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1 / 2)

前幾天在食材方麵見多識廣的京市名廚都震驚不已的溫家蟠桃,對這些學生群眾的震動,可想而知。

特意提醒過的不要浪費,可見了那蟠桃,震驚之下,來不及反應,原本愛極了的桃子掉在地上,都沒反應過來。

“這特麼是桃子成精了吧!”

洪有序咽了咽口水,上前,還記得溫暖說過不能摘,便隻小心的伸手摸了摸最靠近自己的那個巨大蟠桃。

這個蟠桃在蟠桃樹上不是最大的,隻能算中等個,都有皮球那麼大,果肉飽滿,隔了一段距離,都已經讓他嗅到了十分濃鬱香甜的桃子味兒。

難以想象,吃到嘴裡,那該是多麼的震撼。

好……好想啃一口……

“吸溜~”

季青香看著周圍人沒出息的樣子,畢竟是一起來的,反應過來後,羞臊的厲害,扯扯金芬的袖子:“彆丟人,清醒一下!”

金芬恍恍惚惚轉頭:“啥?”

目光都沒有焦距。

季青香扶額:“……口水。”

不怪她們這般沒出息,有誰見過比籃球還大的桃子?

那桃子都把粗壯的枝條都給壓彎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掉進他們的懷裡似的。

那香甜的味道,比之之前京市廚師來這裡時更甚。

因著連著好幾天的晴天,蟠桃樹吸收的陽光多了,加上琵琶對這位‘小夥伴’照顧的仔細,畢竟是果園的‘門麵’,也就是琵琶的門麵,當然得照看的好一些了。

這時候也就是沒有能拍照的手機,相機帶起來又不方便,否則無論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估計都要拍照發朋友圈或者圍脖分享一下這世間難見的奇觀。

同學們一個個都看著桃子眼睛發光,這時候溫暖要是也不肯摘一個給大家嘗嘗,那也太過不近人情。

“等我們逛完,就摘四五個回去,讓廚師切片端上來嘗嘗。”要是每人摘一個吃不完,兩人一個也不用吃飯了,隻能當成飯前或者飯後甜點嘗嘗還行。

“溫同學,你真是好人!”

“這怎麼好意思呢,嘿嘿嘿。”

這些去參加旅遊活動的都比較玩的開,因此也不扭捏。隻有季青香,覺得很丟臉。可聞著那味兒,又舍不得說不,隻能萬分糾結的閉口不言。

一路往前,的確沒有多少水果種類在這個季節結果,倒是看到了不少開花的,加上周圍看似胡亂栽種的月季花叢、玫瑰花叢等等,仿佛空氣裡的芬芳分子都沾染到了毛孔上,連自己呼出去的氣都是香的。

“那是什麼花,還是什麼樹,好漂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

劉紫雲似是看到了什麼,拋下同伴奔過去。

她看到的是桃蛋樹,比人還高的桃蛋樹嬌俏可愛,圓溜溜肉乎乎的,讓人想到嬰兒肉嘟嘟的小臉,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把。

這種桃蛋樹,溫暖當然不會說他們想要就能拔了去,畢竟隻有這麼一棵,已經種了好多年,除了一開始用過異能幫助它生長,導致它半變異化,後來溫暖就沒再管過,任它自由生長。

半變異化的桃蛋長的比正常桃蛋都要結實、粗壯,又高大,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等看完桃蛋樹,溫暖看了看時間,帶他們去找琵琶。

琵琶在他們走進果園就開始翹首以盼,終於等到這群人類慢吞吞的來到它前方,立馬抖了抖葉子,把灰塵和小蟲子都給抖掉,向人類展示它結實又漂亮的形貌。

“咦,起風了嗎?”

“啊,蟲子!”

“這不是之前溫同學說的那棵叫做‘琵琶’的樹嗎,走到樹下看,真的好大,可以說是遮天蔽日了。”

琵琶更得意了,劈裡啪啦下枇杷雨。

——這群人類,嘴真甜,吃,都給你們吃。

山上其樂融融,山下村口,一輛公交車停在臨時站牌下,兩個一身樸素,身姿筆挺的男人,各自拎著個不大的包袱下來。

其中一個是中年人,四十來歲,但兩鬢已經有了白發,容色滄桑,隻目光堅定。

另一個稍年輕一些,不到三十歲,站在原地像是在站軍姿,隻是神色有些倉惶。

“國兵叔,我們就這麼來了,他們真的不介意嗎?”

齊嘉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些緊張的問道。

“應該沒問題,這個工作是老首長介紹的,老首長說了,那家老人也是個退伍兵,子孫賺錢後,想要幫助傷殘退伍的老兵,隻要能喘氣,就可以提供工作。”

方國兵說著這話,心裡也有些打鼓。

到底什麼工作,隻要能喘氣就可以做?

“不管怎樣,我們先去看看。”

他們這次雖然是抱著極大的希望過來,但行李帶的不多,隻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褲襪。

方國兵十幾年前的退伍兵,在一次作戰中右手被炸斷,因傷退伍後,雖然每年都能拿到相關補貼,但這些家,對於要養一個七口人的家庭來說,卻是杯水車薪。

前兩年老人去世,沒有錢辦葬禮,他家那蠢婆娘差點把小兒子賣掉。大兒子學習成績好,但為了幫助養家,初中就輟學去外麵打工,二十四五歲還沒個婆娘,彆家都嫌棄方家窮。

家裡人生病,都不敢去醫院,甚至連藥都舍不得買,到山裡采點草藥,對付對付就過去了。

可是,就在這個關頭,母親生病,生的是重病,家裡借了不少錢,還把田地都給賣了,母親清醒後看到子孫吃糠咽菜都是奢侈,又心疼又愧疚,在他們沒注意都時候,一根繩索就去地下找父親團聚了。

方家陷入悲痛又窮困的絕境,就在方家幾乎要山窮水儘的時候,老首長聽說了他的事情,給他寄了五百塊錢應急,並為他介紹了南方的一個工作。

齊嘉良是後媽的兒子,後媽死後,前頭幾個哥哥姐姐都不願意幫襯他,還讓他淨身出戶。

他也是個退伍兵,因為掃雷傷到了腿,情況比方國兵好,他的腿沒斷,卻從此留下了殘疾,走路一瘸一拐。

因為窮,也因為殘疾,根本沒有姑娘看的上他,在他被淨身出戶後,就連村裡的一些流氓痞子都看不起他。齊嘉良隻能每天幫村裡一些男人去外麵打工,家裡田地缺人手耕種的人家種種地,混口飯吃。

也就是在這時候,收到了戰友的來信,隻說是有一份工作,主家不嫌棄他瘸腿,如果感興趣,他可以去試試看。

齊嘉良和方國兵二人素不相識,也不是老鄉,但巧合的是,二人乘坐的是同一列火車,甚至是同一個車廂。聊了幾句,才驚訝的發現,二人被介紹的竟然是同一個工作,於是結伴而行。

二人進入村裡,他們不知道主家在何處,隻能隨便找一個村裡人詢問。

意料之中,主家是村裡的富戶,隨便找個人,就能問到住址。

主家住的地方有些偏,一條道走到直,非常好找,遠遠就看見了一個大院子,院門開著,有人在門口低著頭掃地。

這附近就這麼一戶人家,二人目的地明確,那人發現後,抬頭看了片刻,便走進院子裡。

沒多久,齊嘉良二人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嗓門洪亮,笑容爽朗,七十多歲的年紀,一舉一動之間依舊充滿了讓他們熟悉的氣息。

方國兵上前,衝老人敬禮。

“您好,大爺,這裡是溫家嗎?”

……

黨明蹲在地上抱著一隻碩大的白兔子,歪頭好奇的看著來家裡的兩個陌生大人。

小孩子力道不受控製,大肥兔被抓著毛,疼的掙紮了一下,在小孩兒鬆開爪子後,挪動腳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這隻大白兔,就是當初溫暖在旅遊時抓到的那隻,當時食物充足,女孩子們見它可愛,舍不得吃,想要帶回去養著。

但帶回學校後,男孩子不願意養,女孩子們隻有季青香是帝都本地人。但季青香對養兔子沒有興趣,找來找去,就丟給了溫暖。

誰讓溫暖在帝都有房子呢。

大肥兔先是被丟到了零食鋪,等大卡車將貨物從溫家運到零食鋪回去後,順帶將大肥兔帶走。

溫家果園裡的兔子不是一般的多,大白兔到了溫家果園,就跟到了天堂似的。

黨明喜歡這隻兔子,護的厲害,家裡可以殺灰兔,他啃兔肉也啃的香,但大白兔卻是不能動的。溫家也沒想過要動這隻兔子,兔子多的是,這隻兔子是溫暖特地從帝都讓人帶回來的,而且大的出奇,比一般成年兔子大兩倍都不止。

帶回溫家後,吃的好,冬天又狠狠養了膘,打眼看去,都有正常成年兔子的三倍了。

偶爾黨明出去,會帶著大白兔一起,大白兔不會跑走,還非常乖巧的跟在他身後。村裡人見了,紛紛說這兔子是成了精,或者可能是兔子王,不能吃,吃了會遭殃。村裡的孩子們見過大人遛狗,老人遛烏龜的,還沒見過有人遛兔子的,而且還不用牽繩,羨慕極了,黨明本來就是村裡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王,現在更是跟眾星捧月似的,被捧得飄飄然。

要不是家裡幾個長輩都懂‘溺殺’的道理,對他的教育非常關注,否則將來又是一個作天作地,無人能管的熊孩子。

看見這麼大一隻兔子,方國兵和齊嘉良都嚇了一跳。

大兔子的三瓣嘴就一直沒有消停過,蹲坐在地上,兩隻前爪抱著一根菜葉子吃的正香。

見兩個陌生人驚訝的看著自己,大兔子嘴巴一停,紅紅的大眼睛瞪了兩人一眼,肥乎乎的屁股一扭一扭,轉過身,背對著二人,將菜葉子抱的更緊,‘哢嚓’聲也更加急切清脆。

人是溫暖要來的,卻是由溫家其它大人安排的工作。

畢竟溫家的確非常非常缺人手,但再缺人手,也不能不管人品,隨便招幾個進來,容易惹來亂子。

溫老爺子對他們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在詢問了二人一些相關情況後,便將他們先安排在了莊園的保安亭中當安保人員。

實習期一個月,一個月後,會相應的調動崗位,或者選擇是否將他們留下。

溫老爺子仁厚,知道能來這裡的,應該家裡情況都不是很好,因此實習期的工資,他給的不低,隻要負責當保安,從早上6點開始上班,晚上8點下班,二人輪值,沒有人進出莊園的情況下,將大門附近打掃乾淨就可。

一個月工資150,包三餐,包水果,包住宿,還送應季製服。如果通過考核留下來,每個國家傳統節日和個彆其它節日會有節禮,過年有年禮等。

“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小林,她是溫家的管家。”

最後,溫老爺子還將林蓉叫過來,介紹過後,將這兩人交給了林蓉,由她安排住宿。

溫家莊園裡有客居彆墅,但唯獨忘了造員工宿舍。

這是他們在莊園建成後想到的,於是早早的就在村裡租了兩個大院子充當員工臨時宿舍,等年後開工,在距離溫家不遠的地方買一塊地,建造員工宿舍。

於是,等溫暖的同學們看完琵琶,又去看了那一大片石山的多肉,時間就差不多到了11點,他們回頭,摘了五六個蟠桃,回到餐廳後,餐廳裡麵已經有人了。

這幾天家裡人多,又在鎮上請了幾個廚師過來,溫家自己人也就沒有自己單獨開火,而是一起到餐廳來吃飯。

同學們這才見全了溫家人,包括那兩個新來的退伍兵和啞巴叔、魏□□。

劉紫雲數了一下人數,用胳膊肘拐了下倪夢雨:“我的個乖乖,溫暖家裡有這麼多人啊?”

倪夢雨早一步來,是見過溫家人的,也了解過溫家情況,小聲在她耳旁解釋:“不是,我們來之前,溫家包括溫暖在內一共十四個人。有兩個是村裡的,溫家雇傭過來在院子裡乾活、打掃衛生。”說著,指了指啞巴叔和魏□□,又指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顧雲淡,“那個是溫暖的遠方堂姐。”

再指指兩個新來的退伍兵,“這兩個我沒見過。”

“還有那個,是溫家的管家。”

“那個男孩子,是管家的兒子。”

“那個看起來好高好高的,抱著小孩的是一對父子,也不是溫家人,但跟溫家人差不多,關係非常要好,孩子都養在溫家。他自己,好像也是溫家服裝廠的總經理。”

“剩下來的才都是溫家人。”

劉紫雲豎起大拇指:“才比我們來早半天,你都打聽清楚了?”

倪夢雨神色複雜:“也不是我打聽的,就是昨晚上吃完飯,我一個人走出去消食,聽見村裡一些人在八卦……”

有些人喜歡說閒話,拈酸吃醋,紅眼病,背後說起人話來非常難聽。

倪夢雨隻撿了一些能說的,聽起來沒問題的告訴劉紫雲。

還有那些溫秋雨早年的故事,現在那個是後爸等,都屬於溫家的家事,如果不是溫家自己人說出來,她一個外人不好傳播。

劉紫雲:“明白,彆看村裡,我們那裡也有這樣的人,可討厭了。不提不提,趕緊吃飯,蔬菜水果都是溫家自己種出來的,真有一手。”

溫家的一切都是稀奇的,讓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同學們大開眼界。

比如一整麵石山的漂亮多肉。

比如正常成年兔子三倍大的兔子王。

比如兩隻據說已經有十幾歲大,卻是村裡所有動物雙霸的黑白老貓,發起狠來,連那些狼狗都要討饒。

比如果園裡隨處打洞的野兔。

比如冬天也開的漫山遍野的群花。

比如大的出奇好吃的要人命的蟠桃,和遮天蔽日,似乎有靈性的神秘枇杷樹。

以及曼珠沙華變異種……

來到這麵山壁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心情格外暢快,雷澤和榮思雨之間的空氣粘稠到讓人起雞皮疙瘩,金芬卻是眼神迷離,醒過神來,俏臉通紅,時不時偷眼去瞧洪有序。

隻有溫暖和洪有序是例外。

溫暖例外,那是因為曼珠沙華變異種散發出來的香味對她無用。

而洪有序,是踩了大坑,被曼珠沙華變異種給誤傷了。

他來到山壁前,隻是看到山壁上一塊不大不小的青苔,一時手賤,想要把它掰下來,結果被曼珠沙華變異種捕捉到某種激素的波動……

“序……序哥?”

首先發現不對勁兒的是龔光輝,當初旅遊一起出去的男生,存在感很低,也不怎麼愛說話。如今這麼安靜,他卻主動開口說話,顯然是被惡心到了。

洪有序一個將近一米八的男子漢,翹著蘭花指,小心翼翼捏著一隻瓢蟲放在手心,聲音壓的極低,幾乎隻發出氣聲,仿佛生怕嚇到這隻小生命似的。

“噓,小點兒聲,你嚇到寶寶了。”

龔光輝打了個激靈,連連後退幾步:“學民,你看看序哥,是不是中邪了?”

汪學民撓了撓脖子:“序哥這是在乾啥,一時興起表演話劇?”

“哎呀,雷子,你踩到螞蟻寶寶了,你怎麼這麼殘忍,它們也是個小生命啊!”忽然,洪有序大吼一聲,把所有人都給嚇清醒了,隻見他快速上前,就想扯開雷澤,但剛要扯到人,像是想起雷澤是個大生命,又輕輕的捏著雷澤的衣服小小戳了兩下,“往旁邊一點,我怕我會傷到你。”

雷澤搓著被他戳到的手臂:“臥槽,阿序,你他媽是瘋了吧,惡心吧啦的,趕緊給老子正常一點!”

“噓,小點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