在溫家的存在,那黨明就真的是溫家的一份子。

村民們感慨溫家對黨大山是真的好,對待黨大山的孩子——黨明愛屋及烏,好的跟一家人似的。黨大山聽到,卻沒什麼反應。

他該有什麼反應?

對他來說,黨明本來就是溫暖的娃,連他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講,也是溫暖的娃。

要不是為了方便,取‘黨’姓更好,否則一開始取名的時候,黨大山就會為黨明取名為‘溫明’。

溫暖自己的娃,把溫家的地基都給掀了,隻要溫暖自己不在意,那都不關黨大山的事情。

因此黨明被慣得無法無天,害怕溫暖生氣。也會小心翼翼,但他的小心翼翼,隻是幼崽對未知的好奇,而非溫涼小時候對來自外界傷害的恐懼和絕望。

因為黨明知道,溫暖不會傷害自己。

他隻是單純的害怕溫暖會生自己的氣,僅此而已。

好在溫暖幾乎不怎麼容易生氣,穿到這個世界十幾年的時間,她生氣的次數,頂天了也就兩三次。且除非真的是非常過分,否則不是特彆大的事情,都無法引起她的憤怒值波動。

溫暖擼了一把小孩軟絨絨的頭毛:“看我怎麼摘。”

黨明瞪大眼。

似乎不太敢相信溫暖的話。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每次他摘花,被發現後,溫涼和白臨夕都會不高興,溫老爺子和溫老太也不讚同的阻止。

隻有他爹黨大山態度奇怪,告訴黨明,溫暖同意他就可以摘,不同意就不能摘。

小小的孩子還不懂那麼多,隻以為溫暖才是溫家大院的主人。殊不知,黨大山的意思是,雷種是溫暖融合出來的,如果不算孕育他的母體劉嫻,雷種真正的母親,應該是溫暖。

而這溫家大院裡的所有花花草草和植物,都是由溫暖親手種植並用異能養護。

溫暖的東西,身為溫暖的孩子,自然是溫暖同意他便可以揮霍。

雖然溫暖並不承認那些融合出來的種子都是她的孩子,畢竟她融合出來的種子那麼多,包括白毛樹,長大後還能被她扒皮做衣服呢。

因為它們是沒有自我意識的。

雷種不同,因為各種巧合,它從可能會成為的毫無靈智的植物個體,通過人體孕育成人,成為了一個對溫暖來說比傀儡人黨大山還要特殊的存在——一個最接近她孩子的孩子。

弟弟是用來寵的,而自己的孩子,抱歉,大多數植物母體對自家孩子的教育方式,恐怕隻有一個——放養。

隻是雷種情況特殊,這才導致溫暖的養育方式有些奇怪,因為木係本性,總是容易遺忘自家孩子的存在,但一想起雷種的特殊性,立馬就著手教育。教育著教育著,又給拋在了腦後……

蹲在黨明身邊,教他如何摘花的溫暖,至少在此時,還算負責任。

黨明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蹲在溫暖身邊,小心翼翼的將花朵摘下來,這一次,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每次摘玫瑰花的時候,都會將手指弄疼流血。

“世界上,每個生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溫暖將一朵玫瑰花放在半滿的籃子裡,輕聲說道。

黨明不是很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溫暖也沒指望一個兩歲的小娃能明白這話中的道理,就像小時候,姐姐教育她時做的那樣,沒有非要她明白什麼大道理,而是帶著她慢慢摸索。

“明明覺得,這些玫瑰花好看嗎?”

黨明立馬點頭:“發發,紅色的,香香,好看!”

“原來明明喜歡玫瑰花的香味的花型。”溫暖抱起黨明,黨明立馬緊張的揪住溫暖的領口,肉呼呼的小身軀有些僵硬。

這是溫暖第一次抱他,軟軟的,暖暖的,比玫瑰花還要香。

溫暖抱著黨明,來到池塘前,池塘裡有幾尾魚在水底遊動,池塘水並不渾濁,且引用的是山溪,活水,水流從山上流入池塘中,到達一定高度後,會順著池塘裡的排水口排出去,因此很乾淨,且沒有異味。

水麵距離排水口有一定的距離,因此水麵上的漂浮物不會堵塞排水口,一旦有落葉或草掉進去,隻能人工用捕撈網給撈出來。

昨天的漂浮物,溫暖沒讓林蓉撈掉,而是特意留到了今天。

溫暖把黨明放在池塘邊上坐下,伸手一撈,撈起一片較近的什麼東西,攤開皙白的手掌到黨明麵前:“明明覺得它好看麼?”

黨明立馬挪動小屁.股往後麵坐了坐,搖頭,有些嫌棄:“醜,臭臭的!”

其實也不是很臭,隻是小孩子嗅覺靈敏,又是放在了鼻子前,這才覺得有點異味。

當然,因為不符合黨明小盆友的審美,嫌惡之下的心理因素也有。

溫暖手掌上的東西,長著不規則圓形,顏色是黑褐色,且色澤不均勻。

的確不好看。

但也不到醜的地步。

溫暖好笑,問他:“明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黨明瘋狂搖頭:“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明明不知道!”

看來在甩鍋這方麵,口齒還是挺清晰的。

“這是明明最喜歡的玫瑰花,明明昨天自己丟進去的,怎麼就不認識了呢?”

黨明瞪大眼,小腦瓜裡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看看遠處的玫瑰花,再看看溫暖手心躺著的那片‘醜兮兮’的花瓣,僵硬片刻,心虛的挪開視線,搖頭擺手:“不認識,明明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