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樂點頭,本質上他還是個禮貌好學的人。
張倩說:“我們自由式滑雪不僅僅隻有雙板,還有單板,但具體適合哪個項目,等你們訓練結束了才能安排,但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前和教練說,畢竟興趣和職業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
你有跳水的基礎,相信空中技巧部分對你的難度不大,我們現在主要的訓練方向還是你對滑雪的興趣,滑板的掌控,以及標準動作的訓練。
接下來我再詳細說說滑雪的技巧……”
張倩聲音好聽,說話的時候又帶著笑,餘樂很容易就聽了進去,邊聽邊點頭,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程文海過來兩次餘樂都沒注意,第三次過來的時候正好張倩說完最後一句話,“上去滑吧,有什麼問題看過我再和你說。”
“好的,張教。”
餘樂“啪嗒啪嗒”走出去的時候才回過味來,自己怎麼就認真了?
“餘樂!”
餘樂回頭:“海子。”
程文海高興地追過來,“上午聽說你沒來,柴教轉身就走,那個時候我就估摸著該是去找你。能耐了啊,我都要嫉妒你了,主教練親自挖角,你何德何能啊!”
餘樂嘴角微勾,謙虛:“過來試試,我還得回去跳水。”
程文海看著餘樂嘴角壓不住的笑,“嘖嘖嘖”,把他推上了傳送帶,跟在後麵上來的時候說:“你過來和張教說了嗎?”
“還沒。”
“那你膽兒還真肥。”
“柴教找鄧總批的。”
程文海大驚:“都驚動鄧總了?”
“嗯。”
餘樂後背挺直了一點,上了平台,轉身看向程文海,“海子你知道不,我其實心情挺不好的,但看見你,心情突然就明媚起來。”
程文海愣了一瞬,繼而羞澀扭捏:“好好的突然表白什麼啊,你這麼喜歡爸爸,爸爸養你。”
“哥屋恩!”
進了隊伍,身邊都是選訓隊員,夏季項目的國家隊員都住在一處院兒裡,大家都算認識。
“餘樂你怎麼來了?”
“你不跳水了?”
“行啊你,夠乾脆。”
“就是,我們是沒發展了最後拚拚,你好歹也還在巔峰期,換項這麼突然,敬你是條漢子!”
餘樂有口難言,這特麼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所以何宇齊過來招呼的時候,餘樂不是很有心情地應付了幾句,就悶頭站在隊伍裡放空了大腦。
他不想滑雪,也就沒必要好好訓練,思考動作這種事也就免了吧。
輪到餘樂,餘樂就往下滑,他也沒刻意訓練自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滑下去。
曲著的身體在越過雪台的時候顫動了一下,肩膀晃都沒晃一下,雙腿一曲一展,就飛越出去,穩穩落在地上。
轉身又上傳送帶。
朱明說完話回來正好看見餘樂往下滑,目光追著他,最後在他滑過雪台的瞬間看向了他的肩膀。
穩,就一個字!
肩膀的平穩,就代表他身體的控製力很好,整個人像根彈簧似的,從腰腹到腳腕都具有很強的抗震能力,這是優秀滑雪運動最為核心的身體素質。
試問一個滑起來不停震動的運動員,與一名平穩的運動員,在急速騰挪的滑雪過程裡,哪個更好看呢?
毫無疑問,後者的觀賞性更強,靈活、飄逸、輕盈,裁判也會給更高的分數。
毫無疑問,餘樂是有天賦的。
但是這個天賦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就還要看後續的訓練了。
餘樂練的心不在焉,整個人就特彆散,他一遍遍從坡上滑下來,就一點點的把自己抖散似的越滑越好。
他不知道滑雪這項運動和跳水不一樣,後者需要將身體繃緊,前者卻要將身體儘量放鬆。
無心插柳間,柳卻成了蔭。
就這樣訓練了兩天,第三天中午訓練結束,今天是朱明訓話。
他站在隊伍前麵,手裡拿著一個教練本,厚厚的手套捏著黑皮筆記本的模樣特彆笨拙,大聲說道:“今天是第三天的訓練,我們對彼此都已經有個基本的了解,我就做個階段性的小結。
經過我們教練員開會,全方麵綜合性的評估後,我們得出一些表現比較出色的隊員,趙莎莎,林煜,單如月,季星棋……”
先被叫到名字的都是女生,女孩子們羞澀地笑,偷偷看身邊人的表情,但眼底的喜悅染亮了臉龐,整個人都顯得明媚。
其他人也羨慕地看著這些被誇讚的隊員。
滑雪是一種富有魅力的運動,很多人隻是受限於地理環境,很難接觸這類運動,所以都隻是抱著嘗試一下的想法過來,不過就是試著給自己多找條出路罷了。
但三天的訓練,足以讓人愛上這種自由度極高,驚險刺激的運動。
幾乎每個人心裡都已經在向往更高更長的那條冰雪賽道。
如果能夠成為一名滑雪運動員,也是一件很讓人快樂又期待的事呢。
朱明看著教練本,嘴上沒有停,他喊出了男生的名字,“石河。”
前排一名留著短寸,眼睛圓溜溜,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少年高調地揮拳,喊了一聲,“耶!!”
朱明微笑看他一眼,又說:“程文海。”
程文海“唰”的挺直後背,下巴一揚,眼神淬利的仿佛等待檢閱的士兵。
餘樂看著他笑,不意外不意外,海子能脫穎而出他一點都不意外,這哥們兒是真上了心,回到宿舍都一晚上一晚上的看資料做筆記,訓練的時候更是比誰都認真,張口閉口都是滑雪,連帶著自己都漲了不少知識,所以他能選上……
“餘樂。”朱明喊著。
餘樂猛地回頭看去,“啊?”
朱明抬頭看他一眼,說:“餘樂滑的很好。”
餘樂表情複雜。
這都行?
叔叔您怕是不專業啊。
就自己這渾水摸魚的,您確定沒說錯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朱明:餘樂好,餘樂妙,餘樂是我們選訓隊的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