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2 / 2)

剩餘的東西,牙刷牙杯洗臉盆什麼的,都可以在首都買。

其餘東西,可以包裹郵寄。

因此,上火車的時候,溫家人都非常輕鬆,溫涼和白臨夕一人背著一個包,拿著一個行李箱,溫老爺子手裡拎著一袋吃的,溫老太和溫秋雨就更輕鬆了,背上手上什麼都沒有,都有急於在溫暖這個未來閨女麵前表現的準後爸拿著呢。

“好多人。”

魏招娣被擠得臉都快變形了,不由抱怨道。

這些行李本來應該托運,但魏招娣把弄壞了,隻能一人拿兩個。

坐火車去首都要好幾天,預想中的臥鋪票沒有買到,連坐票都沒有,隻能買站票。

隻能看情況,到時候有空位就坐一下,去問問看有沒有人買了票但臨時有事沒有上車的,可以補票。

上了火車以後,一開始的確擠得沒處下腳,但往裡麵走了一段,稍稍空了一些。

在充滿汙濁空氣的車廂內,穿著光鮮亮麗的溫暖一行人,著實引人矚目。

顧風今年三十多歲,正當壯年,正是一個男人最成熟有魅力的時候。這些年在外麵經曆了不少事情,還是大老板,後來又想起了過去的記憶,回到豪門生活中熏陶,舉手投足之間,那氣質,就跟沒關好閘門的煤氣罐似的(?),走到哪兒,荷爾蒙就散發到哪兒,捂著鼻子都避不開,看的大娘小姑娘都臉紅。

溫暖和白臨夕今年十七歲,將將成熟的年紀,穿著自家的高定服裝,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加上那兩張臉,都跟妖孽似的。

身旁還跟著個跟女孩兒模樣五六分相似的小妖孽溫涼,畢竟像極了他那個禍水渣爹,若是長大了,模樣上或許比之白臨夕更勝一籌也不無可能。

於是,明明站在溫家人的前麵,長相清秀的小佳人魏招娣,就顯得跟路人似的。

魏招娣咬唇,低頭,往前麵擠了下。

魏紅兵本來就跟彆人擠在一起,就為了給自家閨女都讓出一點空間站的舒服,站的不穩,被魏招娣一擠,差點撞上一個被抱在懷中的小孩受傷的糖簽。

“乾啥呢,站都站不穩,把你老子都快擠到天花板上去了!”

魏紅兵在村裡練就的大嗓門,頓時引起周圍人一陣哄笑。

魏招娣隻覺得周圍笑聲刺耳,低頭,撥弄了兩下披散的頭發,將臉遮住。

魏招娣的身後就是溫暖,溫暖身後是一個大行李箱,將溫暖和白臨夕隔開。

準爸爸這時候已經開始注意起來,不想讓自家香香軟軟的水靈小白菜被外來的豬這麼早給拱了去:“來,暖暖坐在行李箱上,這個行李箱爸爸是從香城弄來的,非常堅固,你這麼點重量,做不壞。”

站在最後麵的溫老爺子兩眼一瞪,看向顧風:臭小子,八字才隻有一撇,亂認什麼閨女,狗腿都給你打斷!

顧風一個大老爺們,不知道怎麼的,在溫老爺子麵前,就是硬氣不起來,縮了縮脖子,想要讓白臨夕幫自己遮擋一下。

可惜,白臨夕沒搭理自個兒,且個頭還沒長全呢,壓根遮不住自己這大高個。

溫暖遞了一根棒棒糖給後麵的溫涼:“吃根棒棒糖補充一下tǐ力。”

溫涼隻有15歲,這幾個月的飯量一天比一天大,隱隱有超過白臨夕的趨勢。估計是瘋狂在長個兒,營養都補充到骨頭上去了,皮肉上一點沒沾,瘦的跟竹竿似的,風一吹就倒。

溫涼笑眼一眯,接過糖。

結果轉頭,他那親姐就又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白臨夕,那話複製黏貼都不帶多一個字的:“吃根棒棒糖補充一下tǐ力。”

溫涼:“……”

白臨夕晃了會兒神,眼神慢慢聚焦,看到用透明糖紙包裹起來的棒棒糖,跟木頭似的緩緩接過來,低聲說了句:“謝謝。”

“怎麼了這兩天?”

溫暖問道。

難不成是又有什麼人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去白臨夕麵前晃了?

白臨夕欲言又止,看著溫暖半晌,這才搖頭:“沒什麼。”

不是他不想告訴溫暖,隻是火車上人多口雜,有些話不好說出來。

他五歲去的滿倉生產隊,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再見過爺爺。二人的聯係,隻在每年兩三封信中,且因為某種原因,每次信中字數簡短,語言平平。

十二年了,火車駛向久違的首都,再過幾天,他或許就能見到爺爺。

可是,白臨夕恍然發現,爺爺的臉,已經模糊,他似乎都已經記不起爺爺的模樣。

即使隻有一點點記憶,這麼多年過去,或許他也不再能認得出來。

當年剛來到滿倉生產隊的時候,溫家爺奶才六十出頭,十幾年過去,都變了個模樣。

而他爺爺,比溫家爺奶年紀更大,想必隻會更加蒼老,或許會蒼老的他這個親孫子都認不出來。

有一個詞,叫做‘近鄉情怯’,或許是吧。

四天後的淩晨一兩點,火車駛達首都火車站。

天黑漆漆一片,許多到了車站的外鄉人沒處去,也舍不得花錢去賓館,隻能在火車站裡坐著,沒有位置的話,就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行李上。

更不講究一些的,直接抱著行李和衣躺地上,火車上太過疲累,沒一會兒就鼾聲四起。

所幸如今正是盛夏,盛夏夜裡,除了要擔心蚊蟲咬人,不用擔心冷空氣蜇人。

顧風早已經聯係了人,開著兩輛小車在火車站外等著了。

行李箱都放在後備箱中,等溫家所有人上了小車,顧風才就著打開的車門問魏紅兵:“紅兵,確定不跟我們走?”

魏紅兵擺手,不甚在意:“沒事兒,出發前已經跟我弟說過火車車次,等會兒他會讓人來接我們。”一邊說,他還一邊四處好奇的觀望火車站,總覺得首都這火車站,看起來就是比他們那個小地方的火車站要亮堂許多。

魏紅兵看看四周,來接魏紅兵他們的人似乎還沒有到,蹙了下眉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之前魏紅兵說已經托魏紅星幫忙買臥鋪票,魏紅星在軍中也算是有一點身份的人了,這件事情交給他很方便。這麼多年過去,顧風早已經不在意魏紅星這個前情敵,一點沒有心理負擔的把事情托付給了魏家。

誰知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過了好幾天,那邊才來電話說人去出任務了,且事情沒辦成,沒買到臥鋪票,買到的竟然是站票。

顧風立刻去訂票,可已經來不及,票早早就賣完了,連站票都沒剩幾張。

顧風隻能暗自嘀咕,看來魏紅星的身份地位,也就這樣了。

這次,說好要來接人,不會放自己親哥哥和親侄女鴿子吧?

不過按照魏紅星的人品,應該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他心想,或許是魏紅星那小子叫來的人有些事情來遲了罷。

便跟魏紅兵道彆,兩輛小車相繼駛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魏招娣一直偷摸著在看那兩輛小車,是桑塔納。

等人走了,她才扯扯魏紅兵的衣擺,小聲問道:“爸,我們家什麼時候也能買一輛那樣的小轎車?”

在魏招娣記憶中,自家是滿倉村跟溫家齊名的富戶,溫家能隨口就招兩輛小轎車來(魏招娣不知道顧風的身份,以為他是看上溫家錢的上門女婿),自家想買一輛也不難吧?

“謔,胡說八道個什麼,那玩意兒死貴死貴,把咱家賣了都買不起。”

魏招娣不信,捏著衣擺的指骨發白:“那得多少錢?”

魏紅兵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聽說地區不同,價格也不一樣,總之二三十萬左右。”

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老魏頭家二三十萬沒有,那是假話。但把老本掏空,買下一輛小轎車,剩下來的錢,估計還不能糊口的。

況且車子買了以後,還要油費,還要保養,哪哪兒都是錢,買車難,養車也難。

魏招娣給嚇了一跳,二三十萬,簡直就是天價了。

不過她還是不相信:“那溫暖她家怎麼能叫那種小轎車來接人,還是兩輛。”

魏紅兵反應過來,嗤笑一聲,輕輕拽了下她的辮子:“行了,彆一天到晚跟溫暖比,你是老子閨女,也不比彆人差多少。以後自己讀出來了,有本事也能自己買。”

說著這話,他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閨女勝負欲重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老子——魏紅兵自己也喜歡跟人攀比。可閨女這話說的,讓魏紅兵有一種自己很沒用,給不了閨女想要的生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糟糕。

雖然是事實。

況且,顧風那情況,他是知道一些的,人家哪裡是什麼上門女婿,家裡怕是比溫家還要有錢。

今天那兩輛車,就是顧風叫來的。

就算沒有顧風,以溫家現在的身家,能不能直接買兩輛他不知道,但買一輛,錢包那是一點也不會吃緊。

這些話,因為知道閨女愛攀比,老魏家誰也沒有跟埋頭將所有心力花在複讀上的魏招娣說過。魏招娣為了能考上大學,這兩年就跟瘋魔了似的,走在路上都在背古詩詞和單詞,眼裡隻有書上文字,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等考出後,在滿倉村,有了考上最好大學的溫暖壓著,魏招娣便去了外家,外家那邊村裡,隻有她一個考上首都的,於是樂不思蜀,直到快要離開時才回村。

因此,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一點的事情,魏招娣卻一點也不知道。

溫暖他們也不管這父子倆的心思,到了賓館後,都沒洗漱,放下東西便睡得昏沉。

這幾天火車上的生活,人都臭習慣了。

臨近開學,一直也沒有空位,他們這一路上都是站著,或坐在行李箱上過來的。

就在他們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日頭都升的老高了,這才睡飽了懶洋洋的起來。而此時原本應該早已經被接走的魏紅兵和魏招娣,卻眼下青黑的坐在人/流熙熙攘攘的火車站中,疲憊而又無神的看著前方。

剛下火車時,因為初次踏上首都土地的興奮感而生出的精神氣,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點一點被連續多日的疲憊所取代。

腰酸背痛和眼皮快要耷拉下去的困意席卷而來。

魏紅星的人,沒有如約來接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日萬失敗,╭(╯^╰)╮

今天看到文下的新評論,有個讀者評論字字珠璣,作者看的有點方,作者文筆和劇情掌控力都不是很好,九零年生,對過去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隻能從爹媽口中摳,買書查資料,或許還有些遺漏和偏頗,會努力改進,輕點兒拍,怕疼,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