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你也要趕快好起來,等幼清的孩子生下來了,您這個做外祖母的,還得進宮多住幾天,陪陪幼清呢……”
玉夫人的眸中似乎又亮起了幾分向往:“說的也是……”
看望過玉夫人之後,元柒也沒敢多做耽擱,便告辭要去雲照庵了。
薑淵也替玉夫人瞧完了病,根據病情的發展調整了一下藥方,囑咐了一番下人,便和元柒前後腳走出了宅院。
“姑娘請留步。”薑淵喊道。
元柒駐足,轉身看他:“薑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薑淵謙和道:“姑娘像是受了內傷,若是不嫌棄在下的醫術,便讓在下為姑娘診一下脈吧?”
元柒驚訝道:“你居然能看出來我受了內傷?”
“醫者,望聞問切,第一個的便是‘望’,姑娘臉色略白,呼吸不暢,氣息渾濁,在下便猜想是內傷……”
他的坦誠和熱情讓元柒莫名覺得值得信任:“你猜的是對的,不用診脈了,勞煩先生幫我開個方子吧。”
“好,姑娘稍等。”薑淵就地盤膝而坐,從藥箱中拿出紙筆,鋪在藥箱上寫了起來。
飄逸瀟灑的字體在乾淨修長的手下傾瀉而出,元柒忍不住誇了一句:“先生,你寫的字很好看……”
“謝謝姑娘誇獎,”薑淵寫完藥方,在末尾落了自己的名字,“在下薑淵,姑娘按照這個方子服藥,約莫五六日就能見好。內傷比不得外傷,姑娘不要心急。若有不適,可去城中尋我,或者來這裡,我每隔三日會過來一次……”
***
封雲澈調出了一些暗衛,安排他們明日隨季望舒出城去季國的事情,忙到很晚才回東宮。
今日來東宮賀喜的人不比當初成親時來的人少。
來賀喜的人見隻有太子妃一人在東宮,不見太子的身影,難免心中會犯嘀咕。
膽子大的,便直接或間接地問了問梅幼清,梅幼清隻道是封雲澈有事在忙,旁的也不好說什麼。
熱鬨過後,梅幼清心中愈發失落。
等到晚上封雲澈回來時,梅幼清沒有像往常一樣陪他用晚膳,而是早早的歇下了,有幾分賭氣的意味。
封雲澈來到寢室時,梅幼清聽見他輕聲問柔兒:“太子妃睡著了?”
柔兒答:“睡了有一會兒了。”
“嗯,更衣吧。”
近侍太監替封雲澈更衣,而後帶著其她宮人退出寢室。
不一會兒,梅幼清感覺到床邊有些微塌陷,想來是封雲澈過來坐下了。
她閉著眼睛,不曉得他現在是什麼樣的神色?
他今日出去躲了一天,現在約莫是在皺眉吧。
梅幼清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好一會兒,封雲澈才躺下來,伸出手來捏了捏梅幼清的臉,似乎是想要弄醒她。
梅幼清不想睜開眼睛。
大手往下又探進她的衣襟……
梅幼清暗暗咬牙,繼續裝睡。
那隻不老實的手,還要順勢往下走……
就在梅幼清以為封雲澈要胡鬨的時候,那隻大手卻在她的小腹上停止,頓了許久,而後開始小心翼翼地婆娑著……
梅幼清悄悄講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便看到了白日裡那個冷若冰山的太子,正一臉專注與好奇地看著她的肚子,而後懵懂地將耳朵貼在了上麵,似乎是想聽聽看肚子的孩子有沒有什麼動靜……
孩子不過才是一顆剛發芽的種子,自然不可能鬨出什麼動靜,倒是梅幼清,自從今天早上吃了半塊點心吐了之後,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胃口,也沒怎麼吃東西。
此時偏巧不巧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直叫得封雲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然後他便看到梅幼清一雙清清亮亮的眸子正望著自己。
想到自己方才的動作,封雲澈不僅有些窘迫,甚至還有幾分羞澀。
“太子妃,孩子餓了。”封雲澈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
梅幼清“撲哧”一聲笑了:“殿下,不是孩子餓了,是孩子的娘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