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十阿哥又來找八阿哥了，十阿哥就是準備跟八阿哥一塊兒去找寧懿。十阿哥覺得吧，他要是不來，以八阿哥的性子, 八阿哥可能就不去找寧懿。
八阿哥一向都不愛找寧懿, 很少見寧懿, 一年見寧懿的次數屈指可數。
要不是這一次一塊兒出來，估計八阿哥還不能這麼經常見到寧懿。
“寧懿很乖巧的。”十阿哥邊走邊跟八阿哥說，“從來就沒有闖大禍, 一點點麻煩小事情, 那也沒有什麼的。昨兒, 你就是白擔心了，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這麼多，她啊, 厲害著呢。”
八阿哥昨天已經被迫聽了十阿哥說了寧懿很多好話，現在又聽到這些話，他有些煩，十阿哥能不能彆說了啊。
像十阿哥這種對寧懿那麼推崇的人，應該不是很多吧。要是有人跟十阿哥這樣，那麼寧懿那邊不是得堵著, 因為太多人過去了。
八阿哥就想這麼多個阿哥裡麵, 也就十阿哥這麼瘋狂。有哪個阿哥跟十阿哥這樣, 便是太子都沒有, 太子那個陣營的其他阿哥也沒有。
整天湊到寧懿的麵前,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的心思麼。
“嗯。”八阿哥隻能應聲。
“真的, 八哥, 趁著這個機會, 好好跟寧懿相處，要是有銀子，也可以換東西啊。”十阿哥道。
“沒有必要。”八阿哥依舊不決定換東西。
“什麼沒有必要，等換了之後，你就知道了。”十阿哥道，“東西有多好，要自己看的。”
等他們兩個人到了寧懿那邊的時候，皇帝也在，和妃也在。
小寧懿已經吃過早餐，正在喝牛奶。她自己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牛奶，給自己補一補，也給皇阿瑪和額娘補一補。
“八阿哥來了啊。”皇帝看向八阿哥。
“皇阿瑪。”八阿哥上前，他看到了坐在榻上的小寧懿，看到小寧懿正抱著一個小瓶子，看到小寧懿的小手時不時拍一拍瓶子。
隨後，八阿哥就轉移視線，沒有再看著寧懿。
“寧懿。”十阿哥在給皇帝行禮之後，就走到小寧懿的身邊，“這是什麼好吃的。”
“不給你吃。”小寧懿開口。
“沒要搶你的吃的，就是問問。”十阿哥轉頭看向八阿哥，“八哥，要換東西嗎？”
十阿哥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八阿哥和寧懿靠近一點。
“不了。”八阿哥拒絕，而是道，“皇阿瑪，兒臣聽說寧懿曾經昏睡了一天一夜，想來這等逆天之物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就怕有礙壽數。”
八阿哥的話看似關心寧懿，實則把那些跟寧懿換東西的人都說了進去。
皇帝也有跟小寧懿換東西，當他聽到八阿哥的話之後，心情很是微妙。他就想八阿哥之前不說，在這個時候說算什麼，這就是賢？
皇帝一時間就搞不懂了，八阿哥算是在關心妹妹嗎？
“皇阿瑪。”八阿哥見皇帝沒有說話，接著道，“若是真的要換東西，應該限製次數。若真到有用的時候，也能用。”
“你知道寧懿拿出來的都是什麼東西嗎？”皇帝問。
“……”八阿哥哪裡知道那麼多啊，他又沒有時時刻刻都盯著寧懿，“有時候是些吃食，有時候是些書籍吧。”
八阿哥不能說自己不清楚，就隻能說這些。
“哦？”皇帝多看八阿哥一眼，“什麼東西多，什麼東西少？”
“吃的多，書本少。”八阿哥回答，他想應該是這樣的，從十阿哥拿到他麵前的東西就知道。
雖然十阿哥很少拿吃的過去，但是八阿哥知道宮裡的太後和皇帝時常有吃寧懿拿出來的東西。這麼一來，那麼他就不能忽略寧懿拿出來的那些吃食。
因此，八阿哥才這麼回答。
皇帝一聽，怎麼可能聽不出八阿哥到底如何的呢，不過就是八阿哥一知半解，根本就知道不了那麼多東西。
不管那些東西有沒有妨礙寧懿的壽數，但是誰會不想要那些東西呢。
像水泥這種東西，便是犧牲一個人的性命，那也是值得的。成大事，要是遇到需要有犧牲的時候，就必須有犧牲。
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關心妹妹不關心的，那都是假話。
皇帝是有從寧懿這邊換東西，卻不想被人說不關心女兒，他這都是為了大局著想。他不可能不去換那些東西，哪怕可能會有問題，東西要換的，讓寧懿大片大片地種植果樹，那就沒有必要了。
天底下的百姓那麼多，當然要百姓們自己去種地。
至於有些有用的東西，例如水泥，例如研究高產水稻的書籍，這就可以換。
“在這個時候，你倒是懂得關心妹妹了。”皇帝揮揮手，“回去吧。”
皇帝不打算再聽八阿哥說那些話，看似關心，實則就是踩著他們所有的人，來彰顯八阿哥對寧懿的關心。
“皇阿瑪……”
“不必說了。”皇帝道，“跪安吧。”
“是。”八阿哥不好再繼續說下去，就隻能告退。
十阿哥見八阿哥走了，急忙跟了出去。十阿哥聽了八阿哥在皇帝麵前說的話，十阿哥都替八阿哥捏了一把汗，他就想八哥怎麼說出那樣的話呢。
“八哥。”十阿哥走在八阿哥的身邊，小聲地道，“你以前不說，怎麼這個時候說呢？”
這不是馬後炮嗎？
十阿哥的腦子還沒有太過遲鈍，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八哥就算你要表現出關心寧懿的樣子，也不能這麼說。”十阿哥道，“瞧見沒，剛剛寧懿一句話都沒有跟你說，皇阿瑪問你的話，你也不清楚，說那麼……”
“十弟。”八阿哥阻止十阿哥繼續說下去，“你有那麼多銀子跟寧懿換東西嗎？你知道寧懿的那些銀子都去哪裡嗎？”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有出有進，那麼寧懿的銀子去了哪裡呢？
八阿哥疑惑，他們給寧懿的銀子不少吧。
“這重要嗎？”十阿哥認為這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在外麵買東西，都還得給銀子呢。”
那麼跟寧懿換東西，自然也得有銀子啊。就算沒有給銀子，那也要給彆的東西。
十阿哥不覺得這有多大的問題，非常非常正常的現象，難不成因為寧懿是他們的妹妹，他們就白白占便宜嗎？
八阿哥瞥了一眼十阿哥，這個十弟就知道從寧懿那邊換東西是吧。
“你說的那些話，真當皇阿瑪不知道啊。”十阿哥道，“就算真的是那樣，也要換東西，看有沒有用的。不過八哥，你都那麼說了，那麼我以後就不能多換東西，次數得少點了。”
十阿哥想要是自己沒有聽到那些話就好了，因為自己聽到那些話，所以不能當作沒有看見，也就不能多換東西。
“你自己看著辦。”八阿哥還能說什麼呢。
在八阿哥和十阿哥走之後，和妃見皇帝的表情嚴肅許多，便道，“他們也是關心寧懿。”
“朕看他們不是關心寧懿，是來看寧懿死沒死的。”皇帝不大高興，有的事情沒有必要去說破，特彆是這種不確定的事情。
就好比戰爭必定有犧牲，難道一開始就說會死人，然後，就不去做了？
皇帝對於八阿哥的態度有微妙的變化，彆人可以說八阿哥是為了關心寧懿，才沒有到寧懿這邊換過東西。可這未免有些過於迂腐，過於遵守所謂的原則，以至於錯過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