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點酒。”封俊輝抬手捏了一下眉心道。
陳怡寧嘖了一聲,“我酒量很好的。”她說的實話,她的酒量就是很好。
“那也不能喝太多,你是女人。”封俊輝沉聲道,聽起來口氣不太好,嚴厲得跟教導主任似的。
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封俊輝沉著一張臉,渾身透寒氣的嚴肅模樣,這口氣這話聽在陳怡寧的耳中就有點兒不那麼舒服了,他又不是她的領導,她也不是他的屬下,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就不能有點兒自己的自由?她跟朋友出來玩,又不會很過分,他憑什麼一副她就得聽他的口氣啊?憑什麼他就能雙標的說“你是女人”這種話,哦,男人就可以出去鬼混了?
陳怡寧心頭癟了一口氣,“女人又怎麼了?女人就不能出來玩了?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各玩各的,誰也不礙著誰。”
說完陳怡寧就把電話掛了,懶得再跟封俊輝這狗男人說話,她怕說多了會被他給氣死。
今天的新仇,加上前些天的舊恨,陳怡寧心裡那個不爽,回去酒吧裡就狠狠地喝了一瓶酒。
薑偉剛才已經聽到陳怡寧說她有老公了,這會兒自然不再像先前那樣殷勤的湊上來找陳怡寧說話。
於珊珊看出陳怡寧心情不太好,陪著陳怡寧喝了一杯,陳怡寧自己也沒心情繼續玩了,跟於珊珊說:“我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於珊珊不放心,她看陳怡寧打完電話回來就心情不好,猜就知道陳怡寧很可能跟封俊輝吵架了,兩個人本來就是聯姻夫妻,關係也淡,彆真出了什麼意外才好,她其實最擔心的是封俊輝欺負陳怡寧。
陳怡寧倒沒想那麼多,她就是覺得沒意思,不想再玩兒了,拍拍於珊珊的肩膀,“沒事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但是於珊珊哪裡能就這麼讓她走了,拿起包包跟著站起身,又跟林海打了聲招呼,“我們有事先走了,改天有機會再聚。”
林海稍微挽留了一下,不過看於珊珊執意要走,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笑著說:“那改天再聚。”
於珊珊跟林海點點頭,又跟薑偉和徐興武打了一聲招呼,就拉著陳怡寧一起離開了暗夜國度。
兩個人都喝了酒,陳怡寧隻好叫代駕。
等代駕的時候,於珊珊從包裡掏出煙和打火機,把煙遞給陳怡寧,微抬了一下下巴,“要不要來一根?”
陳怡寧搖搖頭,她不抽煙。
“那我抽你不介意吧?”於珊珊說話的時候已經抽出一根煙放進嘴裡。
陳怡寧說:“沒事兒,你抽吧。”
於珊珊啪地一聲打燃打火機,手擋著火點燃嘴裡的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轉頭瞧著陳怡寧,抬抬下巴,“怎麼,跟你老公吵架了?”
“我不想說他。”陳怡寧把頭轉向一邊,一想到封俊輝就不高興。
於珊珊伸手把陳怡寧腦袋扳回來,看著她的眼睛道:“怎麼了,說給姐聽聽,姐幫你出主意,是要提棒球棍去B市揍人,還是打電話去罵人,隻要你一句話,我絕對不含糊。”
妥妥的一個社會姐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混社會的,實際上她卻是人美聲甜氣場強的攝影師,就是脾氣比較爆而已。
陳怡寧瞧著社會姐於珊珊,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那你是為什麼這麼不高興?”於珊珊把煙放在嘴邊深吸了一口,取下煙在礦泉水瓶口彈了彈煙灰。
陳怡寧鼓了鼓腮,她跟封俊輝好像是真的不合拍不對盤,每次跟他說話都超累。
於珊珊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可又什麼都不說,就試著問:“是不是你老公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你老公在B市沒乾什麼壞事吧?”
“他不會有豔遇了吧?”
“放著這麼漂亮的老婆不好好寵,在外麵惹爛桃花,他是不是傻啊?”
眼見著於珊珊把話題往越來越歪的方向發展,陳怡寧趕緊叫她打住,“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倒是說啊?”於珊珊斜睨著她道。
陳怡寧氣呼呼地道:“我就是覺得他那人有毛病,明明大家結婚的時候說好了各管各,互不乾涉的,可他倒好,現在管我跟管下屬一樣,說話態度可嚴厲了,而且還特彆雙標。”
“是嗎?”於珊珊來了興趣,把手裡的煙也熄了,轉頭看著陳怡寧道:“說說他怎麼雙標的?”
陳怡寧把剛才兩個人在電話裡說的話給於珊珊簡單說了一下,“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特彆雙標,他出去玩就是談正事,還要找幾個女人作陪,哪怕玩到半夜三更甚至通宵都可以,我出來跟朋友小聚,就是我是女人,我要早點回去,還不準我喝酒,有這樣的人嗎?”
“你記不記得上一次在海棠曉月,我們去給思甜過生日,他也給我打電話,說什麼讓我早點回家。我就在電話裡都聽到他那邊有女人的聲音,不知道玩得有多開心。”
“還有前幾天,他在辦公室加班,好吧,這算做正事,沒出去鬼混,可我也在家裡寫東西,我也算做正事,結果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讓我早點睡覺,不然要禿頭,還給我發很惡心的禿頭肥胖照片。”
“對了,他還不止這些,他在家裡的時候,一天到晚就冷著一張撲克牌臉,活像誰欠了他一個億一樣,說話也是冷冷清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真是夠了。”
陳怡寧說得很生氣,於珊珊聽著聽著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我麵前秀恩愛,我這單身狗已經吃狗糧吃飽了。”
陳怡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激動地道:“這哪裡是秀恩愛,我這明明是在吐槽,吐槽好嗎?”
“你要是找了一個這樣的老公,你也得氣死!”
“對著他那個人,就跟對著一座冰山一樣,而且還古板嚴厲得要死,就跟紀律主任一樣,可我又不是他的屬下,也不是他的員工,他用得著這樣嗎?”
“哈哈哈哈哈……”於珊珊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笑得肚子都疼了,“你們也真是太好玩了,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你說什麼啊!”陳怡寧生氣地推了於珊珊一把,惱火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啊?”
於珊珊忍住笑,癟得難受地咳嗽了一聲,好艱難地開口,“其實你不覺得他這是在關心你嗎?直男就是這個樣子的,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和性格,要想讓他說點兒好聽的估計也不容易。但就這樣,那都是因為你是他老婆他才那麼說的,要是換成彆人,他可能連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陳怡寧立馬反駁,“沒有的事,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是絕度不可能的,他絕對不可能關心我,他就是大男子主義雙標狗。就封俊輝那張萬年撲克牌的臉,彆人都欠他的,他能主動關心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
這邊陳怡寧的話剛說完,遠在B市的封俊輝就覺得後背一涼,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以為是空調溫度開得太低,完全沒有想到陳怡寧對他怨念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