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個二百五爹(八)(1 / 2)

大家正在討論得熱火朝天, 門“吱扭”一聲開了。

屋裡的喧鬨頓時停了下來。

“知道大家都在這裡, 剛才阿若他娘送了一盆豬下水過來, 都鹵好了的。我一會兒把它切了, 正好饅頭也熟了, 湯也煮好了, 不如大家邊吃邊說?”老族長夫人在門口問道。

行, 有什麼不行的。大家紛紛點點頭, 稱讚這個主意好。都站起身來,有的幫忙搬桌子,有的搬著幫端盆子,不一會,一桌熱乎乎的饅頭, 和一大盆切好的豬下水就擺好了。

“嗯, 這叫一個香。阿若他娘居然還有這好手藝。”一個和老族長同輩的叫魏石頭的吃了一口, 不禁讚道。

“這應該不是阿若他娘的手藝, 應該是安哥兒的手藝。”族長也嘗了一口,更正道。劉氏也嫁進來好幾年了, 族裡一般有紅白喜事,灶上這塊兒,也都是女眷們操持,因此,對族裡的媳婦們的廚藝,他多少也是了解一點的。

“就這一口,彆說, 就是縣城裡,也沒這麼好的手藝。”魏書年的女兒嫁給了縣衙裡的一個衙役,女婿又孝順,他們老兩口往縣裡走動相對來說就比較頻繁些,他敏銳地發現了周安廚藝的天份,忍不住道樹立大拇指誇道。“縣城裡賣的豬下水,我也嘗過,要說起來,味道也不錯,可今天這個,怎麼說呢,讓人吃了還想吃,要是有陣兒不吃,過陣兒還得想。”

“等安哥兒的事兒辦妥了,我讓他再給大家做一鍋。”族長臉上也帶了笑意。

“哎呀,這為了能再次吃著這美味,咱們也得賣力不是。”大家樂嗬嗬的打趣道。

第二天早上,老族長在家門口集合好隊伍,雄糾糾氣昂昂的率領著一個五十來人的隊伍往李家佐出發了。隊伍中不隻包括老中青三代,還選了族裡平時嘴皮子最溜的幾個婆子媳婦,這幾個是專門用來對付馬氏--------------防止她喊“非禮”的。

另外一隊,則是老族長的老二家的兩個孫子在內的十來個族裡的比較機靈的小夥子,大家三人一夥,兩人一組的去了相鄰的村子。

魏氏族人一行這麼多人,從出門伊始就受到了大家的注意。和魏家一個村的,礙於麵子,倒沒好意思跟出來。主要是都認識,要是跟著去看熱鬨,到時候魏家打輸了,助拳還是不助拳的,都不合適。助拳吧,明擺著是要得罪人啊,憑白和人結仇,不助拳吧,明顯就把老魏家得罪了。好在,等這群人回來,總會有消息傳出來的。在家裡等就是,不急。

但是路人們就不在乎了,有些路人一看這隊伍的規模,當即就斷定,這定會是一個精彩的大瓜,加上又有時間,不由自主的就跟在後麵了。

因此,老族長一行到了李家佐的時候,除了老族長帶的正規軍,吃瓜的隊伍也集結了二三十個人的。

老族長一行先是打聽著,到了私塾先生家門前,對這個私塾王先生,老族長也是有些怨氣的,老周家人互相鬥法,你出來摻和什麼勁兒呢,就為了幾兩銀子就出賣了靈魂和良心給一個寡婦,簡直有辱斯文,哼!

隻見老族長咳嗽一聲為號,族裡的四個帶著棍棒的小青年立刻行動起來,應聲闖進了王先生家的課堂上。

“哪個是楊則文?”四個人氣勢洶洶地往課堂一站,手裡還拿著手腕粗的棍子,學生們當場就瓜了,下意識地齊刷刷地望向了楊則文。

王先生當下也暗道不好,猜測這幾個人可能是周安找來的幫手。想也知道,楊則文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平日裡連村也很少出,能得罪誰啊,就是真在村裡和哪個孩子有什麼打鬨,也絕對引不出來陣仗,還就是和周安有些不對付。

沒想到,這幫手還一下來四個,看樣子還不好鬥的樣子,沒看都拿著棍棒嘛。

王先生心裡不禁有些後悔,當初他是看著馬氏當了周大生的家,周家的族長又偏向馬氏母子,周安他親舅舅又不在了,想著也沒人給他出頭,這才接了馬氏遞過來的銀子。

哪裡知道,周安還真能找來幫手呢。

不過王先生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可是在自己家裡,自己的村子裡!自己的地頭,怕他們做甚?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你們………”王先生當下就勇敢的伸出了食指,指向魏家的四個青年,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些顫抖。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四個青年已經上前拖起了楊則文,直接帶出了課堂,連眼神都沒給王先生一個。

他們昨晚也聽家裡人說了,這個先生和馬氏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老族長說了,要是他識趣,就此不摻和老周家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就放他一馬,要是不識趣---------就打到他識趣兒為止!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在眾多同學的目送中,楊則文漸漸遠去,離開前,他發出了不甘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