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飛塵靜觀其變。
總體來說,他對白鬆采取了散漫的放養態度。不過,放養的結果還不錯,可以繼續放。
白鬆沒有遇到刁鑽難纏的對手,用正常的流程勝利了兩場,招式很成體係。
鬱飛塵想起,雖然是放養,但也不是全無教導,他給白鬆買過一枚“搏鬥套路2001種”知識球,斥巨資一方輝冰石。
第三場險勝,第四場重傷下場,離死還有一段距離,不必使用藤葉。
又是幾場後,黑方出到主教棋。主教的實力比騎士上了一整個台階,七個黑主教淘汰了剩下的幾十個白騎士。
接下來,就是主教與主教的打鬥了。
“看這個黑方,他受傷後,實力反而會變強……從主教開始,特殊的人會越來越多。文森特的預知能力、醫生的那種讓人發瘋的氣質,其實都是因為本源太強,直接在身體上有所具現,可惜他們沒殺什麼人,才落到了騎士等級。”希娜說,“不能使用外在力量,但也沒說隻能靠肉身的力量,也就是說,本源的力量是可以的?嘖,迷霧之都這是要摸清每個人的底細嗎?我的智慧難道要全盤暴露?”
“真的有那種東西嗎。”黑雨衣中的某一個發出低語。
智慧女神究竟有多少智慧,誠然是值得商榷的一件事,但她的話沒錯。隨著棋子的實力升到主教級,打鬥逐漸膠著,勝負錯綜複雜,押注的難度也越來越大,如同在鋼絲上行走。
最為明顯的征象是,鬱飛塵和戒律下注所需的時間,明顯變長了。
這一次,下注時間過了一半,兩人還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投注。
籌碼的邊緣刮著鬱飛塵的手心。
他有投向黑棋的傾向,也有直覺的判斷,但是在客觀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兩者的實力極為相近。而單純的對峙站立提供不了太多可供判斷的信息。
戒律同樣未計算出百分之百的勝率,沒有下注。
如果隻是自己下注,他們早就投了。但這關係到整個永晝,以及其它所有人。
正在僵持,一個黑雨衣快速開口:“我見過黑棋,他的路子很怪,很少正麵進攻,總是速戰速決,擅長用的兵器是一把旋柄刀。”
克拉羅斯:“嗯?我想想,白棋好像在運河橋追過我……”
兩人的特質在講述中完善了一些。鬱飛塵投注,戒律將新條件加入決策過程後,同樣投注。
接下來的搏鬥都是如此。
阿加:“我見過。”
黑雨衣:“這人我觀察過……”
“跟蹤過。”
“打群架的時候圍觀過。”
“白棋有個致命弱點。”
“……你們怎麼哪個都見過?”
希娜曾經在黑板上問過阿加在哪裡,那時候阿加語焉不詳地答複說“在忙”,現在她終於知道阿加在忙什麼了。
五位巡遊神,一位力量女神,還有守門人克拉羅斯,全都是戰鬥經驗極端豐富的怪物,他們前期散布在迷霧之都各處,沒有參與理論神們的馬戲團活動——原來,神明的眼睛無處不在,七個人織成一張監視網,已經將所有可能造成威脅的人都記錄在案。
這就是大公司的力量嗎?
命運女神:“老板交代過你們?”
“嗯啊,”黑雨衣說,“不過,就算老板不說,這也是大型副本常識嘛。不要用這種眼神,我們戰鬥神的事,你們理論神少管。”
“可是……”命運女神麵帶憂愁,看向安菲。
他們之間互通有無,有了源源不斷的信息補充,押注重新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可是這一切,神明自己卻聽不見,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