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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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捏捏自家小孩的胳膊, 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

再看看自己的爪子, 胖的還能看到肉窩窩,都是同一家的小孩,年紀也差不了多少,難得有些心虛。

正暗戳戳設定食譜打算喂胖自家小孩時,溫暖忽然抬頭, 直直看向院門外的某個方向。

小溫涼察覺到姐姐的異常, 抬頭看她,正要詢問。

“噓~”

溫暖伸出一根食指按在小孩唇上, 壓低聲音:“彆說話, 我去看看。”她能感覺到,她家牆外, 有生命的氣息,不是植物, 也不是動物,而是人類。

鄉下地域廣闊, 有些鄰居家隻隔著一麵牆, 還有很多雖說是鄰居, 其實兩家之間相隔十幾二十米遠,溫家和其它鄰居家屬於後者。

而現在,有人站在溫家牆外, 從她發現到現在,已經一動不動站了好幾分鐘。

溫暖眯眼,悄無聲息的走到牆根。

借著夜色, 手上藤蔓如同暗夜裡的小蛇,柔.軟的攀附到牆麵上,緩緩攀爬而上,即將爬上牆頂時,那生命氣息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動靜,還是站夠了想回家,迅速離開。

藤蔓速度加快,探出一截看向外麵,視覺信息投射在溫暖腦海,隻來得及看到轉角離開的小半個背影。

看那身高,應該是個身高體長的成年男人。

溫暖動動手指,今天消耗掉的異能已經回滿,正要動用異能催動周圍樹木,屋內傳來溫秋雨喊她的聲音。即將探出去的異能緩緩收回來,跟著一起收回來的還有重新盤成八股辮手環的‘翡翠’。

沒關係,來日方長。

……

這次回來,溫秋雨原本也是買了肉的,畢竟今天日子特殊,溫秋雨又有心想要給勞累了一個多月的父母補補身體,用一些廠裡下發的布票和糖票等換了肉票。

一大早去排隊買肉,但沒有買到肥肉,倒是買到一點排骨。

因為兔子已經殺好,是難得的野味,霜降剛過,一大早起床已經能從草葉上看薄薄白霜,排骨被放在井裡涼著,放兩天不是問題。

上一次回來的時候,溫老爺子曾經跟溫秋雨提過要教溫暖認字學習,溫家就沒幾個腦子不聰明的,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也是高中畢業生,腦子也笨不到哪裡去。溫秋雨便覺得自家閨女在如此好的基因下隻會更聰明,一個禮拜過去,學習的字大概也有大一百了,也該是給孩子買練習本和鉛筆的時候。

溫秋雨拿著練習本的目光有些複雜,沒想到這次興匆匆的回來,她爹竟然告訴她,這一周下來,閨女認識的字竟然還不到十五個……

溫暖還不知道自己裝過火,讓女主媽和老爺子暗自擔心她的智商問題。跟自家軟糯糯的小弟培養了感情,牽著小孩小手進入臥室。

見到小溫涼,溫秋雨神色一冷,想到什麼,嘴唇一抿,卻什麼也沒說。

“你爺爺跟我說,你想吃桂花糕?”

她當做沒看到小溫涼的樣子。

“想吃,我弄回來好多好多桂花,我還做了糖桂花,媽媽你會做桂花糕嗎?”

這個年代對小孩子來說,一點點零嘴都能被珍視。前世災難未出現之前,物資如此富饒的時代,都有許多小孩被糖饞哭的事情,更不用說現在了。

溫暖對吃零食沒什麼執念,但對遙遠到有些模糊的記憶中的桂花糕,卻是想了好久。

溫秋雨沒回答,卻問了另一個問題:“誰教你做的糖桂花?”

閨女做的糖桂花,放在廚房裡,廚房裡總共也沒多少東西,突然出現一個罐子,還散發著擰緊蓋子都掩蓋不了的芳香,自然早早引起了她的注意。

等打開後,見到裡麵的東西,想了好久,才想起她曾經在宣傳部一個女同事的桌上看到過類似的這種東西,不過跟手裡海碗大小的不同,女同事那個鐵罐子,還沒有嬰兒拳頭大小,據說這玩意兒叫什麼‘糖桂花’,聞著香,泡出來的香味更是讓整個辦公室都沉浸在芬芳之中。

和那女同事交好的朋友紛紛討了幾口喝,吱吱喳喳詢問‘桂花茶’哪裡弄得到,聽說稀有,很難弄到,原本隻是一般渴望的女孩子們反而更想擁有。

糖桂花又稱桂花醬或桂花蜜。

溫秋雨挖出一點點泡水,跟村民自己搗鼓製作出來的野花茶完全不同,應該說二者的味道,前者在天,後者在地,的確好喝極了,聞著味道也跟那女同事的幾乎一模一樣,甚至甜味更重些。

溫秋雨是個很機靈的人,不然當初渣男那全公社第一高嶺之花,有這麼多選擇,也不會被溫秋雨給摘了。

但也或許是應了魯先生所說,但凡小聰明者,或可有所成就,但成大事者,古往今來未有。

溫秋雨把高嶺之花摘到了自家,隻經曆了如夢似幻的兩三年,最終還是夢碎,被狠狠辜負……

宣傳部那喝桂花茶的女同事,是她們紡織廠廠長的侄女,有人脈,家裡有錢,現在這個年代最缺的就是物資,有錢有票反而花不出去。

溫秋雨從來不會對使用一些小手段來達成目的這種行為而感到卑劣,一沒有作奸,二沒有犯科,行事光明磊落。因此便想到去製作點糖桂花來,跟那些有錢的城裡人‘交換’。

可惜,四處暗地裡打聽,卻也沒發現哪裡有桂花樹。

最近的一處,在隔壁省。

且桂花大多數都是應季的,需要弄到新鮮桂花,得配合季節,請假,找到合適的理由弄到介紹信坐火車去。最後那桂花量少了不行,在人前容易被發現的也不行。

最讓人可氣的是,滿倉大隊滿村子都能聞到濃鬱的桂花香,背山那邊的隔壁村也能聞到,但不管是她,還是彆人,十幾年來都沒有發現那片桂花林的存在。

“我以前聽牛棚老爺爺說的,聽著好好喝的樣子,我就記下來了。”

溫暖借牛棚那些下放的知識分子做借口,暗暗對那個已經去世好一段時間的老爺爺說聲抱歉。

牛棚年齡上稱得上是老爺爺的,隻有年初剛下放過來的國畫家。

不怪溫暖對已逝的老藝術家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老爺子剛下放到這裡時,身體已經徹底垮了。滿倉大隊的風氣還算不錯,對一個生重病的老藝術家,即使是下放人員,也沒有讓乾重活。但從原身僅有的記憶中可以看出,老爺子活著的那一個多月很痛苦,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拋開老爺子是否覺得離開反而是解脫這一方麵,從她自身來說——末世時身邊每天都在死人,在溫暖穿書之前,連父母和姐姐都沒了,人類從八十多億人口,短短十幾年銳減到不足一億,連帶著她自己,都死的無比慘烈,連個全屍都不剩。

在她心裡,她跟那個已經逝世的老爺爺沒什麼差彆,或許她能夠穿書,那個國畫家老爺爺,也能重生回年少時。

那麼睿智的老爺子,或許還能憑借他的知識和對未來的了解而改變曆史,避免重蹈覆轍——

至於改變曆史後會不會還有她,她並不在意。或許曆史會隨著改變成為另一個平行世界,或許不會。

珍惜當下即可。

等溫暖起床,去井裡提水時,發現升上來的桶裡放著一隻已經處理好的兔子。

這才發現院子地麵有些血跡和雜毛,應該是一大清早溫老爺子起床時殺的兔子,放井裡涼著不怕臭。

溫暖想起,距離上一次吃兔子肉已經好幾天,這次上山,她便又抓了一隻活兔子。

這次她特意掰開兔子的大腿,要是看到兩個小太陽,就放了重新抓,直到抓到大腿間沒有兩個小太陽的,這才放心的將母兔抱回家。

今天姐弟倆回去的早,差不多還沒到中午便到家了。

遠遠的便看到炊煙嫋嫋,一股子肉香飄出來,引人垂涎欲滴。

應該是溫秋雨洗菜的時候發現那隻兔子,聞著那味道,應該是紅燒的。

進了院子,溫秋雨剛做完飯,正拿著鋁製飯盒裝米飯。

家裡有兩個飯盒,溫秋雨回來的時候也把自己的兩個飯盒帶回來,四個飯盒裡,兩個飯盒裝的是壓實了的乾番薯飯。

這次的乾番薯飯,那是真的乾番薯飯,沒有玉米粒,是用番薯和大米煮的,不是粥,而是真正的乾飯。

另外兩個飯盒裡,一個飯盒裝的土豆燒兔肉,另一個飯盒裡裝的是芹菜炒蛋。

溫暖把母兔子丟進雞籠裡,蹬蹬蹬甩著小短腿衝進廚房,抱著自家老媽的大.腿閃著星星眼:“媽媽,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溫秋雨蹲下來,夾起一筷子炒雞蛋送進溫暖口中:“今天你奶生日。這段時間農忙也辛苦爺奶了,媽媽不能在家裡幫忙,爺奶都瘦了好多,今天趁著你奶生日,做頓好的給暖暖吃,好不好?”

溫暖呼哈呼哈著嘴,炒蛋剛炒好,對小孩子的口腔來說有些燙。跟她在山裡弄來的烤鳥蛋味道完全不一樣,這可都是用油炒的,又香又嫩,好吃的要飛起來。

她幸福的眯著眼,把口中的炒蛋吃完,溫秋雨又送了一筷子,這次溫暖沒張嘴,而是伸出手指捏住,轉身就跑:“媽媽,我夠了,剩下的你給爺奶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