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了然點頭,卻在男孩的眉宇間看出煩躁的神色。
她歪著頭出聲問道,銀發少年絕望的扶額吐槽道:“我們網球部的小幺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有時候真的懷疑赤也的個性不是狂暴,而是路癡。”仁王雅治長籲短歎道:“你繼續吃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小學弟還在等著我去拯救呢。”
花枝理麵露憐憫的目送著仁王雅治遠去。
沢田綱吉端著一碗豚骨拉麵回來,看見女孩一直望著一個地方,不解的出聲問道:“怎麼了嗎?”
花枝理回過神,搖搖頭:“沒事。”
兩人匆匆忙忙將晚飯塞進肚子裡後,花枝理就迫不及待的拽著沢田綱吉的袖擺在那些遊戲攤上逛了起來。
女孩第一個瞄準的是射擊遊戲。
在花枝理端起槍後,沢田綱吉的直覺就開始為老板默哀。
果不其然,在沢田綱吉第三次掏錢包的時候,玩嗨了的女孩手中已經抱了一大堆的玩偶。
看見男人有要繼續掏錢買子彈的跡象,攤主急了,將桌麵上所有的子彈球塞進抽屜裡,然後用身體抵著,哭喪著臉說道:“小姑娘拿了這麼多玩偶應該夠了吧,我這真的是小本買賣,賺不了多少錢的。”
過於興奮的女孩放下了槍和玩偶,不好意思的摸著鼻梁輕咳道:“咳,我們也拿不了那麼多玩偶,我就拿一隻,剩下的老板你拿回去吧。”
老板差點喜極而泣。
於是覺得射擊遊戲太簡單的女孩瞄上了從來沒有玩過的撈金魚。
這回她可真的是碰上鐵板了。
在弄破了十幾張網還沒有撈上一隻金魚後,花枝理將幽怨的眼神從麵前的水池上移開,轉而求助的看向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失笑,將手中的玩偶托付給攤主後,撈起袖子手把手教道:“因為網是用紙做的,所以速度一定要快。”
“撈起時手要微微傾斜,然後手腕用力將魚甩進袋子裡。”
說完他迅速的將整個池子裡唯一的一隻黑色鯉魚撈進袋子裡。
女孩有樣學樣,又破了三張網後,成功地撈起了一隻魚。
就這樣玩了一家又一家店後,在店裡閒逛的遊客開始減少,漸漸聚集在街上。
花枝理看了下時間,才發現已經快到放煙花的時候了。
時間所剩不多,可是沢田綱吉卻執意要去空閒下來的章魚小丸子店裡買食物。
“要不你先去守著,我買完東西就去找你。”最後沢田綱吉還是沒有妥協。
花枝理沒辦法,隻好自己一個人隨著人群擁擁攘攘的走向小鎮中心。
她就像身旁的所有人一樣,興奮地抬頭望著天空,等待著夏日花火的降臨。
忽然,似乎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女孩。
花枝理回身,就看見一位穿著黑色和服帶著埃及法老麵具的高個男人飛快的向她擺著手表示歉意。
棕色的頭發從寬大的法老麵具後露出幾縷,和服寬大的袖擺甚至遮住了手背,隻露出了纖細修長的手指。
男人的指尖捏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糖畫。
因為此時聚集在大街上的人太多了,所以女孩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安撫般點點頭就想收回視線。
可是男人卻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女孩的手裡。
那是一個製作的十分精致的糖畫,花枝理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辨認,發現糖畫畫的是姬金魚草。
自己在靜岡房子的前院裡就有種這種嬌貴的植物,所以女孩很輕易的就認了出來。
是想要把這個送給她賠罪嗎?
花枝理捏著糖畫的竹簽,疑惑的問道:“是送給我嗎?”
男人默默點頭,雙眸蕩漾著歉意與笑意。
女孩對這些可愛的東西是毫無抵抗力的,何況這還是男人撞到她後給的歉禮。
花枝理收下後,想要抬頭向男人道謝,可巨大的煙火發射聲率先吸引走了她的目光。
五彩繽紛的美麗花火竄上天空,然後漸漸盛開,在漆黑的畫布上染上了動人心神的顏色。
就在此時,耳邊有熱氣悄悄吹過,似乎是有人說了一句話,卻被煙火發射的聲響給掩蓋。
女孩沒聽清,她疑惑的偏頭想詢問,就看見男人回頭朝她笑笑,熟悉的鳶色眼眸中滿是笑意。
然後男人毫不猶豫的扭過頭,背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花枝理一臉茫然。
應該是道歉或者道彆吧?
應該沒有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咻——!”
煙火劃破空氣的聲音再次傳到耳中,花枝理收回了注意力,繼續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色。
她手上拿著的糖畫中的姬金魚草努力的伸展著枝葉,似乎想把自己最好的姿態展現在世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