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寒走遠,季芝仍然緊皺著眉頭。
片刻,將自己身邊的護衛喚來。
“剛才與我說話的那年輕人可記住了他的模樣?”
“屬下有沒有記住,皆聽王妃所言。”
身側的護衛很有求生欲。
季芝微微點了點頭:“夜裡你去找他一趟,將他逼出夜宣皇城。
若是他不願意走......那便小小的教訓他一下吧。
彆傷了他,吃些皮肉之苦,逼他離開便是......”
“屬下明白。”
交代完,季芝又拿出一小袋財物,遞給護衛。
護衛臉上掛著笑意,跟在季芝身邊,他可是撈了不少錢。
相比起其他主子,這位主,著實要大方一些。
其實也沒辦法,季芝畢竟是異鄉來客。
即便是她嫁入了王府成為了王妃,在夜宣國,也沒有根基。
沒有根基,一切都得靠利益,靠好處。
安排好之後,季芝才重新坐上馬車,朝著王府的方向駛去。
王府還算是很大,南側的一間院子,便是她和麾下兒子的住處。
此刻的院子裡,宋睿哲眉頭緊皺著,臉上神情揪著。
“睿哲,你坐在院子裡做什麼?
你父王不是安排了些事情給你做嗎?已經弄完了?”
原本宋睿哲心裡就煩,在聽到季芝的聲音之後,更是生起幾分怒意。
“父王安排給我的事情?
那是給我的嗎,那是給長兄的!”
宋睿哲聲音有些大,有些像是在吼似的。
季芝微微低著眉頭,被宋睿哲這般吼,她差不多也習慣了。
“是睿騁又欺負你了麼......”
季芝差不多也能猜到其中原因,基本上也隻可能是這個原因。
可聽到自己母親這話,宋睿哲卻再度露出一道白眼。
“不是長兄欺負,是我自己不行,是我自己的血脈不行!
若是我也如其他兄弟那般,血脈精純,我不會比長兄差......”
季芝微微低著頭,她不過是一個菜農之女,嫁進沈家之後,也沒有涉獵過修行之道。
血脈精純這種無稽之談,她無從判斷。
隻能皺著眉,任由宋睿哲埋怨。
可是埋怨又能如何,季芝也想讓他血脈精純,可是該如何做呢......
“暫時稍稍落後並無妨,睿哲你肯定能趕上你的長兄。
母親相信你,你需要母親如何幫你,母親一定儘力。”
聽到這話,宋睿哲卻更是一聲輕笑。
“你幫我?你能幫我什麼?
你能像長兄母親那般,尋來珍貴的丹藥嗎?
還是說,能夠借來《夜宣劍法》的全篇,讓我通讀一番?
你什麼都幫不了我。”
宋睿哲言語中充滿了嫌棄,若是自己的母親是其他王妃,他肯定能過得更好。
而季芝被這麼說,卻還是撐起一抹笑臉。
母憑子貴,她現在容顏漸衰,恩寵已經漸漸消失。
若沒有宋睿哲,自己的後半生,可能要過得清苦了......
入夜,季芝躺在床榻上,隻覺得有些煩躁。
窗外被皓月照得亮堂堂的,可季芝看到這抹月色,卻嫌月色晃眼。
心情不好時,看什麼都覺得心煩。
今日遇到的,全是糟糕的消息。
沈寒的出現,讓季芝現在都還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三王爺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情況。
但是毫無疑問,肯定不會是好事。
宋睿哲,自己這個辛苦拉扯大的兒子,天天嫌棄自己......
今日怎麼全是煩心事......
季芝翻來覆去的,有些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