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生日, 傅時寒的母親唐婉芝都會親自下廚,和傭人們一起為兒子準備豐盛的生日宴。
傅時寒的家位於東郊大院, 靠山臨江, 環境清幽靜謐。房子是較為老式的三層彆院。
小時候霍煙最喜歡來傅家的房子裡玩捉迷藏,因為房子很大很大,有很多房間,還有閣樓和地下室, 對於小孩子來說, 這些房間充滿吸引力和神秘感。
不過霍思暖從來不會在傅家隨便玩耍,她很懂事,每次來家裡都端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禮貌端莊, 陪伴在大人的身邊,很懂規矩。
跟她比起來, 霍煙就像個野丫頭。
不過野丫頭有野丫頭的好處,不用拘束著,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反正也沒人管她。可不像姐姐,哪怕飯桌上嘴饞了多吃一塊肉, 回去都會讓母親念叨好久。
霍煙時常在想,如果讓她像姐姐一樣講規矩,她可受不了。
這次生日聚會, 傅家來了幾位表兄妹, 還有小時候大院兒裡的玩伴, 高中和大學同學,一屋子都是年輕人,彼此間很快就相熟了。
霍思暖正在客廳和傅時寒的表兄妹談笑聊天,而霍煙則到廚房,幫著傅時寒的母親唐婉芝做飯打下手。
沒想到剛走進去,便看見傅時寒也在。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休閒長衣褲,風格輕鬆而居家,在學校裡鮮少能看到他這般放鬆的樣子。
他站在碗櫃前,頷首低眉,一隻手拿著長而鋒利的刀子,另一隻手按著紅番茄,骨節修長流暢,手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牽引著白皙的皮膚之下的經脈流動,拿刀切菜的動作嫻熟自然。
幾縷柔軟的垂劉海懸在額前,側顏線條不似往常那般淩厲,顯出些許柔和之意。
而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婦人,皮膚白皙,眉目和婉,眸子宛如秋水般盈盈動人,隱約能夠看出她年輕之時應當是何等的絕色美人。
傅時寒眉眼間的韻致,與母親唐婉芝有七分相似。
唐婉芝見霍煙站在門邊偷看,於是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煙煙快來,嘗嘗剛出鍋的香酥肉。”
霍煙走過去,挽著烏黑的頭發,用筷子夾起了一塊金燦燦的酥肉,一口叼住。
“唔,好燙好燙。”
“有你這樣饞的,不吹一下就吃。”
傅時寒無奈地伸手接過她嘴裡叼的半塊酥肉,解了她燙嘴的危機。
霍煙吐著舌頭,用手扇風:“呼~我餓了嘛。”
傅時寒看著她紅潤的一點舌尖,宛如貓咪似的,心頭不禁生出些許旖旎的遐思。
他輕輕吹了吹手裡的半截酥肉,待到溫度下去,這才遞給霍煙。
霍煙直接用嘴接過了肉塊,咯吱咯吱嚼著,嘴角浮起傻乎乎的微笑。
傅時寒垂眸睨著她,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了。
“好吃嗎?”
“好吃!”霍煙連聲說:“唐姨的手藝還是那麼好。”
唐婉芝笑著說道:“今天的香酥肉是阿寒親手做的,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吃,他特意跟我學了做呢。”
“唔...”
霍煙望向傅時寒,他正拿著刀切黃瓜,漫不經心地喃道:“吃了我的肉,該說什麼?”
霍煙吐吐舌頭:“謝謝寒哥哥。”
唐婉芝對霍煙說:“煙煙,你出去和小夥伴們一塊兒玩,飯菜馬上就做好了。”
霍煙搖搖頭:“我是來幫阿姨打下手的。”
見霍煙已經熟練地拿起圍裙給自己穿上,她無奈地說道:“那你去阿寒那邊,看看他有什麼要你做的。”
“好。”
霍煙乖巧地走到傅時寒身邊:“寒哥哥,我要做些什麼。”
傅時寒偏頭睨她一眼,遞給她半個已經削皮的黃瓜:“把它吃了。”
“啊?”
“不是說幫忙嗎。”
“對啊,我來給你打下手。”
“多削了半根黃瓜,幫我把它吃了。”
他直接將黃瓜塞進了霍煙的嘴裡。
霍煙:......
她咯吱咯吱,站在傅時寒身邊,啃了五分鐘的黃瓜。
傅時寒拿了鍋鏟,倒油下鍋,漫不經心問:“吃完了。”
霍煙囫圇地咽下最後一口:“吃完了。”
“幫我穿圍裙。”
“哈?”
傅時寒揚了揚鍋鏟:“挪不開手,幫我穿。”
霍煙看了看他身上的淺色居家服,於是拿來了圍裙,踮起腳來掛在他脖子上。
傅時寒張開手臂,於是霍煙環著他的腰,從前麵給他係腰後的帶子。
這個姿勢,就好像霍煙在環抱他似的。
他身體間有些洗衣粉的清新味道,給人一種特彆乾淨的感覺,霍煙又不動聲色地深呼吸。
真好聞。
“好了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