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寒這個名字,千目凡他的眼眸猛然間瞪大。
“沈寒?他來五仙城了?
現在在哪裡,為什麼我一點他的消息都未聽到?”
千目凡似乎對此有些在意,語氣都帶著些著急。
麵前的孟峒躬著身子,說話有些許顫抖。
“千目師兄您都在南院修行,來往最差也是內門弟子。
沈寒現在隻是一個雜役弟子,您怎麼可能聽得到他的消息?”
千目凡猛地站起來,臉上的神色有些怪。
似乎是想笑,但是好像又在努力克製著。
“你說,他隻是雜役弟子,你確定?”
“千目師兄,這千真萬確,沒有一點假。
他是我引薦來的,在測試天賦時,隻有一抹淺淺的赤色。
這般天賦,也隻能去做雜役弟子......”
孟峒一番話,讓千目凡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一大截。
隨即回屋,拿了些東西扔給孟峒,算作賞賜。
將他趕走之後,立刻又叫人去打聽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一個叫沈寒的雜役弟子,新入宗門不久。
不過兩刻鐘,千目凡就收到了消息。
派出去的人,給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雜役弟子裡麵,確實有一個叫沈寒的,而且並非南天大陸之人。
各種信息,都在說明,那雜役弟子就是他心裡想的那個沈寒。
“師弟,這個叫沈寒的人,對你很重要嗎?”
身側,文苒苒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認識千目凡也這麼久了,還從未見過自己師弟,這個狀態。
“不瞞師姐,這個沈寒,是一個改變我人生軌跡之人。
當年我還在山海書院求學,修行棋道。
我的一位好友,名叫沈業,也就是這個沈寒的兄長。
那年剛過了年關,我受好友的之邀,前往他們沈家。
他們沈家每年,都有一次族中考績。
沈業兄當時閉關修行,所以我和一位好友,代他去做這主考。”
千目凡一邊說著,一邊邀著文苒苒在院中坐下。
不遠處,兩個仆從連忙上前來斟茶。
“沈業兄的堂弟沈寒,品性低劣,品德缺失。
不敬師長,忤逆家中長輩。
在沈家,各種給長輩們添亂,搗亂。
我那次前往,受沈業兄所托,讓我教訓教訓這品性低劣的頑徒。
當時,沈業兄讓我們直接打斷他一條腿。
但考績的那日,我還好心好意的,與他說了些勸言。”
千目凡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回想那日之景。
在一旁聆聽的文苒苒,輕聲接話。
“師弟你的這些勸言,應該一點用處都沒有吧。
畢竟那種品性缺失,心中無德的人,言語相勸怎麼可能會有用。”
文苒苒沒有見過沈寒,但是這一番言語間,沈寒的模樣已經在她的腦海裡生成。
聞言,千目凡亦是點了點頭。
“師姐你說的一點沒錯,我的勸言,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
這沈寒肆意妄為,冥頑不靈。
所以當時我想著受沈業兄所托,便幫他儘一儘這做兄長的職責。
有些時候,隻有出手懲戒,讓他痛了苦了,才知道怕。
才知道警醒。”
千目凡一言一語的說著。
可越是往下說著,他的眼神之中,卻好像多出一分難受的感覺。
“師弟......”
文苒苒眼眸中露出一抹擔憂。
“我沒事,師姐。
若不是這件事,我可能還成長不了這般快。”
千目凡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是在證明自己毫無問題。
“當時,沈寒還沒有揚名。
我們這些外人,隻當他是個品性低劣的世家子弟。
不瞞師姐,我以為隨手之間,就應該能夠教訓他。
讓他乖乖認錯。”
千目凡越是要說到關鍵,他的言語越是斷斷續續。
“那天觀摩的人很多,沈家眾人都在旁邊看著。
我這個考績的主考官,和那沈寒交手過招。
即便是上台之時,我仍舊出言相勸,隻希望沈寒能夠迷途知返。
當然,我的多言,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最後還是隻能出手,與他過招。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贏得很輕鬆。
當時我的棋道已經小成,落子困人心。
一枚棋子落下,便該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千目凡說到這裡,臉上的神色嚴肅。
“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
不應該說是莪,應該是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預料到。
沈寒這個品德品性都這般低劣之人,他的實力竟然遠超我們所想。
我,千目凡,就這般輸給了他。
毫無懸念。”
千目凡一字一頓,這件事情,就像是刻在他心裡一般。
那時,沈府拂過的那陣風是什麼感覺,他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情無比深刻,從那日開始,我千目凡也不再去碰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