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餘樂想到了一個可能,眼睛睜大。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還不至於為了錢放棄我的成績,讚助商這邊也是定製雪板,和以賽亞的雪板腳感差距不大,這隻是情懷,我還是年輕小夥子的時候,就一直在用以賽亞的雪板,你不會明白以賽亞的雪板對我有什麼樣的意義。”
餘樂懂,但又一時說不清楚,隊友們都在門口等著他,他隻能放棄思考,快速說道:“是的,這是情懷,你是一個長情的家夥。好了,我要走了,如果你還要去賽場的話,我們可以在那邊繼續聊。”
“好的,比起你那個冰冰冷冷的隊友,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安格爾說的當然是白一鳴。
就連餘樂和白一鳴在一起,也經常氣氛冷到無話可說,好在他們並不厭煩這種安靜,但其他人可不喜歡白一鳴的“冷氣”。
上午安排簽錄的原因,餘樂他們過去的時候,雪場的人比較少,不太意外的和另外一組人遇上了。
是R國代表隊的人,水木朝生也在隊伍裡。
R國的國外組比何宇齊他們還要晚一天到達米國,他們是等全部隊員比完後一起過來,住在同一條街上,不一樣的賓館。
昨天晚上路未方在吃飯的時候聊到了這件事,譚季也從大漂亮記者那裡得到了個更進一步的消息。
R國內對水木朝生歐洲杯的表現很不滿意,出現了不少希望換選手頂替水木朝生的聲音,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小山則江。結果就是這次到了米國後,R國的隊伍裡除了水木朝生,還多了一個小山則江。
小山則江在前不久的全R國滑雪比賽裡,拿到了第一名,本來就應該過來,但是在國內出現了那樣的呼聲之後出國,原本很正常的事,顯然對水木朝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反正餘樂看見水木朝生的時候,這小子好像又瘦了一些。
運動員本來就勁瘦,是最好的體型,非大病一般不會再明顯的掉肉,水木朝生一臉的晦澀,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看見華國隊出現,正在門口開訓前會議的R國代表隊,紛紛將目光移過來。
這下似乎也顧不上國際友好了,同樣來自亞洲的近鄰,在國際賽場上有著比其他國家代表隊還要嚴峻的競爭力。
R國有聲音,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華國。
華國有聲音,贏了小R,我身心舒爽,一口氣爬30層樓都不累啦,哈哈哈!
曆史遺留問題,又因為華國自由式滑雪隊這兩年的異軍突起,直接將R國攆下了亞洲頭把交椅,矛盾清晰顯現。
餘樂、白一鳴、譚婷和何宇齊、張佳,確確實實用實力說話,成功壓下R國。
R國從上到下能痛快嗎?
彆說隊員們,就是教練和隨隊官員,也都是冷臉側目地看著華國隊從他們麵前走過,直至走遠,心緒都無法平靜。
以前他們能在亞洲滑雪獨占鼇頭,現在不行,以後恐怕就更難了。
大國一旦決定在哪裡下力氣,從沒有做不到的事。
“這不是拿下冬奧會舉辦權了嘛,這兩年隊裡的成績眼看著在漲,不止自由式滑雪,就是單板、高山和跳台也出了不錯的成績。咱們國家啊,真是要在哪兒下力氣,就肯定能做成。”
路未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餘樂聽他繼續說道:“北方雪山冬季的體育課直接改成了滑雪體育課,要這樣還不能形成良性的梯隊,大國就白叫了。”
餘樂在心裡搖頭,正想著話也不是這麼絕對,譚季就說:“男足……”
路未方的滔滔不絕,就像被人捂住了嘴似的,鼓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繼而,就連白會長都長歎一口氣:“唉~~”
一圈人聽見,既覺得好笑,又有幾分無奈。
但白會長還是接了一句:“但其他領域做的是真心不錯,自由式滑雪隊這兩年變化尤其明顯,從一個二三流的隊伍成長到如今的一流隊伍,都是你們柴總的功勞啊。”
餘樂點頭。
柴爸爸功不可沒,確實是大功臣。
這麼隨意聊了兩句,大家就分開,前往各自的賽道訓練,餘樂也趕緊趕慢的,趁著現在大部隊還沒來,趕緊的多滑幾次。
不過這樣一來,他和水木朝生,還有小山則江便經常遇見。小山則江是一個很禮貌的人,在連續兩次遇見後,終於還是繃不住麵皮,率先對餘樂打了招呼。
餘樂微笑回應。
對小山則江這個人,餘樂沒有任何的意見,禮貌熱情,而且足夠理智並具有擔當,如果他能成為R國坡麵障礙技巧的“一哥”,餘樂喜聞樂見。
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關係,隻可惜水木朝生的出現,尖銳地打破了所有的平衡,如今即便能夠禮貌地招呼對方,去很難再進一步了。
有些過於冷清的,又有些複雜的氣氛,在亞瑟出現後,才好轉過來。
小孩兒顯然因為餘樂的說道有點開始畏懼他,但喜歡也是真心的,黏黏糊糊的在餘樂附近轉悠兒,一副眼巴巴地等著餘樂“臨幸”的模樣。
餘樂都有點兒困惑自己的魅力為什麼這麼大,14歲的孩子不應該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的年齡嗎?這就……嗯,讓人不由得有些憐惜了。
“亞瑟。”餘樂再和亞瑟目光對上的時候,開口喊了對方。
“……”亞瑟沉默地走到他的麵前,抬頭看著他。
“雪鏡你帶了嗎?”
亞瑟點頭。
“如果你還願意交換的話……”
“願意。”
“好吧,訓練結束我拿給你,你的可以在上麵簽個名嗎?”
亞瑟的鼻孔突然粗大,腳後跟都墊了起來:“您也可以給我簽名嗎?”
“作為交換,當然。”
亞瑟臉上瞬間洋溢出了愉快的笑容,看著餘樂的目光也少了幾分距離。
後來餘樂哄著亞瑟換了雪鏡,譚季在旁邊看著餘樂,唏噓感慨:“海王實錘了。”
餘樂:“……”
“能確定自己性向嗎?”
“……”餘樂。
“少男殺手。”說完這個詞,譚季噗嗤噗嗤的就笑了。
餘樂麵無表情。
媽的,沒一個詞是好詞!
腹誹一句,沒有理會譚季的調侃,隻是意味深長的對譚季笑了一下,走開了。
意味深長什麼?
餘樂不知道。
但他想譚季一定會被被勾出很多的念頭。
果然譚季追上來,解釋說:“我的感情生活在你看來,是複雜了一點,但到了我這個年紀,有些想法就壓都壓不住了。早幾年也和你們一樣,覺得談戀愛沒有冒險過癮,想要得到數不儘的追捧。
但是這段時間突然就想安定下來。
或許是因為大衛離開了吧……”
大衛正是譚季那位意外過世的同伴。
餘樂的腳步慢下來,轉頭去看譚季。
譚季的眼裡沒有了第一次看見的囂張,所有的攻擊性都被磨平了棱角,他笑的有些慘淡:“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意思,走吧。”
回到賓館吃過午飯,午休之後,就是正式比賽前的最後一場適應性訓練。
訓練結束,回到賓館開會,白會長再一次重複比賽的時間。
“這次比賽,最先進行的是U型池,女子組在前麵,男子組在的後麵,就像歐洲杯,時間會比較緊張,要提前做好準備。
坡麵障礙技巧在比賽第二天的下午開始,譚婷你要注意休息。
第三天是男子組,白一鳴這次你要好好發揮,一定要進入決賽。餘樂也要穩住,一切都以進入決賽為目標。
雪上技巧安排在坡麵障礙技巧之後,然後就是空中技巧,依舊是先女子組,後男子組。這幾天沒有比賽你們也彆閒著,隔壁的練習賽道一直開放,每天最少練半天保證狀態。
最後再次強調,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白會長比柴明能說,通常柴明說完公眾通知之後,就會挨個點名提出注意事項,但白會長對他們不熟,也不方便指導國家隊的訓練,所以就隻能說更廣麵的話,一口氣說道了奧運會,最後足足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
好像說了很多,卻又沒有乾貨,開了個寂寞。
好在這裡的國家隊員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運動員,又有自家教練跟著,下來後針對性開個小會兒,說了不少細節上的事,一轉眼,一晚上就過去,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餘樂的訓練跟著隊友的比賽走,上午譚婷U型池預賽,他就在旁邊的訓練賽道訓練,下午到了決賽,他就過去加油助威。
白一鳴比賽也是如此,決賽在第二天的上午開始,餘樂就等著白一鳴比賽結束才去訓練。
大概是和米國的水土不服,譚婷的表現更差了,U型池沒有拿到獎牌。
倒是白一鳴一如既往的穩,1800的大殺器拿出來,隻要他自己不犯糊塗,沒有一合之敵。
白一鳴現在名氣越來越大,在米國也有了粉絲,還有米國人在U型池上舉著展牌,寫著白一鳴的名字,還有“1800”這四個巨大的數字。在白一鳴比賽和領獎的時候,晃來晃去。
餘樂真心為白一鳴高興。
自由式滑雪需要足夠分量的明星運動員,才能夠引起很多的關注,按照白一鳴今年的比賽狀態,說不定會一路奪冠到底,成為華國自由式滑雪隊的一張國際名片。
然而在接下來的女子組坡麵障礙技巧的決賽裡,譚婷兩輪比賽,兩輪摔倒,第三輪因為畏懼摔倒的原因,在放棄大動作之後,譚婷隻拿到了81的分數,排名直接掉到了第七名。
餘樂準備比賽的時候,看見徐婉教練和譚婷在更衣室裡聊天,譚婷哭的滿臉都是淚,抽泣的聲音在餘樂的耳邊回蕩。
很不是滋味。
餘樂集體榮譽感甚至高於個人榮譽,譚婷接連兩場比賽的失誤,甚至在餘樂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希望隊伍強,希望每個人都好,希望隊友們都能達成所願,也希望譚婷能夠振作起來,砥礪奮進。
所以餘樂在預賽的表現還不錯。
在坡麵障礙技巧的發源地,在比歐洲杯多了一倍的參賽選手中,披荊斬棘,成功以91分的分數,排名第三,進入決賽。
這個分數是餘樂穩了一下的成績,他有自信,在決賽可以拿到更高的分。
同時。
白一鳴也以第十一的排名,吊車尾進入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