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理猶豫片刻,咬著牙,喚道:“太宰。”
不是首領,也不是Boss,而是略顯親密的太宰。
按照直覺來稱呼麵前這個明顯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太宰治,頗有些冒險。
可是花枝理賭對了。
“嗯?”太宰治歪頭,有些茫然:“怎麼了嗎?”
“不……沒有什麼。”花枝理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身體溫度漸漸回暖:“會議什麼時候開始?我還沒有吃早飯,來得及嗎?”
不管哪個世界的花枝理都是花枝理。
所以有的東西不需要思考,隻需要靠直覺來決定就行了。
連思考都不用,太宰治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來得及。”
他伸手按下門邊的對講機,低聲囑咐了幾句。對講機的紅色燈暗淡下去後,太宰治便牽著花枝理的手,將少女帶到了沙發旁。
“先坐一會兒吧。”太宰治細心地將少女的雙手包括進自己的掌心,眉眼稍稍緩和的說道:“等等就會有人把早餐送來了。”
花枝理感受著從雙手傳來的溫暖觸感,僵硬的隨著太宰治在沙發上坐下。
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太宰治就做出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穿著一身正裝像是要去參加晚宴的青年閉上眼,毫不顧及形象地躺倒在女孩的大腿上後,體貼的將女孩冰涼的雙手放在他的脖頸間捂熱,閉上了眼睛。
青年脖頸的溫度比雙手不知道溫暖了多少,炙熱滾燙的溫度從手心傳來,慢慢的流淌進了心底。
花枝理垂眸看著眼底一片青黑的太宰治,慢慢放鬆了大腿上的肌肉,微微翹起腿將青年的頭移了個位置。
花枝理此時並沒有發現,她這下意識的動作熟練的像是已經做過了千遍百遍。
一顆種子從心底破土而出。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辦公室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脖頸與半張臉都被繃帶包裹的少女端著咖啡和麵包,輕輕地放在花枝理麵前的桌上,然後微微頷首向花枝理點頭致意。
看見花枝理的回應後,她目不斜視地離開了房間,在此期間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連陶瓷做的盤子放在桌上,也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碰撞聲。
可太宰治就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到來一般,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青年像是仍然處於睡意朦朧的狀態,俯下身懶散的環住了少女的腰,語氣軟綿又拖遝,像極了花枝理記憶中的那個太宰治。
“唔,是早飯來了呀。”太宰治將頭埋在了花枝理的脖頸間,下意識的蹭了蹭,柔軟的發絲在耳際擦過,讓少女焉的就紅了臉頰:“我也要吃。”
這時花枝理才發現,少女送進來的早飯是兩人的分量。
雖然嘴上說著要吃,可是太宰治卻還是抱著花枝理沒有動作。
花枝理瞬間會意。
在腦海中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後,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還沒端到麵前,一股熟悉的香味就飄散在了鼻尖。
這是……美式?
花枝理將這杯放了回去,還沒端起。端起另外一個杯子,不曾想裡麵裝的還是熟悉的美式咖啡。
花枝理一臉黑人問號。
幫太宰治泡了這麼多年的咖啡,花枝理是不可能不了解青年的口味的。
太宰治口味偏甜,所以比起偏苦的美式咖啡來,他更喜歡帶有絲絲甜味的卡布奇諾。
而現在,這個桌上擺了兩杯一模一樣的美式咖啡。
花枝理端起了杯子,抵在青年的唇邊。
太宰治就著花枝理的手喝了幾口,就將杯子推開抵到了花枝理唇邊。
連抵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花枝理沒發現這個小細節,在幾不可見的僵硬過後,她還是低下頭喝了小半杯。
太宰治滿意地收回手,直起身將杯子放在桌上,轉而端起了麵包。
麵包已經被細心的切成了一塊塊了,塗了果醬疊在一起,是剛剛好能放進口中的大小。
花枝理木著臉被太宰治喂完了半盤小麵包,就擺手示意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太宰治掃了一眼食物還剩下多少,確認已經達到了花枝理的飯量後,便將剩下的東西全部解決掉了。
包括花枝理剩下的那小半杯咖啡。
花枝理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這一幕,腦袋裡隻有一個想法。
媽的,太宰治果然是森鷗外的弟子。
一脈單傳,師徒兩個都是戀.童.癖。
中原·十五歲·花枝理心底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想要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