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理走進辦公室。
首領辦公室那麵大大的落地窗此時毫無遮掩,因為身處最高層,所以從窗戶往外看去,那湛藍而又悠遠的天空仿佛就近在眼前。
陽光從藍天與白雲的縫隙之間穿過,透過窗映照在精致的陶瓷上。
森鷗外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捧著酒杯,閒適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花枝理踩著細碎的光斑,慢慢的走到了森鷗外的身側。
她並沒有直接站到森鷗外的身旁,而是站在稍稍的往後退一步的地方。
皮鞋踩在陶瓷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可是森鷗外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依然自顧自的看著窗外。
花枝理也沒說話,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俯視著腳下的這個城市。
“橫濱很美,對吧?”森鷗外歎道:“可是有形之物終將消逝,就連我也不知道,這美景還能保存多久。”
女孩恭敬的低頭,垂眸不語。
森鷗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支著下巴,看向花枝理。
“你已經做好決定了嗎?”他突然轉移了話題:“我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性的人,如果你想要和親人團聚,港黑是不會阻攔你的。”
紫色的瞳孔內閃著幽光,其中的深意令人不敢揣測。
女孩利落的單膝跪地。
“我已經與他們斷絕了關係。”她仍然恭敬的低著頭。
自從花枝理有斷絕血緣關係這個想法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能瞞過森鷗外。
果不其然,在隻有她自己與花棲雪乃知情的情況下,森鷗外還是得知了她的所作所為。
在此刻說出來,隻不過是給她一點危機感罷了。
森鷗外點頭,神色說不清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他沒有出聲叫花枝理起來,花枝理便一直單膝跪在地上。
沒過多久,受過傷的那條腿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深知打個棒子就要給顆甜棗的道理,在女孩的額頭已經冒出細密冷汗的時,他起身親手將花枝理扶起,溫和的說道:“看我都忘記了,你剛剛受了傷。怎麼樣?已經沒事了吧?”
“並沒有什麼大礙。”花枝理麵不改色的否認,若不是額頭上還帶著汗珠,就連森鷗外也完全看不出異樣。
森鷗外不再施壓,而是問了花枝理幾個關於雄英的問題,花枝理也一一回複。
等她拿著文件走出首領辦公室後,冷汗已經沾濕了衣領。
這是一次警告。
不,還不能算是警告,隻能說是一次提醒。
提醒她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在私底下弄一些不入流的小動作。
她整了整有了些許褶皺的襯衫,離開了這一層。
港口黑手黨雖然是黑手黨,但是平常公司所擁有的福利都沒有少。
港黑附近的一條街全是港黑底層的家屬開的店鋪,雖然盈利不大,但是好歹能有個溫飽。
其中有一家咖啡店非常受花枝理的喜愛。
推開門進去就能看見中原中也一個人坐在角落,低垂著眼眸看手機。
雖然頂頭上司就一同坐在店裡,但是卻沒有人拘謹。
花枝理加快腳步走到桌邊,一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趴在桌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中原中也放下手機,問道:“怎麼這幅模樣?”
花枝理將文件墊在下巴底下,一臉淒淒慘慘戚戚:“我又被抓壯工了。”
她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幽怨的看著中原中也說道:“小白菜呀,地裡黃,三四歲呀,沒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