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理是在深夜醒過來的。
似乎是失血過多,睜開眼就感覺到頭暈,眼前一片空茫。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動一動指尖都能感到痛楚。
氧氣麵罩改在臉上,稍稍森冷的氣息從鼻腔灌入,她難受的用力閉眼,艱難的抬起右手想去按床頭櫃上的呼叫鈴。
“醒了?”
一隻手握著花枝理的手腕,將女孩的手塞回被子裡。
聽見這個聲音的花枝理睫毛顫了顫,仍然沒睜眼:“你怎麼在這裡。”
太宰治坐回病床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撐著頭靠在床頭櫃上,一隻手輕輕的握著花枝理打了石膏的左手腕。
“小花總是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呢。”太宰治答非所問,聲音有些困倦:“明明這次敵人襲擊的目標與你相同,不是嗎?”
花枝理睜開眼,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麵容困倦,平時整齊的風衣皺巴巴的。
他鳶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女孩,眼底似乎充滿了真摯的擔憂。
真實到過於虛假。
花枝理扭過頭,淡淡的回道:“該知道的事情你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
“我要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太宰治低聲笑了笑。
“沒有關係?”他放開了花枝理的手腕,轉而牽上了手,示意般揉揉她左手無名指的指根:“小花可是我一手養大的,怎麼會沒有關係呢?”
花枝理仍然神色平靜。
太宰治泄了氣,鬆開了手,起身按下了呼叫鈴。
醫生和護士非常迅速的趕來病房,在兵荒馬亂中,花枝理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昏睡過去的最後一刻,她似乎聽見太宰治幸災樂禍的聲音。
“對了小花,我給你送了一個大驚喜哦!”
“你會感謝我的。”
什麼驚喜……?
花枝理有種不妙的預感,但是卻沒有力氣再睜開眼,而是陷入了黑暗。
看著女孩再次昏睡過去,太宰治彎了彎唇,走出了醫院。
“哎呀,似乎忘記告訴小花我是為什麼來這了?”
“沒事沒事,沒太大問題!”
他沒心沒肺的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他站在醫院大門外,他掏出手機,撥出電話。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她醒了。”太宰治歡快的說道:“你的委托我也圓滿完成啦!”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若是讓花枝理聽到,心裡恐怕會翻起驚濤駭浪。
“麻煩太宰君了,沒想到太宰君竟然會真的一直陪到現在呢。”
“彆人不了解我,森先生還不了解我嗎?”太宰治笑嘻嘻:“畢竟森先生給的酬勞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那太宰君滿意嗎?”
“當然滿意啊。”
太宰治笑的眉眼彎彎。
“特彆的滿意呢。”
☆
花枝理再一次醒來是清晨。
太陽透過窗,落在女孩的臉上,擾的女孩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
一個穿著束身西服的桔發男人趴在床邊。
花枝理愣了愣,隨即神色柔和下來。
中原中也緊皺著眉頭,眼眶下有些許青黑,看起來是累狠了。
是了,昨日與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那裡已經是深夜。在連夜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趕來醫院陪她,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那就讓他再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
花枝理沒有驚擾中原中也,而是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窗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平淡而又溫馨的場景就像一副天然的畫卷。
直到醫生過來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