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中知禮,但是顯得很是陌生。
“倒是也不用這般見外吧。”
蘇震生微微皺著眉,他預料到沈寒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態度應該會變化。
可是也沒有想到會變得這般見外,像是兩人未有過交集那般。
“蘇先生是先生,沈寒是書院的學子,學生麵見先生,自當禮敬,並非見外。”
話是這麼說,但是沈寒明明是見外到了極點。
眼前的蘇震生,他畢竟是蘇家人。
在未明確他到底是何意之前,沈寒言談舉止,都會保證絕對的得體。
見沈寒這般,蘇震生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有必要這般防著嗎......”
蘇震生說著,停頓了片刻,卻見沈寒根本不接話。
“蘇家雖然與沈家交好,之前因為婚約的事情,可能也有些矛盾之處。
但是我蘇震生絕不會像沈家那般,用著那些手段。”
一番辯解,沈寒卻隻是聽,並不說話。
蘇家人,自己信不過。
甚至想起之前與蘇震生討論朝局,都覺得不夠克製。
邀著沈寒在書院轉了一圈。
一段路卻走得尷尬無比,蘇震生問一句,沈寒答一句。
哪像之前那般,談及兵法之道時,兩人的暢聊。
現如今的言語之間,皆是客套之語。
“沈寒,我知道你是信不過我們蘇家。
今日來找你,本來也是為了解決此事而來。
明日晚膳,京城聽雨閣,多少與我們談談。
你這孩子心中對蘇家不喜,但總歸還是要給我這位蘇家人一點辯解的機會吧。”
說完,也不管沈寒答不答應,蘇震生便轉身離去了。
看到蘇震生示好之意,沈寒微微皺著眉頭。
這番示好,想來,應該是衝著自己與雲家關係而來的吧。
上次雲家家主來京城之時,便與自己見過,好事者們,應該已經把消息傳出去。
正如雲家家主所說,自己未來,可能會占雲家的光。
這句話印證得,似乎也太快了些......
回到院子裡,沈寒坐了片刻,便去找了鐘南先生。
將自己與蘇震生之間的交談,儘數告訴了鐘先生。
聽完沈寒所說,鐘先生亦是皺了皺眉。
思慮良久,鐘先生建議沈寒去聽聽看,蘇震生此次邀他到底所謂何事。
若是為皇室計,鐘先生自然該讓沈寒拒絕去見蘇震生。
但他還是念及自己先生的身份,應該以學子的權益,作為考量。
京城之中,蘇震生不敢亂來。
但為了保險起見,沈寒仍舊隨身帶著傳音法器。
鐘南會在聽雨閣附近等著,護佑自己的安全。
一日流過,已是申時末。
和鐘南先生支會了一聲,沈寒便朝著京城聽雨閣走去。
聽雨閣的位置算是比較偏僻,遠沒有京城其他地段那麼吵雜。
稍稍走進,便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聽雨閣的設計便是如此,若不是冬日那般嚴寒,將雨水都給凍成了冰。
那住在閣中,便可終日聽到雨落之聲。
走到院前,沈寒叩響門。
開門的人,正是蘇今雨的丫鬟,青草。
第一眼,便是一個有些厭惡的人。
沈寒皺著眉,沒有一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