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仙記28(1 / 2)

青嵐[快穿] 無有竹 12183 字 5個月前

京都附近的好地早就被人占了去,早幾年是有點兒權力的宗室攏了一些良田,後來宗室們和王君的關係遠了,便不敢再仗著權勢收攏好地了。此外還有些在職的文臣武將們也將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田地給瓜分了。所以最近的無主之地在三十裡之外,且不是良田,隻是些半坡地。

半坡地就半坡地吧,反正土豆紅薯對土質的要求不高,隻要水能趕的上,一畝地至少收個四五百斤不成問題。

這東西要推廣開來還得幾年,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要求精細種植。不能讓這個時代的人們適應精細種植,必須讓土豆紅薯適應這裡的水土和粗獷的種植方法。

隻要這些土豆紅薯每畝的收成能保底五百斤,這事就算成功了。

如今天寒地凍的,也沒辦法拾掇,工具也不趁手,所以這段時間得先讓府裡的工匠們製作農具。

王君說太子府的門牌明年開春再掛,但是青嵐在初冬的時候已經住進去了,屋裡砌了火爐,燒起來也不冷,被褥再鋪的厚些,住著其實挺舒服。

她住進去後,那群隨扈為了湊熱鬨也搬了進去,整個王府倒也挺熱鬨。

少年人圍在一起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兒,池塘上凍後玩溜冰,下了雪又把烤爐搬到八角亭,似模似樣的圍爐賞雪烤羊腿吃。

還有個二愣子嫌羊腿吃著太單調,舉多往空中一射,吧嗒一聲掉下來一隻鴿子。

青嵐看著鴿子腿上綁著的熟悉的信筒,無語到了極點。

陳越澤看著眼熟到極點的鴿子……哇的一聲就哭了。這些可是他養的信鴿啊,他養的所有鴿子都有名字,這是天字號的信鴿,一共才有八隻……現在隻剩七隻了。

“雪月,我的雪月啊!殿下,你讓他賠。”

愣頭青還說:“不就是一隻鴿子麼,你哭什麼,我賠你就是了。”

“嗚……殿下,你看他說的是人話麼?我從兩千隻鴿子中間才挑出來八隻天字號,每隻都價值千金,你賠的起麼你賠,說大話誰不會似的。它肯定是聽見我的聲音了才飛過來討口吃的……嗚~我的雪月,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殿下殿下,你讓他賠我,賠我的雪月……”

淩雲誌這回是真懵了,尋常的信鴿三兩五兩十兩八兩的,他能賠得起,這價值千金是什麼意思?一隻鴿子有那麼貴?用金子打造一隻鴿子也用不了那麼貴吧?

“陳小胖你少訛人,不就是一隻鴿子麼,天上多的是,我明天給你逮一隻來。”

“嗬,淩雲誌你信不信,明天天上沒有一隻鴿子?你整天看見的鴿子都是我養的,即使不是我養的也是彆人養的,你到哪兒逮去?”

淩雲誌沒轍,隻能服軟說:“那你說,想讓我怎麼賠?”

陳越澤冷哼一聲說:“怎麼賠你問殿下,這些鴿子雖然是我在養,可它們的主人都是殿下,殿下讓你怎麼賠你就怎麼賠。”

淩雲誌期期艾艾的問:“殿下……?”

青嵐盯了一眼那隻死不瞑目的鴿子,淡淡的說:“罰奉一年,另外幫陳越澤喂三個月的鴿子。”

陳越澤撇了撇嘴:“哼,便宜你了。”

青嵐對陳越澤說:“以後,鴿子群再養兩隻鷹隼,省得連危險都不會躲。”

陳越澤抽抽噎噎的點著頭,抱著隻死鴿子不放,他這麼著,彆人也不敢開口說要吃鴿子什麼的,就怕他再哇的一聲哭個不停。

抽噎了一小會兒,他突然從鴿子腿腳處往下一撕,整個鴿子頓時變成一隻鴿子骨托,血淋淋的怪嚇人。

再撕掉鴿子骨托的內臟,用雪擦了幾下,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把它串在一根鐵簽子上。

淩雲誌快嚇懵了:“那個……不是你的雪月麼,就……這麼烤了?”

陳越澤使勁兒翻了個白眼。

“你傻了吧?它是我的雪月沒錯,可它死了啊,它都死掉了不吃掉乾什麼?要留著麼?”

“不是應該……好好安葬麼?這麼貴的鴿子,吃著……也下不去嘴啊。”

“又沒讓你吃,我是給殿下烤的,殿下近來都瘦了。鴿子肉大補,這麼一小隻抵十隻雞呢,扔了怪可惜,讓殿下吃了補身體。”

所有人:……這個想法很強大,前頭抱著隻鴿子哭的死了爹似的,後頭就讓殿下吃鴿肉,殿下得長多大的心才能吃的下去呀。

青嵐:……還真是多謝了,我不缺這口肉。

陳越澤看了看彆人,全都是一臉抗據的表情,再看看青嵐,也是敬謝不敏的樣了……

“算了,我自己吃吧,好歹養了它一場,把它葬在我的肚子裡最好。”

所有人:……這理由更強大,反正好好一個賞雪烤肉的雅事被攪成了埋葬鴿子大會。

隔天,姬桓也下了貼子邀青嵐賞雪觀花,他種的幾叢臘梅都開了,紅梅也綻開了花苞,估計明早就能開放。

青嵐思量著亦衡估計是木靈根,是行走的綠化能手,以前把人家魔界種的沒了魔氣,後來在她那兒又種了幾圈,現在到了這裡,雖然沒了上神的記憶,依然喜歡弄那些花花草草。

上門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吧,青嵐往屋裡轉了一圈,最後尋了一盆碗蓮,這個也不知道是誰放到她書房的,她養著養著,葉子已經開了滿滿一盆,開過一次花,現在又新長出了幾個小花苞。

將這個拿去送姬桓,他應該是會高興的。

當她小心翼翼的抱著碗蓮進了姬桓的會客室後,頓時窘了。

這屋裡的兩盆碗蓮開的正清豔,重要的是,這兩個盆和自己懷裡抱的這個盆一模一樣。

碗蓮是誰送到王府的,顯而易見了。

真是個烏龍。

拿了人家送來的禮再回送給人家,這事說出來都招人笑話。

萬幸青嵐的臉皮夠厚,她麵不改色的說:“原本想送你一室清雅的,突然發現我這一室清雅開的不如你的好,咱換換唄。”

姬桓展眉而笑:“殿下喜歡的話,這兩盆也送你,這個東西,也就冬天養著比較好,夏天養它太招小蟲子。等天暖後,要搬到外麵養。”

青嵐脫了大衣裳和他相對而坐,小幾邊上的小火爐裡正燒著水,夏國人喜歡喝茶,姬桓也不例外,他不喝白水也不喝璃國的老茶,隻喝現沏的茶。

屋裡很熱,青嵐脫了大衣裳都覺得熱,姬桓卻用狐裘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青嵐對他畏冷的體質又刷新了一個認知。

青嵐接茶盞的時候碰到了他的手指,徹骨寒涼,像凍了一夜的冰。

“殿下的手真暖。”

青嵐開玩笑似的說:“那你可以多握一會兒。”

姬桓果真就將青嵐的雙手握住了,這一冷一熱,激的青嵐差點兒將他的手甩開。

“殿下的手,真的很暖。”他說這句話仿佛是一句喟歎。

青嵐想到他第一次握了自己的手的時候,也發出過類似的喟歎之聲。

這種事,或許不是偶然,很可能是天嵐對他做了什麼。

淡粉色的血絲泛上了他的臉頰,再次柔和了他的眉眼。青嵐要測試他的情況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便久久沒有將手抽出來,直到茶水涼了,她的手變的溫涼,他的手心變的溫熱,而最大的變化,則是他的容色。

活色生香。

這是青嵐的腦袋裡冒出來了的第一個詞。

他原本就長的白皙精致,隻是時常被裹在厚重的衣裳裡,臉被隱藏了一半,眉眼又淡漠,唇色又淺,整個人看著脆弱又涼薄。

那麼涼薄的人因為她的手而變的這麼……這麼招人,青嵐心裡跟雷劈過一般。

以後他要是隔三差五這麼一回,她的名聲可就完了。

他這模樣明顯的就是被人按著做了不可描述的事的事後模樣,這要被人看見了——

“太子殿下好本事,小小年紀已經乾了常人不敢乾的事情,看,姬質子那般樣的人都雌伏在太子殿下的身下了。”

“太子殿下威武……不屈,看看姬質子被滋潤灌溉的多麼嬌豔……”

“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有品蕭弄笙之好啊?嗬嗬,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呐。”

“斷袖之癖……”

可以想見日後一定會很熱鬨。

賞梅其實就是那麼回事,冰天雪地中,一樹寒梅豔紅如霞,倒也驚豔。臘梅的顏色不算鮮豔,但是它香氣濃鬱,質子府的後院全是隱隱的梅香。

璃國的梅花平時開的沒這麼早,一般都在年後的二月份左右才會盛開,那個時候,幾乎不怎麼下雪了。

梅花其實是要用雪來襯的,如果沒有雪的托襯,這花開的再豔都不夠味。

說白了就是視覺衝擊不夠強烈。白雪紅梅麼,這是由古傳至今的雅景。

觀這雅景,一定得喝酒,雅士們喝酒是為了應景,青嵐喝酒純粹是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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