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餐廳出來,倒是聽見徐婉對譚婷說:“張佳那邊兒我盯著,你彆多想,帶著袁珂好好準備比賽。”
譚婷點頭,她還有一場坡麵障礙技巧沒比。
電梯門開了,餘樂被一群人卷在進了電梯,女隊的人沒進來,還在說。
電梯裡安靜一片,氣氛因為張佳的態度,遠沒昨天餘樂奪冠歡快,都有點兒物傷其類的小情緒。
“咳!”柴明醒了把嗓子,對餘樂說,“明天上午給你約了個時間,再去練練吧。”
“好。”
“樂兒。”程文海突然開口,“你信命不?”
一句一點也不社會主義的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程文海說:“我掐指一算,你這次能進大決賽。”
“嗬。”餘樂被逗笑了,“大仙再幫算算,能拿第幾?”
程文海背手而站,一臉高深莫測。
“算啊。”
“不給點香油錢?佛祖天天聽我念叨為我解惑也累啊,我不孝敬點兒香火?”
“神經病。”
餘樂罵了一句,其他人也嗤笑一聲,可不是神經病嗎?好端端地聊這漫無邊際的話無聊不?
可就是這沒著沒落的胡話,剛剛還往下沉的氣氛又飄了上來。
餘樂睨著程文海笑,不愧是我們氣氛組組長。
“晚上開黑?”餘樂說。
“啊!?”程文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乾嗎?開黑?你黑誰?你是要黑我吧!”
“黑不黑?”
“黑!”程文海乾脆利落拉戰友,“誰要來?”
眾人看看柴明,沒阻止,那目光裡甚至還有縱容。
路未方還滿心擔憂:“賓館的網能行嗎?你們是要組團給對麵送菜吧?”
得了教練們的首肯,大家嘻嘻哈哈地去了程文海的宿舍,又活潑了起來。
柴明聽著屋裡傳來的笑鬨聲,笑著刷開了門卡。
老實說,男隊員比女隊員好帶,沒心沒肺的一群家夥,給點兒吃的,給點兒玩的,立馬倒退回幼兒園的智商,腦仁就核桃大小,好忽悠的很。
餘樂今年第一次登陸榮耀遊戲,升版本一看半天跳不了一格,大家又各回各屋拿了移動WiFi過來,圍了一圈的餘樂立地飛升……不,是更新速度立馬上來。
網還不錯。
拉跨的並不嚴重。
奈何這群在國際賽場上呼風喚雨的大男孩兒們,技術一個比一個菜。
戰術?沒有的!
技巧?也沒有的!
抓到個落單的對家像一群瘋狗,一擁而上亂刀砍死,回頭一看,對麵一鼓作氣推到了高地塔。
“啊啊啊家沒了!”
“餘樂不是讓你看上麵嗎?你跑下來乾什麼?”
“搶人頭啊。”
“讓你在上麵就在上麵,亂跑什麼,你會不會玩?”
“反正圖個開心,你就讓我殺兩個嘛。”
“輸了人頭多有什麼用……”
“你們彆鬨!快回家!快點啊!家要沒了。”
於是五個國家隊員就像不夠送菜似的,排著隊,一個個把脖子洗淨了送上人頭。
在一陣爆炸的慢鏡頭下,家炸了。
對麵狂放地挑釁:【一群菜雞沒意思。】
程文海氣得鼻孔粗大,擼胳膊挽袖子:“我要和他視頻,彆攔著我!我要放餘樂和小白和他視頻!讓他跪著輸給我!”
誰攔著他。
誰會攔著他?
無聊不。
大家哈哈地笑,再來一局。
昨天難得玩的時間有點長,後來還是路未方聽見動靜來敲門,他們才散了。
餘樂出來看見路未方還穿著外出的衣服,知道他應該是去處理了張佳的問題,沒問,也沒多想。
不能浪費了海子犧牲形象故意耍寶換來的好心情,他明天還有比賽。
障礙追逐的比賽在明天晚上5~6點兩個小時。
然後是女子組的坡麵障礙技巧決賽。
一個好的開始,一個好的收尾,他的成績多少還會影響到譚婷和袁珂,一切都以比賽為重。
餘樂的好心情甚至延續到了夢裡。
夢見自己和海子、小白他們繼續征戰在召喚師峽穀,還是全息網遊的那種,真可以從手心裡發出魔法。但與此同時,他的視野上方還有一個正拿著手機操控著的自己在直播。
他頂著直播的畫麵一路拚殺,對麵跳出一群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通砸,繼而腦袋一抬,看見了自己頭頂上直播的那張臉。
“啊,是餘樂啊?竟然是餘樂!還有小白程文海!啊啊啊,我這是什麼運氣,好開心啊!你們要不要去我們家裡坐坐?歡迎歡迎!”
然後他們就在對家的水晶下麵野餐,還鋪了張翠綠色的地墊,分了一隻烤的油光酥脆的烤鴨。
荒誕離奇的夢境,讓餘樂睡醒的時候還勾著嘴角。
他眨了眨眼,看著窗簾外麵透進來的光亮,再去回想夢境裡的畫麵已經模糊不清,但心情卻是極好。
今天上午可以訓練。
能在賽前再撈到訓練的機會,真不錯。
餘樂掀被,從床上輕盈躍下。
起床!
奧國的冬季天亮的還要晚,餘樂十點上山的時候,路邊的路燈都還亮著。
在蒙蒙灰的天空下,索道那明黃的燈就像通往天宮的天梯,一層層一格格,托著明潤的珍珠往天上送。
太陽沒冒頭,空氣十分寒冷,餘樂背著他的行囊往山上去,身邊還跟著柴明、路未方和奧爾頓。
今天是賽前最後一場訓練,餘樂自己摸索了一路,但最後推他一步的必然是教練。
柴明很重視。
昨天程文海在電梯裡說的話是玩笑,但烙進了柴明的心裡,入睡前輾轉反側想了很久。
資格賽的第五,再往上挪挪就是第四。
排名第四,可不就是進了大決賽?
大決賽四個人,有沒有可能拚一下,再往前挪一步呢?
不是非得逼著餘樂去拿獎牌,但誰不喜歡進步呢?
餘樂在這個賽場的感覺那麼好,他們當教練的就必須要再用把子勁兒,將餘樂往前再推推。
哪怕隻是個銅牌,也不得了了啊。
世界第三。
想想,已經拿了兩枚金牌的餘樂,再拿下一枚,哪怕隻是銅牌,這份榮耀得多閃亮。
餘樂就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璞玉,精雕細琢,無時無刻不尋著法子的想要再讓他更完美一分。
上了纜車,便尋著那登雲梯似的天路,一路往上……
……
華國
閨蜜兩人在微信裡聊男人。
影視劇裡的男人,漫畫裡的男人,不知不覺聊了一個晚上,回過神來一看,已經夜裡十點。
年輕的姑娘打著哈欠,給閨蜜發了個消息。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對麵回過來:【你睡,我等著看直播。】
好奇:【什麼直播?大半夜還有直播?】
【餘樂的比賽,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愣了一下,【今天餘樂還有比賽?】
【障礙追逐。】
【你要看這個比賽?輸了不難受嗎?】
【還好吧,我喜歡餘樂不是因為輸贏,就是單純喜歡,所以什麼比賽都看的,隻要有他。】
看見這句,女孩兒眉梢一揚,【這一晚上說多少個喜歡了?有心還是沒心?心花的連蜈蚣都沒你腳多。】
【餘樂不來則以,一來其他人都是渣子,隨時能揚。】說完,閨蜜又追來一條,【你是不知道餘樂滑追逐賽多野。】
最後一個字像是勾動心弦的手指,子夜時分乍然一看,比湖邊婉約歌唱的女鬼還讓人戰栗。
想想餘樂那張臉,再想想他化身小狼犬撒野的模樣,口水都就止不住地分泌。
【那我也不睡了?】
……
一局遊戲結束,贏得眉飛色舞,新加的腿上掛件在語音裡叫:“哥哥,還玩兒嗎?再帶我一把吧,還有一局就升級啦。”
男人想說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才想起自己熬夜到現在是為了什麼,“不玩了。”
“哥哥,再帶一局,好不好。”
“不好,沒時間,我等一晚上就等著看直播呢。”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對了個暗號:“滑雪比賽?”
“你知道?”
“知道,我也等著看直播,想說找個冤……大佬帶著,這邊打遊戲,那邊兒看直播。”
幽幽:“你剛剛沒說完的話我聽見了。”
“哈哈。”耳機裡是乾巴巴的笑,求饒還諂媚,“大佬彆在意哈,看在我們都是餘樂粉的麵子上彆生氣啦。哥,我道歉,我是省隊退役的滑雪運動員,你要不介意,一會兒咱們看直播的時候繼續連著麥,你不懂的地方我給你解說好不?”
“我國家隊退的。”
“謔!!??”
作者有話要說:仔細的把追逐賽寫完,咱們就完結。
番外寫一下華國冬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