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彆擔心,我心裡有數。”
沈寒與雲夫人說話時,高堂之上的徐知府緩步走了下來。
“你這孩子,倒是不錯。”
“幸得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守義持正,才沒讓我落於那墨刑之中。”
說著,沈寒便向著徐知府行禮。
今日的審案,沈寒能明顯感受到徐知府的善意。
明明自己勢弱,徐知府卻仍願幫著自己出言幾句,自己當然不該吝惜幾句讚美。
人自然都喜歡挺讚美的話,徐知府也是笑了笑。
他更是確定眼前的少年,心性堅毅。
也是,那般困境之下,凶險四伏,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的少年,能有多差?
“今日受到驚嚇,回去好好休息。
初六那天若是有空,可來我府上,喝杯清茶也好。”
聽到徐知府竟然邀請自己去做客,沈寒又是連連行禮致意,並保證準時赴約。
說完,沈寒才和雲夫人一同朝著沈府走去。
待兩人走遠,身側的主簿快步走到徐知府身邊。
“大人,這沈寒在沈家頗受厭棄,沈家老太君因為以前的舊事,更是討厭他。
您對他這般善意,恐怕沈家侯府會不滿。
特彆是這個節骨眼上,沈家和蘇家都想著怎麼把這皇家賜婚給退掉......”
主簿官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
沈家手中有兵權,雖說管不到知府,但終歸是朝中實權。
聽到身側的主簿直言,徐知府領著他走到後院。
“越山兄,你我一同入朝為官十餘年,你說說看,我們手中權利究竟從何而來?”
聽到這個問題,主簿沒有絲毫的猶豫,脫口而出:“自然是來自於朝廷,來自於聖上。”
“既然來自於聖上,那我們行事,自然首先要讓聖上滿意。
至於那沈家蘇家,我們可不能首先偏向他們~”
徐知府說到這裡,主簿恍然大悟。
“越山明白了,聖上布了這個局就是要讓沈家和蘇家受挫。
想要退婚,兩家都得付出代價。
可若是沈寒這次被施以墨刑,再以此子品行不端為由,請皇室退婚。
聖上布下的這局,可就完全失去了其中意義。”
徐知府點了點頭,他便是想到了這一步。
所以府衙高堂之上,才會偏向沈寒那邊。
“聖上大概以為這一招乃是無解之局,兩家必然要付出些代價,才能將此婚約退掉。
可聖上沒有預料到,沈家人可比他想象中還要狠得多。
沈寒是親孫又如何,該犧牲掉時,也絲毫不猶豫。”
徐知府說著說著,眉頭微微皺起。
世人逐利本無錯,可像沈家這般,為了利益將親孫丟入深淵的,也不多。
“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可憐沈寒那孩子......
越山兄,接下來,我們幫聖上做好他的局,也算是給那孩子提供些庇護吧。”
一路往回走。
大夫人和二夫人兩人,此刻臉色都是鐵青。
這次誣陷沈寒,她們本以為準備妥當,萬無一失。
可沒想到,沈寒這個小輩竟然也會張嘴胡言。
而且這一說,謝夫人身上汙跡,怕是一輩子也洗不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