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白一鳴參加的“美洲杯”是這個賽季的最後一場洲際杯比賽。
奧運年結束後的第二年,大佬們都會選擇休整,參加洲際杯也隻是為了拿到“世界杯”的門票。
多餘的地方也懶得跑,在自己的訓練隊裡保持狀態,再調理一下身子,時間也就過去了。
相當於休息了八個來月的時間,再前往“世界杯”的賽場,狀態也就慢慢回來了。
今年的“世界杯”第一站在典國舉辦,那也是個冰雪運動的強國。
華國隊還是老柴帶隊,去的人也不算多。
隊裡頂尖的隊員還是那幾個,剩下的實力不夠,參加再多的洲際杯也拿不齊,也隻能繼續訓練。
餘樂、白一鳴、張佳和譚婷四個人是撐起華國自由式滑雪的頂梁柱,是世界杯常客,手裡都有金牌進賬。
何宇齊退役後,男隊這邊的空中技巧就由王鈺和程文海頂上了。
不過這兩人的水平也隻是世界一流程度,還沒有到超一流的水平,所以到了國際賽場上,未必能拿回獎牌,但值得培養,畢竟華國奧運周期才開始。
新一代的小天才們不少,其中最強的就是袁珂和章曉。
這兩個孩子天賦本來就好,又有餘樂這樣的大神手把手地教,現在在坡障上的實力快要趕上白一鳴,白一鳴可是在世界杯進過前12名的高手。
他們才16歲,未來可期。
尤其章曉,在大跳台上的水準很不錯,已經可以完成1620的難度,甚至可以拚一拚1800。
不過餘樂和柴明的建議,都讓他在1620上穩一下,將大部分的技巧難度掌握,成功率提高,再做1800就是水到渠成。
章曉現在的歲數是黃金年齡,成長為世界一流運動員用不了兩年,而且指不定就一舉達到了餘樂的高度。
倒是吳琳小妹妹,作為障礙追逐的新人,餘樂和柴明一開始對她的期待非常高,可惜到底接觸障礙追逐晚了。
運動員身體素質的積累需要滴水穿石的耐心,吳琳還遠遠不夠,因而她今年的比賽差不多就到這裡。
最後“世界杯”的征戰軍團,老柴一共帶了10名隊員走。
孫毅和葉璽也去了。
葉璽靠著餘樂合縱連橫的戰術,雖然沒有拿到亞洲杯的獎牌,卻拿了不少積分,幸運地拿到了一張“世界杯的門票”。
這是他的第一張“世界杯門票”,非常開心。
孫毅這邊兒就有意思了,他作為華國隊裡少數練雪上技巧的運動員,老柴也下了不少功夫。
過去的兩個來月,溫喜德帶著他參加了好幾場國內國外的比賽,一邊拿積分一邊熟悉賽場。
在國內,孫毅是雪上技巧第一人,競爭壓力小,聯賽次次拿冠軍。
但積分少。
到了國際上,洲際杯一開始連決賽都進不去,但適應一場後,在R國的那場比賽竟然曆史性的衝進了第10名。
一舉拿下足夠的分數,也獲得了世界杯的門票。
所以說,樹挪死人挪活,孫毅換項雪上技巧,雖然不如他一開始期待的那樣,如餘樂一樣大殺四方紫微星降世,但也確實前進了很大一步,走到了他從未到過的賽場。
第一場比賽在典國。
11月28號。
餘樂等一行十六人,在24號就抵達了典國。
這一次他們沒有財大氣粗的自己聯係雪場入住,而是住進官方指定的賓館。
典國經濟水平排名世界前列,消費何止是高,自由式滑雪隊現在是富的流油,但國家雪聯卻家大業大。單板滑雪、高山滑雪、越野滑雪和跳台滑雪,這些項目沒有進賬,光是投入,誰敢大手大腳地花錢。
再說,已經進入華國奧運的周期,華國作為東道主,對這次冬奧運也極有野心。總局那邊還傳下話來,希望全項全員,所有奧運名額一個不落地都有運動員參加。
對,就是“外卡”。
換句話說,就連鋼架雪車、北歐兩項這一類華國連邊都沒沾上的雪上運動,如今都要提供教練員和運動員的崗位。
這些都是錢啊!
這次出來白會長沒跟著他們,來的是雪聯另外一位官員。
換了個人,就不再總是和柴明“黏糊”,和其他隊員來往的多了,一些消息也就傳了出來。
這位姓王的主任說:“隊裡就指著你自由式滑雪隊再創新高呢。不能隻有一個餘樂啊,像小白和張佳、譚婷完全可以走出來嘛,不要害羞,適當的活動還是可以參加的。”
又說:“其實現在餘樂這邊兒的商業合作多的都選不過來,但你們柴總卡的緊啊,不然就給你們安排更好的地方住了。”
最後眼珠子一轉:“譚婷,你哥最近接了個活兒,帶著家人去旅行,你聽說了嗎?”
華國的國家雪協裡,也不都是鐵板一塊,希望有價值的運動員儘量變現的人不但有,還不少。
畢竟這才是常態啊,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操心著國家大事,不是誰都像白會長家裡有座山,立場看法全都在運動員本身上。
華國雪協,現在是真窮。
王主任的目標是譚婷,主要是因為“譚家雙星”的名頭比較大,譚婷要是陪她哥去參加那個綜藝活動,開價肯定比“爸爸去哪兒”給的錢多。
這事兒譚婷自然知道,可惜檔期和“世界杯”衝突,所以才沒有答應,他哥就隻能帶她爸去了。
譚婷把這事兒說了,不等王主任開口,張佳卻急著問:“王主任,有沒有適合我的啊?如果柴總那邊兒不同意,你告訴我,我去和他聊,隻要不影響成績,耽擱訓練,應該沒問題,我自己好調整。”
王主任閉嘴,表情有點複雜,最後訥訥:“是有些活動,不過沒有進一步談,有消息我指定第一時間聯係你。”
張佳臉色不是很好,抿了抿嘴:“好吧……我都拿好幾個世界冠軍了……”
王主任有點兒心虛的將目光移開,落在了隔壁桌上的餘樂和白一鳴,最後目光落在了白一鳴的背影上,歎氣。
“怎麼?”張佳順著他目光看。
王主任心不在焉地說:“牛牛找過來了,想找餘樂做品牌大使,白一鳴給的卻是個係列代言,白會長沒答應,鬨得現在都沒談妥……”
話說到這裡,王主任的嘴巴猛地一抿,汗在後背唰的湧了出來。
說漏嘴了。
張佳一時間也沒多想,臉上就剩下掩不住的羨慕:“牛牛啊?往年品牌大使好像都上億吧?餘樂好像才簽了**,那也是近億的一個代言,好事兒都輪到他了。”
繼而歎氣:“不過也能理解了,成績那麼好,人氣也高,品牌都喜歡他也正常,我啊,不要多了,隻要餘樂的十分之一就夠了。”
王主任見張佳沒深思,鬆了一口氣,但看見譚婷探究的目光,又頭發絲直立。
“呃,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遁了。
王主任嘴巴可沒有白會長嚴,內部的事兒就這麼透露給了隊員,還一副鴕鳥姿態地遁了。
等著張佳回過神來,驚訝地問譚婷:“剛剛的你聽見了嗎?意思是說,小白和餘樂要因為代言打起來了?白會長是不是也不痛快了?也對哦,餘樂最近吃的是有點狠了……”
眾所周知,張佳這姑娘掐尖還嘴碎,不過轉眼的功夫,餘樂和白一鳴“爭代言”的消息,就傳的隊裡都是。
而當事人卻完全不知道。
白一鳴現在和餘樂關係更親密了一點,畢竟在“美洲杯事件”發生之後,白一鳴是深切地體會到了餘樂和他父親在處理問題上的極大不同。
同樣做錯了事兒,一個是控製阻止、生氣的額頭爆筋,另外一個卻耐心包容、分析對錯幫忙解決問題。
白一鳴知道他爸把他說完一頓,最後也會想辦法幫他分析錯在哪兒,怎麼提高成績。
但既然結果和樂哥是同樣的,為什麼還要罵一頓呢?當他不知道自己錯了嗎?打一棒給一個甜棗這種手段對小孩兒還管用,他現在已經大了,就不能學會尊重和理解?
所以從米國回來之後,本來就特彆崇拜餘樂的白一鳴,黏糊勁更上一層樓,天天要和樂哥貼貼,差點要把程文海從宿舍裡給擠走。
今天是抵達典國的第一頓飯,吃過飯後,全員就要回到房間裡調整時差,程文海看著白一鳴和餘樂從電梯裡下去,結伴離開,對孫毅幽幽地說:“我地位快不保了。”
“啊?”孫毅一頭霧水地看他。
程文海轉頭把臉埋進孫毅脖子裡哭嚎:“毅兒啊,小三要上位了,我要被逼宮啦!”
“啊?”孫毅把程文海抖落下去,“說人話。”
餘樂這次出來,和白一鳴住進一個屋裡,也是因為白一鳴黏的有點狠。
他本人是不介意和誰住一起的,程文海好玩,白一鳴愛乾淨,就是和柴爸爸在一起也有家的溫暖,所以最後誰拿到同樣的房卡,他就和他一起住。
隻是上午分房間的時候,白一鳴卻守在旁邊,在程文海怨念的目光裡,第一時間搶走了同屋的房卡。
進了屋,白一鳴果然第一時間就開始收拾行李。
超大號的行李箱裝著比賽裝備,以及簡單的換洗衣服,但每一件衣服都用真空袋裝著,整整齊齊的,包括換洗的內衣褲都整齊地卷著。
在他將這些東西掛進衣櫃之前,都會將空氣放進去,等著充分膨脹之後,從自帶的衣架裡翻出掛鉤,再按照功能分類掛好。
餘樂再看自己的行李箱……其實收拾的在他看來還是挺整齊的,可看過白一鳴的收納習慣,頓時發現自己太糙了!
“這個挺好的,哪兒買的?”餘樂假裝自己不在意,從行李箱裡拿出日常用品,隨手擺在了床上。
“網上就有。”白一鳴三兩下把自己的東西收好,轉頭看見餘樂身後床上的東西,習慣自然的就開始收拾歸納,放床頭的飯床頭,放洗手間的放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