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不儘相同,但確實是他人生中的指路明燈。
“柴教,要不我給你養老吧,等我退役你退休,我們就去魔都一起住。”一感動,餘樂把心裡的打算說出來。
柴明:“!!!”
柴明:“???”
繼而失笑:“要你養老?我養老金2萬,哪兒去不得!”
接著眉眼柔軟下來:“你能出成績,我高興了就身強體壯,多活幾年,你給我好好訓練,成天的都想什麼呢。”
餘樂就笑。
他看出來柴爸爸很開心,也很感動,看看這軟成了水的目光,還有抽抽了好幾下的手指頭。
所以話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要把柴爸爸的養老往問題解決,一定要把人接到身邊兒來!
餘樂和柴明在後排聊了好一會兒,女子組的比賽也接近了尾聲。
女子組因為體能等原因,整體速度必然不如男子組,但華國女子項目的比賽成績向來比男子組的好,世界大範圍內綜合比較,女子組這邊兒雖說沒有餘樂、白一鳴這樣世界健將級的運動員參加,成績最好的選手去衝擊1/4的排名應該沒問題。
“吳琳不錯。”餘樂看見最後排名,吳琳排名第三,就比原國家隊的兩個師姐慢了2秒。
“運氣不錯。”柴明點頭,“16歲,一來就有老奧手把手地教,基礎比前麵那兩個牢固。”
“關鍵也能吃苦,吳琳說她家農村的。”
“現在農村城市有什麼差彆,一些地方拆遷,農村更有錢。“柴明笑了一嗓子,”吳琳她爸是林場工人,她姥爺在平原承包了不小一塊兒地,城裡兩套房子呢。能不能吃苦和家庭出生關係不大,主要還是個人性格脾氣,還有目標性強不強。”
餘樂和柴明隨便嘮嗑,國家隊員都怕柴明怕的要死,餘樂不但不怕柴明,還經常和柴明這樣聊天,有時候兩個人還一起嗑瓜子八卦隊裡的隊員家庭壞境。
柴明愛和他說這些。一來是喜歡和餘樂這樣心平氣和地交流,二來也是對他擔任隊長的培養。
隊裡隊員家裡什麼環境,家人什麼脾氣,隊員自身是個什麼想法,餘樂都清楚。
有時候柴明不方便開口的,都會在這樣的聊天裡交給餘樂。
這次柴明說這件事透露了一點,就是吳琳這小孩把餘樂當目標,看見餘樂能吃苦,她自己就更能吃苦,成績長得飛快。
但她成績上去,既沒有餘樂的八麵玲瓏,也沒有白一鳴的管你去死,小丫頭有點兒受隊裡那兩個師姐排擠,又憨直不會說話,同期的隊友也不喜歡她,所以經常走哪兒都是一個人。
柴明是大家長,工作不是隻負責成績,他還要考慮家裡孩子們的心理成長,再說心理問題也很容易影響成績嘛。
不過今天柴明沒明說,因為餘樂畢竟是男孩兒,他可以當女隊的精神偶像,但紀律問題,心裡疏導,肯定不方便。
要真讓餘樂帶著吳琳,正好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不得被餘樂迷死,到時候更麻煩。
餘樂想想說:“那我讓譚婷帶著呢?”
柴明不太看好這個辦法,但也沒反對:“那你和譚婷說說,還有張佳那丫頭的性格有點兒尖銳,樣樣掐尖,你找譚婷,記得和張佳打招呼,不然第一個帶頭欺負人的就得換她。”
餘樂點頭,想著張佳那脾氣,搖頭失笑。
國家隊就是個大家庭,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脾氣個性,尤其是這些頭部隊員,更是都有著極為明顯的性格缺陷。
譚婷沒主見、性格軟,張佳掐尖、愛八卦,白一鳴冷漠、對國家隊歸屬感一般,原本的大師兄何宇齊骨髓裡都是惰性,就連餘樂這人,有人說他聖父,也有人說他腹黑。
他自問自己絕對沒有算計過任何人,但就因為心思藏的好,不願意直接製造矛盾,做事迂回了一點,但依舊會在觸碰到某些利益的時候,被人說他城府深。
所以說,這世上不可能有“一麵人”的團體,國家隊也不會要求所有人都是那麼知書達理,聽話好學。
大家子裡就一定有小團體,小團體之間就一定有矛盾。
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關係進一步惡化。
餘樂作為隊長,他需要做的就是幫助柴明解決這些隊內問題,通過各種手段打造團隊之魂,增加凝聚力。
未免受到環境影響,吳琳小盆友的問題就必須要解決了。
資格賽結束的早,所有人都下了山,餘樂安頓下了他的國際友人們,本來想去找譚婷談談吳琳的事,卻在電梯裡看見了袁珂妹妹。
看著這小丫頭笑眯眯的模樣,餘樂一拍腦袋,自己怎麼忘記這姑娘了?
想著袁珂的包容性,再想想她和吳琳差不多的年紀,或許找袁珂比找譚婷合適。
不過餘樂什麼也沒說,在電梯裡和袁珂聊了幾句,到了餐廳和人分開,餘樂已經做好了打算。
接下來不是還有不少比賽嗎?就想個法子把吳琳和袁珂安排在一個屋裡吧,製造一下條件,女孩子們在一起,很快就能成為朋友了吧。
“我還以為你今天得氣得吃不下飯呢。”
葉璽說話的時候,餘樂的念頭正好結束,葉璽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自己斜對麵,對方臉上掛著張揚的笑,頓時想起這還有個一直有著心理病的家夥。
這是個自卑又張狂的家夥,內心敏感很容易被感動,也很容易受傷,但外麵的殼子堅硬帶刺,很不好相處。
這不,贏了一次比賽,葉璽又笑的眉眼皆彎:“下午的比賽要不和我聯手,搞了這家夥?”
到現在都不改拉幫結派的習慣,邀請餘樂在下午的比賽上,聯手對付白一鳴這個資格賽的第一名。
這是一個比起個體力量,更愛使用團體力量,群體單毆一個的惡霸頭頭。
餘樂就笑,“行,你出發快,攔住他。”
葉璽說:“我攔住他你就衝上去?每次你都這樣,我也可以衝前麵。”
“你防守不好,就能把他放出來。”
“但我也想拿冠軍,算了,要不我還是和王雲龍聯手吧。”
“那你是要讓我和小白聯手?”
“你們兩個不互相乾一架就好了,還聯手?第一名就一個,你們誰拿?”葉璽擠眉弄眼,挑撥離間。
餘樂看白一鳴,白一鳴沒說話,淺笑著,但眼神裡沒有退讓的意思。
王雲龍就在旁邊嗬嗬地看戲。
他們是目前國家障礙追逐賽場上最強的四個,而且除了王雲龍,實力差距都不太大,輸贏更看狀態和戰術。
狀態虛無縹緲,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戰術就成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今天不是餘樂被壓一頭,明天就是小白被壓製,有時候他們三個爭的太凶,也會讓王雲龍摘桃子。
四個大男孩兒將比賽當成了遊戲,玩的不亦樂乎。
這樣的方式,柴明也很支持。
障礙追逐需要極強的個體實力,更需要戰術,在這樣的隊內競爭裡,能夠讓隊員們提前接觸更多國際賽場上的手段,還能適應習慣找到破解方法,肯定比到了賽場上,由其他國家的選手“上課”更好。
四個人坐在一起,看似刀光劍影,但又有著其他人插不進去的獨特氣氛,房雨琪過來的時候,就有點為難。
程文海從後麵過來,叫住房雨琪:“他們忙著乾架呢,彆靠近他們,免得誤傷。”
房雨琪轉頭看餘樂臉上的笑,好奇:“這是乾什麼架?”
程文海和房雨琪坐在一張桌上,把障礙追逐的情況說了一下,“……這種講求戰術,還有點配合的比賽挺容易加深感情的,我不滑那個,也加不進去,等他們下午比賽分出結果就好了。”
房雨琪轉頭去看還在說笑的四個人,目光最後還是定在餘樂臉上:“餘樂今天資格賽就拿到第三名,網上有些討厭的聲音。”
“樂兒才不在乎呢,他這人根本就不愛上網,就算看見了,也沒影響。”
“因為內心強大和真正自信。”
“對啊,再說比賽的結果還沒出來,這次的比賽成績不如意,還有下一次比賽呢,餘樂這人就是能堅持,所有不看好他的聲音,早晚會被他打臉回去。”
“嗯。”房雨琪點頭,“沒有這個心性,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網上的聲音也不是太難聽,餘樂到底是華國滑雪界的英雄,他拿下的金牌光芒誰都不能無視。
會有那些質疑的聲音,歸根結底還是對他的擔憂。
——害怕這次的兼項會黯淡了偶像的光環。
畢竟隻拿了第三名啊,所有叫著餘樂“三金”的粉絲都啞了,把資格賽的排名當成了餘樂在這個項目上的成就。
【男神啊,我看你今天比賽了,要不咱們還是彆繼續了。】
【參加三個項目的比賽,不會影響主項嗎?】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滑坡麵障礙技巧吧。】
餘樂微博下麵多了很多的聲音,有人在勸餘樂“回頭是岸”,也有人在為餘樂加油。
不是不喜歡餘樂,就是……一盆冷水潑下來,突然有點兒不確定,餘樂去做這件事是好還是壞。
在大家的質疑聲中,下午的比賽開始了。
冬天山裡的天黑的早,太陽偏斜的時候,還會起風,所以下午的比賽提前,兩點半就開始。
吃過午飯的餘樂回了房間休息,睡到一點半就和白一鳴出門,一路上山到賽場還要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餘樂上去的時候已經兩點十分。
下午是決賽,但看比賽的人更少,冷清的不得了,賽場周圍的一些宣傳用的橫幅和裝飾甚至都收了。
餘樂剛滑坡麵障礙技巧的時候,賽場都沒有這麼冷。
障礙追逐這項比賽的關注度實在太低了。
要不是餘樂和白一鳴都在這個項目上現身,網上直播間裡恐怕都沒人。
餘樂看著冷清的賽場上,心裡不是滋味,一低頭,進去遊客中心。
房子裡人更少,走路好像都有回聲,“噠噠噠”的聲響,餘樂的腳步和白一鳴會在一起,直至來到巨大的LED顯示屏前才消失。
前方,大屏幕上顯示著今天下午決賽選手的名字,還有他們的場次和賽道。
【第一場】
白一鳴2號道
餘樂3號道
……
餘樂看向白一鳴:“我們要先對上了。”
白一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