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是墜落的險峰，身側是束縛的弱水。
與那麼多人交手以來，沈業確實是這最難應對的一人。
相比那修行棋道的千目凡，不知道要強出多少。
而這還隻是他的一道繪筆分身。
隻是，自己也不止這麼一點實力。
“飛天滿劍勢！”
意念已出，天道劍勢本就是以精神力所禦之法。
劍影與險峰相抗，一道劍影不足，那便百道！
抵禦險峰之時，沈寒亦是一劍劈開身周弱水，縱身一躍，躲過了此招。
見此，好些人都愣了一下。
天一書院這邊，俞景那張嘴都在微微發顫。
“院長，剛剛沈寒展現出來的實力，似乎是......”
他沒說完，天一院長亦是訥訥的點頭：“你沒看錯，他已經踏上六品碩果境了......
十九歲的六品碩果境......”
天一院長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
一方麵，沈寒能有如此天賦潛力，他身為院長，自當欣喜。
可眼前的比試之中，看沈寒這般實力，沈業怕是越發會下狠手！
周圍各個書院的教習先生，也被沈寒給嚇了一跳。
十九歲的六品碩果境，竟然被天一書院給撿到了......
站立遠處的蘇今雨，絕美的容顏上，此刻滿是難堪。
自己曾經看不起之人，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即便是自己輸給了沈寒，心底亦是覺得沈寒比不上沈業。
但眼前的情況來看，沈寒亦是在年歲十九，踏上了六品碩果境。
這份天賦，不比沈業弱。
此刻，遠處站立的沈業，臉上早已沒有了最初隨性淡然。
原本隻是微微皺起的眉頭，已經變得無比嚴肅。
心念意動。
“困敦、赤奮若！”
意念十二支，這是沈業於文人修行之法的大成之術。
比試場地之中，那道人影亦是念及。
隨即一道詭異的波紋飄蕩而來。
其招式已剝離了影體，僅殘存著些許蕩漾之感。
但其威可不是險峰那樣的虛影可以比較的。
沈寒無比認真。
這蕩開的波紋，與那日洛祖辰對付自己之招，極為相似。
於此，沈寒也不再藏匿。
身周陣法啟用，遲滯之效升騰。
身周之物，縱是這蕩開的波紋，亦是被減緩其速。
“躲過了！剛剛那一招，沈業幾乎沒有留手！
還是躲過了！”
天一書院這邊，好些親授學子忍不住歡呼。
剛剛沈業那一招，已經有五品初雪境的實力，可沈寒亦是將之閃過。
但天一院長卻仍舊緊皺這眉頭。
“躲過一招，其意不大......
畢竟要如何，才能破了沈業那道虛影......”
不等天一院長擔憂，沈寒已經出招。
在外人眼裡，沈寒實力落了一籌，隻有躲閃的份。
但沈寒在比試開始之前，就已經想得清楚。
分身與人之本體之間，區彆極大。
即便是沈業的繪作之法極為高超，能讓分身繼承自己近乎七成的實力。
但也不是本體。
分身的防禦，怎麼可能有本體那般強盛。
自己以六品碩果境的實力侵襲，必然能破其分身。
思慮至此，身周其勢升騰。
“神劍破坤勢！”
言語之下，沈業的人影腳下，數道劍影破土而出。
寒芒利刃，攝人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