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沒想到是華國人……他一直以為會是在冰雪項目上更出色的R國人,從他手裡接過這個冠軍獎杯。
“你很棒。”科林由衷地誇讚。
無論餘樂的成長是不是快的有點過分,在其他人還沒有完全調整好心態的時候,就蠻橫地上位。然而優秀就是優秀,是他讓這項運動有了更多的發展方向。
他將花環戴在了年輕人的脖子上,身邊的禮儀小姐換了一位,上麵擺著兩座金色底座的水晶球獎杯。
都是餘樂的。
他在這個分站賽場上拿到第一名的同時,也拿到了今年“世界杯”的總冠軍。
真是個厲害的家夥。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拿著你的獎杯,小夥子。”
科林先將分站賽的獎杯送到了餘樂的手裡,然後他又將另外一個獎杯拿起來。
總冠軍的獎杯當然會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手感更重,材料用的很好,而且和其他隻是兩個交叉的水晶支架捧起的水晶球不同。總冠軍的獎杯多了一個類似於三角形的背板,足有兩根手指寬的背板向上立起,比水晶球還要高上三指的高度,雕刻出三個三角形形狀。
像戴在國王頭頂上的王冠,又像托起新王的王座。
“祝賀你,新的國王。”
科林微笑著,最後從禮儀小姐的手裡拿過真正金色的王冠,戴在了餘樂的頭上。
於是,掌聲和尖叫就如同拍打礁石的驚濤駭浪,在山穀裡回蕩不休。
新國王登基了。
榮耀加身,華麗無匹。
坡麵障礙技巧的男子組,第一次迎來了一位開朗大度,溫和勤勉的華國國王。
餘樂站起來,將手中的雙杯高高舉起,回應著那一波接一波的恭賀之聲。
【想哭。】
【淚流滿麵+1】
【坡麵障礙技巧誕生20多年,我們缺席了將近前15年的世界杯,又努力將近八年,我們的運動員,才終於站上了最高的領獎台。】
寧浩也一度哽咽:“在這項目,我們國家在男子組上一直沒有任何的突破,但夢想永遠不會缺席,希望就在前方。
謝謝餘樂,謝謝你的拚搏精神,讓我們在這一刻與有榮焉。”
頒獎典禮後,禮儀小姐又送來了三瓶巨大的香檳,由科林先生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隨後,莊嚴肅穆的頒獎典禮結束,科林先生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一邊準備撤離,一邊說道:“玩起來吧,小夥子們!你們值得一切!!”
餘樂愣了一秒之後,乾脆利落地將獎杯一左一右地夾在腋下,雙手大力搖晃手中的香檳。
金色的液體在瓶子裡翻滾碰撞,激蕩出強大的氣流。
“嘭”的一聲響。
瓶蓋飛射出去,香甜的液體澆淋在冰冷的空氣中。
被點燃了!!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輪癲狂地尖叫。
DJ將音樂調到最大,動感的節奏點燃了山穀裡最後的一團火,所有人都瘋了。
“嘭!”
“嘭!”
亨利和約拿一前一後地將香檳搖開,用拇指按壓著瓶口,酒精在空氣裡飛揚,飆出了足有三五米遠,甚至澆到了鏡頭上。
攝像師嘀咕了一聲,抓起設備抱頭鼠竄的模樣莫名的好笑,場麵一度滑稽。
亨利惡作劇的將瓶口移向餘樂,在酒精即將衝到他臉上的時候,惡劣的一笑,將瓶口對準天空。
仙女散花似的酒霧從高空落下,澆了餘樂一頭一臉。
餘樂笑的張揚燦爛,金色王冠被酒精洗滌出鮮豔的顏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就連約拿也暫時放下了輸掉比賽的煩悶,大笑了起來。
餘樂知道自己沒有喝酒,但那飄散在空氣裡的香甜氣味,還是讓他有些醉了。
他開心的就像個孩子,躍躍欲試的很想將酒倒進嘴裡,又怕自己喝了酒出洋相。
但很快,他告訴自己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人一輩子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運動員的體育生涯裡,能有幾次站上世界杯最高的領獎台的時候呢?
或許,他這輩子就這一次了。
為什麼不放縱一點。
隻是幾口酒而已。
將噴出了大半香檳重新托起來,左邊與亨利碰瓶,右邊與約拿乾杯,一手夾著他的兩個世界杯獎杯,豪氣雲天地將香檳揚上了天空。
“咕咚!咕咚!”
喝下好大好大的一口。
“樂哥!!”餘樂正喝的酣暢,聽見了小白略帶焦急的喊聲。
餘樂眉梢一揚,有點戀戀不舍地放下了酒瓶。
白一鳴跑了上來,仰頭緊張地看著他,少年漆黑的眸子似乎鑽進了餘樂的眼睛裡,探尋了半天,最後歎了一口,“還有記者會啊……”
餘樂:“……”
餘樂的酒量何止不好,簡直到了糟糕的地步。
白一鳴到底提醒的晚了。
就是這一口酒下肚的功夫,餘樂的眼神都有些的渙散。
繼而,餘樂竟然拍著胸口說:“相信你樂哥,能搞定。”
白一鳴:“……”
能搞定個屁!
你舌頭大了!
好在餘樂被白一鳴叫住的早,剛剛“頓頓頓”喝下去的量也就相當於一紮杯的程度,要是換成平時,基本餘樂在十分鐘後就癱了,但今天場合畢竟不一樣,強大的自製力壓下了酒精的作怪,至少從外表上看,餘樂的行為勉強還在正常範疇內。
配合著媒體記者拍了些領獎台的照片,餘樂才一下去,就被國家隊的所有人圍著,如臨大敵的將他一路送進了選手休息室。
餘樂酒量不好的事兒,隨著當初譚婷在車上的那一笑,已經在隊裡傳開了。
亨利也後知後覺地一拍腦門:“忘記了,餘的酒量就是我這輩子遇見的最糟糕的一個。”
“……”約拿嘴角一勾,莫名的優越感讓他心情好了一點。
餘樂被國家隊護著匆匆離開的畫麵雖然有點突兀,好在也沒有引起觀眾們的注意。而且直播在他們打開香檳瘋了半分鐘後就結束了,所以並沒有人知道餘樂酒量奇差無比。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不能對人說的事情,隻是也沒有必要大肆宣揚到全世界都知道的程度。
餘樂被柴明護著一路進了休息室,下一秒,一杯濃茶就遞到了他的嘴邊兒。
柴明忍笑看著自己最得意的隊員,紅撲撲的臉迷茫地著自己,語氣能有多溫柔就多溫柔:“把茶喝了吧,一會去洗了臉,再吹一下風就好了,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記者會,要是還迷糊,就都交給我來說。”
“嗯。”喝了酒的餘樂份外乖巧,雙手捧著茶杯一點點地啜著苦澀甘甜的濃茶,一邊對抗著腦子裡的昏眩,眼神在這個過程裡,逐漸發直。
過了足足三分鐘,他突然怪叫一聲:“我獎杯呢?獎杯呢?”
圍著他的國家隊員們以一個不遠不近地的距離散開,路未方正從張佳的手裡拿過沾濕的紙巾想要先給餘樂擦臉,被這一聲嚎,嚇的一個激靈。
沒好氣地說:“你不給程文海了嗎?你這酒量行不行啊?我一個都能喝你十個!”
聽見喊聲,正和隊友們捧著獎杯舔的程文海,忙不迭地將獎杯扔回他手裡:“這兒呢,這兒呢,我給你拿著呢。”
餘樂把獎杯捧起來,眼神發直地看了幾秒,然後嗬嗬笑著,親了獎杯一口,接著舉起來遞給了柴明。
“柴教,我獎杯……”
柴明看著獻寶似的餘樂,軟綿綿的眼神,紅撲撲的臉,心都化了。
……
餘樂酒勁來的快,去的也快,關鍵還是被白一鳴製止的早,所以等著一套解酒流程下來,雖然還點兒暈,但完全可以獨自行動。
好在大賽的賽後尿檢,在餘樂比完賽的第一時間,就追著他去了醫療室裡拿到了。
不然負責采集的人,估計得對餘樂這不太對勁兒的眼神警惕起來。
記者會完成的也很順利,餘樂應對得宜,又有柴明兜底,半個小時的記者會轉眼過去,餘樂越坐越清醒,後半程已經和平時無恙。
當然,記者會結束後,餘樂還是得到了柴明的“摸頭殺”,擔憂地說:“以後喝酒彆一個人,有人在身邊兒再喝,知道嗎?”
餘樂點頭,繼而笑開嘴角:“太高興了。”
“嗯,是該高興,回去給你放幾天假,好好休息。”
“好。”餘樂摸著被柴明摸過的地方,想了想,“其實不放假也行,還有一個月就冬奧,放假也放鬆不下來,柴教,咱們什麼時候去大熊國?”
大熊國,位於華國的北麵,是一個冰雪資源非常豐富的大國,也是一個在冰雪體育項目上的傳統強國。
他們的冰上項目極強,在花樣滑冰和速滑上成績斐然,也在高山滑雪和跳台滑雪上有巨大的優勢,這幾年也是在全麵“進攻”自由式滑雪的項目。
不過自由式滑雪比較新,就像華國一樣,大熊國也沒有這個項目上培養出比較好的運動員,所以在“世界杯”的坡麵障礙技巧決賽賽場上,幾乎看不見大熊國的運動員,也就說明他們也沒有拿到冬奧會的資格。
但是……大熊國是今年冬奧會的主辦方。
他們會在每個大項上,獲得外卡權利。
餘樂轉項兩年,從來沒有去過大熊國比賽,對那個國家的冰雪品質沒有概念,所以與其在屋裡睡大覺,他倒是情願更早地前往大熊國,為接下來的奧運會做準備。
聽見餘樂的話,柴明欣慰地笑了一下,感慨說:“你呀,對自己狠起來,連我都有點兒害怕。
就不給自己一點兒調整的時間?
你可才拿了冠軍,就想著下一場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