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的形容詞。
皇帝想著他的那些話本，多少作者把皇宮必成囚籠，而外麵的世界那麼廣闊。
“你？”太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皇上日理萬機的，哪裡能……”
“能，有太子！”皇帝嚴肅地道，“朕又不是南巡北巡的，就是還在京城。出去住幾日，讓太子自己去上朝也沒什麼。太子這麼大了，他都是有兒子的了，哪裡能事事都靠皇阿瑪，他還要不要當這個太子了。”
“……”太後沉默。
“皇額娘。”皇帝道，“難道您想兒臣累得滿頭白發嗎？兒臣幼年登基，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太子呢，從小就跟在朕的身邊，朕護著他，他遭遇的挫折太少了，獨立做事的機會也太少了。”
“皇阿瑪要出去，跟太子哥哥有什麼關係？”小寧懿問到了重點，“太子哥哥不是都很忙的嗎？”
“那是因為他是太子，既然他當了儲君，那麼他就得學這些。”皇帝心想太子可以再忙一點，“正好趁著這幾天，讓太子多曆練曆練。”
於是太子懵了，他本來以為皇帝來禦書房是要一塊兒看奏折的，卻沒有想到皇帝要出宮住幾天，要考驗一下他的辦事能力。
“皇阿瑪。”太子有點懷疑人生，“您不就在京城嗎？”
“就是因為在京城，才方便給你善後。”皇帝道，“讓你放手去做，若是不成，朕自然就叫住你。”
太子又想這幾天有什麼事情好放手去做的，他的皇阿瑪就在京城，他也不能太過囂張啊。他想摁住八阿哥，可以嗎？
“你若是想對付老八，你就去對付試試啊。”皇帝把太子的心裡話說出來，“身為太子，覺得彆人威脅到你的地位了，覺得彆人不好，你就不想想怎麼抓住彆人的把柄嗎？”
“皇阿瑪，兒臣跟八弟那是兄弟。”太子儘力穩住自己的表情。
“什麼兄弟，他要爭你的太子之位，他當你是兄弟了嗎？”皇帝道，“他不當你是兄弟，你當他是什麼兄弟。去吧，看看他有什麼把柄。”
“……”太子忍不住多看皇帝兩眼，這是他的皇阿瑪嗎？
他們的皇阿瑪一直都希望他們兄弟和睦，兄友弟恭，怎麼這一會兒，皇阿瑪說這樣的話。
太子心想皇阿瑪一定在考驗我，千萬不能慌。要是在這個時候慌了，那麼後麵就不好處理了，絕對不能慌，也不能隨意去對付八阿哥。還有，八阿哥能有什麼把柄呢。
太子就覺得八阿哥是滑不溜丟的泥鰍，他想要抓住八阿哥的把柄，比登天都還要難。何況，他就隻有短短幾天的時間，他還得處理其他的事情，哪裡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八阿哥的把柄呢。
或許，皇帝真的是想試探他。
太子心裡想著，憂愁著。
皇帝才不管太子怎麼想，他就是覺得這些人都愛做表麵功夫，能不能動動手，太子也努力一把。彆讓他總是看到很多人彈劾太子的奏折，也彆讓他總是看到彆人誇讚八阿哥。
皇帝真覺得八阿哥挺厲害的，八阿哥懂得收買人心，八阿哥懂得讓那麼多人為他說好話。那麼多阿哥之中，就八阿哥的好評最多。
“仔細想想，你是太子。”皇帝道，“彆總是表現得這麼柔弱，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是。”太子隻能應聲，心想要是自己攻擊得太猛了，這個太子還要不要做了。
皇帝猛地拍了一下太子的肩膀，“你都長這麼高了。”
“……”太子愣住，皇阿瑪在暗示什麼？
這些人跟皇帝相處的時候就是如此，有時候難免去想皇帝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是不是有彆的意思。要是以前，皇帝可能真有彆的意思，而現在，皇帝有彆的意思，那也是覺得太子長大了，太子該承擔多一些的責任。
“長高的好啊。”皇帝道。
皇帝要跟太後她們去寧懿的五公主府，自然就不好帶後宮的其他妃嬪，也沒有帶其他阿哥公主。
榮妃得知皇帝的舉動之後，心下不大高興，皇帝最近是越來越寵著和妃。
翊坤宮，榮妃特意來了宜妃這邊，說了皇帝要跟寧懿公主一塊兒出去的事情。
“先前，皇上還帶你一塊兒出去，還有其他姐妹。”榮妃道，“這一次竟然就帶著和妃去，他們這算是一家子嗎？”
“皇上要帶誰去，便帶誰去，哪裡是我們能說的。”宜妃哪裡敢多去說寧懿，也不好去說和妃。怎麼著，以為自己的脾氣一點就著，就讓自己去找太後？去找皇帝？
宜妃不可能那麼做那麼做，她想自己還要靠著小寧懿去見九阿哥，哪裡可能去折騰小寧懿跟和妃。再說了，皇帝寵著小寧懿，他們其他人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小寧懿也沒有針對他們。
“再這樣下去，後宮的人就隻知道和妃，哪裡知道我們。”榮妃道。
“哪裡，你不是讓你的娘家侄子陪著十八阿哥讀書嗎？”宜妃沒有忘記這一件事情，“寧懿公主也是一塊兒讀書的，他們見麵的次數不也很多嗎？”
宜妃知道這一點，榮妃就是打著其他的主意，榮妃就是想娘家侄子跟寧懿公主青梅竹馬。這些人以為青梅竹馬，寧懿公主就能看上那些竹馬麼，怎麼可能。
“伴讀不好當，阿哥公主們都是君，得多注意一些。”榮妃道，“我每次都跟我侄子說，多順著他們一些。”
“要是不好當，那就彆當了。”宜妃道，“在家裡讀書多好，彆人都捧著他。”
“……”榮妃覺得宜妃說的話不好聽，她原本還以為宜妃會想辦法跟皇帝一塊兒出去，誰知道宜妃竟然變成這個樣子。就宜妃這點戰鬥力，宜妃遲早被和妃比下去。
而宜妃想自己又不是沒有腦子，宜妃怎麼可能成為榮妃手裡的劍，她才不可能去找皇帝，也不可能找太後。她又不是每一次都得陪著皇帝出去，皇帝就在京城，過幾天就回宮，又不是去的時間長。
就算皇帝要在宮外多住一段時間，那也不是她們這些妃嬪能改變的。
“最近天氣好，皇上陪著太後出去走走，也應當的。”宜妃拿起桌上盤子裡的一個橘子剝起來，“和妃啊，那就隻是去照顧寧懿的。寧懿還小，又喜歡粘著她額娘，有和妃在，寧懿公主也就聽話一些。”
皇上哪裡是對和妃不同，分明就是對寧懿公主不同。
宜妃想她們隻要抓住這一點就成了，不用去管和妃到底有多麼得寵。和妃那麼得寵，卻沒有再懷孕，這裡麵必定有問題，也許和妃不能生了。
雖然說她們這些年紀大的人不大可能再懷孕生子，但是她們真的沒有必要去嫉妒和妃，沒有必要。和妃現在也就是跟養老差不多，和妃沒有其他的樣子，以後也就是依靠寧懿。
當皇帝的阿哥必定不是和妃的兒子，和妃也不參與皇子奪嫡，多麼清晰的事情啊。
“吃嗎？”宜妃把剝好的橘子遞給榮妃，“我最近都很少給皇上剝橘子了。”
“那就爭取多幾次。”榮妃道。
“不了，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強的爭搶欲。”宜妃故意這麼說，“爭來爭去地做什麼呢，後宮的妃嬪不都是姐妹嗎？”
榮妃笑了笑，她被宜妃給惡心到了，她以前隻覺得德妃最會做表麵功夫，萬萬沒有想到宜妃還能做到這個地步。
“哎喲，我那邊還有些事情，也該回去了。”榮妃起身，“改日再來。”
宜妃看著榮妃離開的背影，麵露嘲諷，想讓彆人當刀，那也要看榮妃本身聰明不聰明，也就是王嬪那樣無所依靠的人才隻能向榮妃妥協。
而榮妃還想著宜妃就是被和妃抓住了小辮子，宜妃為了能去看九阿哥才不敢去找和妃的麻煩，宜妃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