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同、居。
江寂還能再拐彎抹角點。
“江總,有話不能直說了？”季明珠的笑散在了海風裡，長卷發被吹起，半遮住她的麵龐,“你想和我領證就直說啊，來問我啊，什麼合法不合法的。”
“那你呢,怎麼想的？”江寂問出了口。
兩人麵對著麵,一起站著，斜斜倚靠在甲板處的欄杆旁。
她沒有直接回答。
“你就真的很好笑你知道嗎。”季明珠看向他，“前幾個月剛和我說這件事不急，現在就又急啦？”
“從這幾個月，你前往各種聚會並接收到四麵八方拋過來的橄欖枝來看,情況不太妙，所以我想提前提上日程。”江寂也很誠實,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所想。
“什麼情況不太妙,是因為我太受歡迎了,你有壓迫感了？”
她前陣子作為季氏的代表,確實參與了一些聚會,而聚會當中,不少富家子弟跑過來搭訕。風聲藏不住，自然而然地傳到了江寂的耳裡。
“當然。”
“那你也是啊。”季明珠點了點他的領結，”江寂，你公司裡不是也有好多女員工覬覦你的嗎，我們扯平？”
“可我沒理過她們。”江寂貼過來，薄唇若有若無地劃過季明珠線條優美的脖頸,“一眼都沒看過。”
江氏上班，他都是直達電梯。
一天下來,其實連碰麵都不可能會有。
“我也是啊，我一個人都沒回應。”季明珠摁住江寂的腦袋，在上麵揉搓片刻，弄成自己喜歡的，蓬鬆的樣子。
“江寂，其實很多時候，我還沒有你勇敢。”就好比這種事兒，她曾想過，但未曾深入過。
反倒是江寂率先提出來了，和她不同的是，他就能鎮定自若地開口。
或許也和她一樣忐忑，但他就是先於她。
季明珠很久以前，因為受了點周圍人的影響，其實對於婚姻，抱著的都是及時行樂的想法。
因為得到的太容易了，就會很快失去。還不如一直未曾得到。
最主要的是，她和江寂相處的太舒服了，太合拍了。她一個眼神和動作，他便能知曉她在想些什麼。
她想以這樣美好的狀態一直延續下去，她也怕在日後的婚姻生活中陡然生故。
其實兩人在一起以來，也有過分歧，也有過爭吵。但好在後來都說開了。
他們倆和其他尋常的小情侶一樣，喜怒哀樂全嘗遍了。
隻是大概都能遵守本心，所以季明珠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好，江寂。”季明珠應了聲，“我說好，但這不是因為你問了我才這樣回答，其實這樣的問題我想過很久了，也想到未來了。”
“
我相信你能一直這樣對我。”季明珠踮起腳尖，用儘全力把他的腦袋往下壓了壓，“快點兒，你現在趕緊回應我，比如一個海誓山盟的承諾，一個小親親，要麼就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江寂的唇便落了下來，以吻封緘，堵住她接下去的所有話語。
剛邁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肖譯看到難舍難分的兩人，眼睛都快瞎了。
“............”
在外麵，隔的也沒多遠，就非得這樣？
他媽的，他覺得眼睛好辣。
回到席上的時候，季明珠桃腮泛粉，眼睛裡都霧蒙蒙的。
江寂也不承讓，領口處和喉結那兒，都是若有若無的鮮豔口脂印。
眾人默了默，一齊假裝沒看到。
從海鮮屋裡出來，如何回去成了一個話題。
“小八，你和江寂走，我送連棠回去。”程熾說著利落地戴上口罩，作為演藝界的當紅炸子雞，他還是得提防著被狗仔拍到，危險係數還蠻高的。
“你戴口罩也不頂用，我送連大棠回去，你自己一個人開車走吧。”肖譯緊跟著過來，拍了拍連棠的肩膀。
“不用了，我這邊有人在等著了，我先走一步，肖譯哥，你和程熾哥走吧，你們倆大男人，要是被拍到了，也沒什麼大礙。”連棠嘻嘻哈哈的。
“我又不是基佬，誰要跟他一起，你真不用哥哥送？”肖譯說著擰了擰連棠的小臉蛋兒。
連棠貓著腰躲他，肖譯去追她，緊跟著走過去，還沒兩步，那輛一直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亮了亮燈，隨著車喇叭聲一起。
下一刻，車窗緩緩地搖下來，露出裡麵男人的側臉，他正往這邊看。
俊秀至極的麵容，吊梢的桃花眼，鼻梁上夾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皮膚很白。
一副溫溫潤潤的模樣。
季明珠看到了也沒意外，“哦呦”了兩聲，“好巧啊大表哥，你也在這邊？”
沈頃溫溫柔柔地笑了笑，“嗯，等很久了。”
連棠自看到那輛勞斯萊斯就想著奔過去了，還沒上前，就看到沈頃下了車。
他大邁步走過來，和季明珠聊了幾句，又同其他幾個男人打了招呼，寒暄了一番。
程熾這時候也沒多話了，隻點點頭，肖譯似
笑非笑的，眼神很冷。
不知過了多久，沈頃才告辭，朝著連棠說道，“跟我回去。”
“聊了這麼久，你才想起來我！”連棠氣鼓鼓的。
回到車上，連棠還想說什麼，就看到沈頃利落地拆了濕紙巾。
“不是吧沈頃，你又想就地來？這外麵還有人呢，你這個.........你這個急色的老男人！”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沈頃拿著濕紙巾往她的臉上懟，他修長如玉的指尖伸過來，指尖捏著，細細地在她的麵龐上擦拭，每一處都不肯放過。
不知擦了多久，好半晌後，沈頃才開了口，溫潤的麵龐如沐春風，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他還碰你哪了。”
回去的路上，季明珠笑的樂不可支。
“哈哈江寂，我真的明白那些電視劇裡傳說的修羅場是什麼感覺了，我現在簡直激動的不能自已，感覺看了一場大戲！”
季明珠有點兒後悔沒能將方才的場景即刻錄下來，“你都不知道剛剛肖譯的臉有多麼臭！但誰讓他花花蝴蝶啊，這麼些年來，嫩模女明星愣是沒斷過，和我爸都有的一拚了。”
頓了頓，季明珠道，“我爸還好了，都是緋聞，肖譯從高中起就浪，現在栽了吧。我覺得我表哥就挺不錯的，你看連小棠現在多開心。”
江寂看了眼她，“你早知道連棠這事了？”
“你不也是嗎，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罷了，沒有人說出口。”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季明珠方才歡快的語氣儘數消失，“江寂，連棠等太久了，也太傻了，我心疼她，雖然我知道肖譯也很好，但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
“你得明白，那種喜歡，卻得不到回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樣的感覺久了，就會陷入自我懷疑中逃離不出去。所以，可能隻需要一個契機，一件小事，一個理由。
那麼在某個下雨天裡，隻是冰冰涼涼的雨滴，就能將人的一切意誌摧毀的一點也不剩，儘數崩塌。
“還好我們倆沒錯過。”
江寂雖應下，但卻不是這麼想的。
畢竟他之前的打算就是，管季明珠對他的感覺如何，壓著人結婚生子就完事兒了。
季明珠是沒能聽到他這一番心理剖析。
要是聽到了，可能得對”用領帶捆手腕”產生一係列的後遺症。
......
距離生日宴會也快了，季明珠這次的派對，是在季宅舉行。
不像是之前那般邀請了許多人來，按照季明珠她自己的意思，便是請些周遭比較熟稔的親朋好友。
不說其他，年少時還想著儘可能盛大，到了現在，她覺得身邊有人就足夠。
隨著心境的變化，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