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前妻寫成了反派(一)(1 / 2)

此文是我開, 要想從此過, 前章補起來。  “平平, 你發現沒, 咱們安安越 來越粘人了。”袁闖笑道。他從小就很喜歡這個小表弟,生下來白白胖胖的,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特彆愛笑。隻可惜這個表弟命苦,親爹不是個東西,返城後就沒了消息, 沒兩年媽媽也沒了。他的親人隻剩下他們了。表弟從小就很懂事,特彆安靜, 不象彆的小孩子愛哭愛鬨愛要東西的。自從生了這場病, 小表弟對他們越發親近了。

周安小臉刷的就紅了, 象個大大的紅蘋果一樣。他確實喜歡上了這幾個哥哥姐姐, 很享受這樣兄友弟恭的童年。前世爺爺和媽媽就老說, “一家子要是團結,不讓外人離了心,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周安深以為是。

“好了, 趕快走吧, 不然一會兒遲到了。老師會罰的。”周安的姥姥站在周安身後,笑嗬嗬的揮著手轟著三個孫輩。

周平和周安沒了媽, 有爹和沒爹一樣,她知道養著兩個外孫對兒子兒媳婦其實不太公平,可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把外孫推出去,這麼小的年紀,和送他們去死有什麼分彆?這也是她從小就疼大的閨女的親骨肉啊。她有時候也擔心兩個外孫和袁闖袁輝之間有嫌隙,到時候兒子兒媳心裡有了想法。看到四個孩子關係這麼好,她心裡就舒坦多了。

袁闖幾個一聽,撒丫子就跑開了。他們要是遲到了,老師是真的會罰站的。

地裡活兒倒是不忙,吃過早飯,姥姥和舅媽拿了一張桌子,開始“糊家紙”------------------最起碼在秀水村是這麼叫的。就是拿一張桌子,用白麵做成漿糊,把平時一些廢布條一層一層的糊起來。

等糊上幾層後曬乾了,翦成鞋底的形狀,再用麻繩穿起來,這就是納鞋底了。

周安在前世聽過那麼幾嘴子,從舅媽開始打漿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納鞋底用的材料了。

周安坐在旁邊睜大眼睛安靜的看著。其實他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再過二十年,不,十年,農村估計就不會有自己納鞋底的了。大家都在外麵買鞋穿 ,鞋底全都是工業化,在機器裡一下成型的,農村裡穿自己做的鞋的也沒多少了。隻是,他現在畢竟四歲,總不能生而知之,要是一副閱儘千帆的樣子,那就太嚇人了。可他又實在懶得張口表達好奇,於是,就在一旁什麼也不說就好了。

“五嬸子來了,快坐,坐。”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帶著一個針錐,正在納的鞋底子來串門了。舅媽連忙招呼。

“他嬸子,坐。”

“五姥姥好。”周安也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你們今年這做的怎麼慢了?”五嬸子自來熟的拿個小板凳坐下,拿針錐穿孔,開始穿鞋底。八零年幾乎家家戶戶鞋都是自己做的,納鞋底自然就成了一種風俗。

“今年小安不是生病嘛,就耽誤了幾天。”姥姥解釋道。

“可憐見的孩子,。。。。。。唉。。。。。。”五嬸子說起周安也是歎一口氣,這孩子命苦啊,遇到個天殺的王八糕子爹。“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呀。”話鋒一轉,五嬸子眉眼已是帶了笑。

周安心裡不由的感慨,這位五姥姥的變臉技術,堪稱大師級彆喲,剛才還一副傷心的模樣,轉眼間,嘿,就成了一副笑臉。

不過周安心中再一想,就明白了。這位五姥姥是感慨他的身世,同情,憐惜,但是也知道,她的這種感情也改變不了什麼,隻能是徒增傷感,於事實沒任何意義。剛才隻是人之常情,忍不住罷了,想明白了,覺得剛才的傷感不妥,這才瞬間又在臉上掛了笑容。

這是個善良的老人。周安心中一暖。

“五嬸子,聽說栓子的婚事成了?”舅媽見狀,連忙轉移話題。

“是啊,定的大石村的王大壯家的小閨女王青,明天兩人準備進城去。”說起兒子好事將近,五嬸子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幾分。

“栓子的事成了,也就了了我一樁心事。”

“栓子這麼孝順,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著來年,讓兒媳婦給您抱個大孫子吧。”舅媽笑道。

“希望吧,我對孫子孫女都不挑的,孫女我也稀罕。”五嬸子挺開通的。

“姥姥,我也要去進城。”周安連忙說道。

他也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如果想不出辦法來的話,出去走走,也許會遇到什麼機遇也說不定,或者受到啟發,想出什麼好主意也是有可能的,在家裡閉門造車,以他一個前世紈絝的頭腦來說,還真不一定有什麼進展。

時不待我,隻爭朝夕啊。

時間過一天,距離舅舅出去打工的時間就越近一天。

五嬸子和姥姥舅媽都笑了起來。

“你才多大,就要進城?”這個年月,家家都窮,一般人是不進城的,進城乾什麼?兜裡沒錢,買不了乾看著有什麼意思?

一般隻有婚事定下來的年輕男女,才會去進城,買買衣服,看場電影。逛逛公園,下下館子。

成家的人,就是去城裡有事,也不說進城,隻是說,去哪個單位或者哪個地界辦點事兒,去哪個親戚家走了親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