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不從,竟然還親自回來逼自己。
心裡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這種人還值得自己尊為父親?
感覺自己心態變得有些狠厲,沈寒不經意間浮現起雲夫人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勸自己不要落入仇恨,被仇恨吞噬。
祠堂裡,沈淩盛一腳踏碎了一張椅子。
“看來老令公說得沒錯,真是一個逆子。
沈家養你這麼多年,吃穿用度,看來都是喂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淩盛的語氣越發的冷漠,像是在質問沈寒不懂得感恩。
但沈寒聽到這些,竟然差點沒忍住想笑。
什麼叫養了自己這麼多年?
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自己用雙手掙來的?
而且自己還隻能通過臟活累活換取一些吃的,穿的。
比那些家仆丫鬟過得還差,他們那些家仆丫鬟不僅包吃包住,還能拿到月錢。
自己可好,乾更臟更累的活,反倒是還沒有收入。
至於住,就更不用提了。
那簡陋的小屋,要不是沈家監視著自己,不讓自己離開,自己早就走了。
沈寒正準備回答,祠堂門口,雲夫人和小彩鈴卻突然來了。
“三爺回到沈府,我這個三夫人到時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雲夫人不高興地看著沈淩盛,而沈淩盛卻隻是瞟了她一眼。
“小寒,你父親剛剛和你說了些什麼?”
看沈淩盛不說話,雲夫人便朝著沈寒問道。
這一次沈淩盛倒是接話:“還能說什麼,讓他配合沈家把這婚約給退了。
讓老令公給他帶信,根本不聽,否則我也不用回來。”
信?
雲夫人猛然想起:“原來那封信裡,說的是這些......
小寒還給我說,你是在提醒我們天涼,多穿些衣裳,我就說你怎麼會想得起關心我們娘倆。”
雲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失望不斷地堆積,不斷地堆積。
最終便彙集成了絕望。
沈淩盛顯然不想在這些事情上多言。
“信中自然隻寫要事,幾句虛言,有什麼可寫的。
現如今,沈寒配合著沈家將婚約順利退掉,才是要事。”
麵對沈淩盛這番話,雲夫人今夜不知道怎麼的,言語突然淩厲起來。
“配合沈家退掉婚約?小寒應該如何配合?
弄斷雙腿落個殘廢,還是臉上刺字受個墨刑,亦或是把整條命都給扔掉以此來配合?”
雲夫人眼神中像是帶著一把刀,死死的盯著沈淩盛。
“聖人言,虎狼為子謀生食,父母為子謀前程。
你這位父親,為沈寒謀過什麼前程?謀著讓他去送死?”
越說著,雲夫人似乎越是生氣,語氣甚至帶著質問。
沈淩盛卻並未被說動,臉上依舊一片冷漠。
“我身為父親,難道還說不得這些了?”
“虎毒不食子,但你比那山林間的猛虎,惡毒百倍!”
雲夫人說到這裡時,已經是在罵了。
“婦道人家,懂什麼?
這是關乎整個沈家的大事,沈寒犧牲一下怎麼了?
這些年武道又沒有什麼造詣,也沒給沈家做出什麼貢獻,如今犧牲一些,又怎麼了!”
沈淩盛似乎覺得自己這話非常有理,說得還大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