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丫鬟青草見此,她其實不太敢和蘇震生說話。
但看自己小姐這般,也隻能她來開口了。
“老爺,您去找沈寒了麼?
小姐許下多的那番代價,能不能作廢......
便是送些珍寶,也不能讓小姐去被他欺侮......”
青草詢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一句沒說對,又惹了蘇震生生氣。
隻是今日,蘇震生沒興趣顧及這些。
聽到丫鬟青草這話,立刻便搖了搖頭。
“我去了沈寒所住的院子。
那孩子還是很客氣的行師禮,也給我衝了一壺好茶。
看到彆人那般模樣,我實在是沒臉去說。”
此話一出,蘇今雨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蘇震生卻沒有顧念這些,再度開口。
“今日遇到這些,說得難聽一些,都是自作自受。
摸著你的良心說說看,今雨你若是勝了,會同意沈寒食言嗎?
想來,你隻會依言而行,逼著那沈寒離開京城吧?”
蘇今雨低著頭,星眸中,又湧上一抹霧氣。
因為沈寒之事,她不知道被蘇震生罵了多少次......
身側的青草看到自家小姐如此這般,猶豫了片刻,亦是再度開口。
“老爺,您真的要看著小姐,去為奴為仆麼......
小姐不過是輸掉一場比試,她仍舊是蘇家的希望。
您可是小姐的父親,怎麼能......”
青草這番話雖然是在指責蘇震生,但是聲音極小,像是蚊子在嗡嗡嗡的。
不過蘇震生亦是修行多年武道,聽力自然不會很弱。
隻是今日的他,難得沒有生氣。
“今雨,這件事終究是你自己惹出來的。
無論如何,也該你自己去見他一麵。
沈寒這孩子很是聰慧,極其懂人情世故,腹中亦有韜略。
但是他有一個特點,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蘇今雨亦是抬起頭看向自己父親。
經過這一件事之後,蘇今雨對自己父親的識人術,早已經有了全新的認識。
她現在,無比相信自己父親的判斷。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特性。
相比起沈業,他的這位堂弟沈寒,最大的一個特性。
便是心不夠狠。”
說著,蘇震生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
“我與沈寒多次交談過兵法之道。
兵者,詭道也。
用兵之道千變萬化,各種醃臢的手段層出不窮。
但沈寒作為一個初涉謀斷之事的年輕人,卻能夠將其儘數看出。
可見他不是沒有手段,而是很多手段沒有使出來。
若是真的心狠一些,這番比試,可能你已經落入深淵當中。”
蘇震生沒有開玩笑,多年用兵之下,他自然能看出很多東西。
“而且沈寒那孩子並不喜歡被人服侍著,應該也不會要今雨你去做那些家仆。
稍稍放寬心意,去與沈寒談談吧。
至少,放下心中的傲慢。”
蘇震生難得這般輕聲勸言。
聽到這些,蘇今雨也更能接受一些,輕輕點了點頭。
身側的丫鬟青草,卻又小聲補了一句:“可若是沈寒想要小姐嫁給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