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1 / 2)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利智是一個狹長的國家,國土橫跨38個緯度,地形地貌複雜,既有北部的沙漠地帶,也有東南部的高山苔原和冰川,尤其南島區域,與其他大部分國家氣候截然相反。

利智因此也利用季節差,依靠旅遊業獲得大筆收入。

餘樂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利智正飄著鵝毛大雪,天氣預報很準確,從半個月前就預測,這段時間會有大範圍的降雪,足以覆蓋大山,舉辦比賽。

提前了三天過來,這裡正在下雪,猶如鵝毛般的大雪就像上帝手裡抓著的一把鵝毛,當手指鬆開的時候,雪就紛紛揚揚地落下,為高山大川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白色的毯子。

主辦方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裡。

南島的旅遊業相當發達,機場也修建的格外氣派,這次的比賽不是國際雪聯組織,不通過華國冬季項目體育總局的結果,就讓這次的比賽像是一次私人出行。

沒有教練領隊,也沒有組委會提前安排路線和行程,唯一就隻有譚季這位來過幾次這個國家的“觀察員”,不那麼熟練地帶著他們在機場裡轉圈,直至找到負責接待的他們大賽方的工作人員。

大概是舉辦了太多場類似的比賽,又或者說他們的“腕兒”不夠大,這位接待人員實在算不上熱情。在和譚季確定過身份後,便打開了行李箱,由著他們自己放行李,上車,全程沒有下車,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車還是很舒適,豪華的大巴車,隻負責接待六個人,在車門關閉後,車裡的音樂響起,就徐徐地駛出了機場。

餘樂和白一鳴坐在一起,譚婷和譚季兩兄妹坐在一起,剩下高山滑雪隊和單板滑雪的兩名選手也坐在一起。

是兩位女生。

華國的雪上項目,女隊員在國際上的成績一直比男隊員好,高山滑雪是一個需要體力的運動,在體能上,華國男性確實比歐米男性差一些,但華國的女性比外國的女性更能吃苦,因而在體能差距不大的前提下,華國的女性在國際賽場上都較為容易出成績。

因而在名額隻有一個的情況下,女隊員往往更容易獲得名額。

自由式滑雪隊,如果隻有一個名額,大概率也就沒餘樂什麼事兒了,最後來的還是譚婷。

不過很幸運,他們隊裡有兩個名額。

白一鳴又自己找關係拿了一個名額,自由式滑雪隊因此也成了這次大獎賽的“大勢力”。

雙方的認識在出發前已經完成,等上了車就各自坐好,安靜地休息,欣賞異國的風光。

今天的雪很漂亮,因為沒有風,所以靜謐地往下落,將這個國家妝點出浪漫的美。

這是一個很發達的國家,但這一路走來,過於高大的樓房卻幾乎都看不見,這或許也和他們沒有進入城市中心有關係。

在機場路上,他們駛上一條通往雪山的岔路,就像在奧國的時候,在城市的邊緣開上一會兒,隨後與這個城市分道揚鑣。

車程比預計的近,一個多小時,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雪山的腳下。

車窗外的大山很陡峭,海拔應該不算高,但就是非常的尖,就像這個“狹窄”的國家一樣,就連山也是陡峭的。

山脈一直延綿到視野的儘頭,而他們穿梭在大山的中間,看似彎曲的山路並不難走,一路上他們看見很多輛鏟雪車在工作,路麵被清掃的很乾淨,這是餘樂在大雪中,第一次乘坐開的這麼快的車。

因而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雪山的腳下建設的像一座城市,但實際上隻是一個鎮子,鎮裡除了少量的當地人住房以外,修建起了無數棟賓館,用以接納每天抵達的,幾十萬名遊客。

當車開進鎮裡,餘樂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這裡聚集了大量熱愛滑雪的遊客,很多人都背著滑雪的裝備,當然路邊最多的商店也是滑雪用品店。

或許是夏季滑雪的反差,讓出現在這裡的遊客有著更加愉快的表情,而且情侶尤其地多,成雙成對地出現,不但肆無忌憚地虐待“單身狗”,也在虐待窮人。

這個季節來這裡滑雪,消費比冬季前往瑞國滑雪的消費,還要高出一倍,但有錢人可不在乎這些,玩的就是與眾不同。

餘樂他們受到邀請,吃穿住行全包,在餘樂心裡,來了就是賺了。

滑雪就是一項燒錢的運動,但能夠滑出名,衝上“金字塔的頂端”,收入也是極高。

餘樂滑雪不過一年,感覺自己差不多在國內就脫貧了,或許可以慢慢計劃在京城給父母買套房子……唔,不急,萬一在奧運會拿到好的名次,說不定在魔都還會送一套房子,所以到時候在哪裡定居更好呢……

就這樣分神地做著美夢,再回神,大巴車已經停了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穿過鎮子,並駛入雪場的大門口,大巴車一直開到纜車站的門口才停下來,然後車門便“嗤”的一聲開啟。

由始至終,大巴車的駕駛員都沒有同他們說一句話,當他們下車拿出行李後,就一腳油門,從他們眼前離開。

這到底算不算是被怠慢了呢?

應該也不算,利智並不是一個十分熱情好客的國家,社交距離據說排在“世界社交距離最遠國家”前十名,他們隻做屬於他們自己的工作,將“被邀請者”送到指定地點,就算是完成了這一項工作。法律裡可沒有規定,必須去和工作對象攀談。

再說華國在滑雪界的地位也確實不高,這次的“邀請賽”屬於“全明星大賽”,多的是滑雪界的“GOD”,靠著“觀察員”才能夠得到名額的選手,都在“明星名單”之外,不認識也是理所當然。

大家的心態都很平和,注視著大巴車遠去後,就各自提起自己的行李,走進纜車站裡。

纜車站也算是遊客中心,因此修建的非常氣派,鋼筋鐵骨的澆築,但外麵卻很有當地特色地貼上長條形的木板,塗成明黃的外牆和朱紅色的屋頂,就像童話故事裡的林中小屋,尖尖的屋頂,大概是這些歐米國家共同的風格。

雪下的很大,不過在空地上站了一分鐘,頭頂好像就重了幾分,餘樂壓了壓黑色的毛帽子,又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跟在譚季身後,提著行李箱登上樓梯。

走了幾步,視線落在譚季一手一個幫譚婷拎著箱子的背影,餘樂眉梢一揚,轉身果然看見兩位高山滑雪的姑娘提著箱子,費勁兒地上樓梯。

“小白,來幫忙。”餘樂自己做好人,還不忘記拉上白一鳴。

“謝啦,樂神。”

被餘樂關照的小姐姐感激地道謝,冬天出門行李向來帶的多,這行李箱的重量確實有點超出她們的能力範圍。

餘樂一手一個箱子,笑:“都說彆叫什麼神,你們的成績可比我好多了,叫我餘樂就好。”

“叫順口了嘛。”這個女孩笑著說,“隊裡聊到你都這麼叫的,叫習慣了,比叫餘樂順口。”

“我不順耳啊,要不我叫你朵神好了。”

“徐朵”就是餘樂嘴裡的“朵神”,是一名高山單板滑雪的運動員,曾經拿過一屆“世界杯”分站賽的冠軍,年紀也不大,才20歲,但雪齡有十五年,像是嬰兒肥沒有褪去的圓臉,讓她笑起來很甜。

另外一名高山雙板滑雪的姑娘叫安子淮,像極了言情男主的名字,自己也長得高高瘦瘦,留著一頭短發,看起來很利落,也好像不好惹的模樣。她沒有讓白一鳴幫她拿行李,反而說:“你是弟弟,要姐幫你拿嗎?”

白一鳴:“……”

說話間,四人上了樓梯,抵達遊客中心的大門。

因為下大雪的原因,山上的雪場暫不開放,所以一路過來都看不見什麼遊客。但是這裡並不冷清。再過三天就是“夏雪嘉年華”的開幕式,工作人員正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地妝點空間。

彩旗是最常見的裝飾物品,也有一些閃亮的填充海綿的星星玩具掛在頭頂上,牆壁貼著英語,餘樂能看懂一半。

【歡迎來盧克安納!】

盧克安納是利智南島最大的滑雪場,算是國家單位。

【嘉年華快樂!】

【雪!在這裡!】

【快樂起來吧!】

除此以外,餘樂在進門左手邊還看見了一麵明星牆,牆上大概貼了四十多張照片,年代從十五年前一直持續到去年,早些年的滑雪之神,那之後誕生的滑雪巨星,餘樂在上麵還看見了金·霍喜爾的照片。

照片下麵有簽名和年份,是三年前,金·霍喜爾就已經在這裡拿到了那一屆滑雪公園的全能冠軍,下麵還有一個金的手印。整體設計風格有些像米國的“明星大道”,隻不過是在牆上。

他們一路走一路看,隻有譚季將行李丟給餘樂就走了,餘樂一頭霧水地推著兩個行李箱往前走,看到前麵可以確定,最初這裡舉辦嘉年華的時候,受邀前來的滑雪明星都是高山滑雪運動員。

滑雪公園確實是近十年才發展起來,全世界推廣開來。

當他們走到明星牆的儘頭,譚季也拿著一手的選手證回來,他挨個遞過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但餘樂還是讀懂了他眼底藏不住的嫌棄麻煩。

事實上,這一路餘樂好幾次都感覺到了譚季想要把他們丟下的不耐煩。

這也正常,如果譚季是個規規矩矩的脾氣,又怎麼會去搞“極限運動”,“極限運動”從某方麵而言,也具備著“叛逆”的屬性。

拿到了選手證,他們就可以自由出入這裡,推著行李箱再往纜車站去的時候,便是一路的暢通無阻。

坐纜車上山,再坐上雪場裡的擺渡車,這一次,擺渡車將他們送到了距離雪場最近的賓館。

那是一棟矗立的林海雪原裡的海青色兩層小樓,看起來不太能裝的樣子。事實上當他們拎著行李進去後,也證明這棟樓確實不能裝。

一層樓隻有八個房間,從樓梯上去,一邊四個。一樓已經住進去了人,餘樂他們的手裡的房卡顯示都在二樓。

房卡是一人一張,每人單獨入住一個房間,

刷開房門,屋裡小的讓人驚訝。

大概也就七八平米吧,長條形的房間,順著房間的形狀貼牆擺放著一張大概120寬的床,下床就是牆,走道大概隻有50公分。

牆角緊貼著就是浴室的隔斷玻璃,很狹小的空間裡擺放著馬桶和淋浴器,以及一個小的過分的洗漱池。

“好小。”徐朵說,“為什麼不打通兩個房間,做成標間,肯定可以,洗手間也能寬敞一點。”

餘樂想,這大概和這個國家的“社交距離”有關吧。

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其他人住一個房間之類的堅持。

徐朵的提議雖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但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他們依舊隻能住進房卡號碼的房間裡。

房子很暖和,地暖開的很足,房間狹小的毛病,等住進來後也就逐漸習慣,而且一個人一個房間確實很自在,餘樂進屋就脫下衣服跑進浴室裡衝了一個澡,洗去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疲憊。

洗完出來也不冷,穿著短袖短褲往被窩裡一躺,腦後的窗外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屋裡溫暖如春,在烘乾的透著薰衣草香氣的被褥裡,拿起手機給家裡人和教練報一聲平安,看著愛自己的人們發來的關懷文字,便是一中幸福。

雪一直下。

雪場就一直沒有開放。

餘樂他們提前了三天過來,就是為了能夠熟悉場地,但一天的時間過去,雪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譚季在窗戶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說:“也快停了。”

餘樂正在吃午飯,吃的是他很不喜歡的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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