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硬邦邦的,清若靠著睡著了下意識的找軟的地方,腦袋就不斷往下滑。
半夢半醒的,後來挪著挪著自己靠著陸行肚子上開始睡。
陸行看了一眼她的腿,待會睡起來肯定是麻的。
陸行把行程都安排好了,他們到達時候酒店的司機已經在外麵等著接他們。
清若睡了一路,陸行之後也睡了一覺,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準備把行李放下就出來吃東西。
路上清若一直在想,陸行訂的兩個房間還是一個房間。
然後她發現,陸行訂的是小套間,裡麵兩個臥室,一個衛生間。
清若上輩子在英國待了快二十年,這會來到英國,親切感和熟悉感滿滿的。
一直精神亢奮。
她之後和陸行基本是她不說,陸行不問,所以到了房間放下東西清若就開始興致高昂,“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帶你去玩。”
陸行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點點頭,“好啊。先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就出去。”
之前都是陸行牽著她往前走,難得變成了清若牽著他往前走,清若一路說不完的話,一直在巴拉巴拉。
陸行眉目含笑,安安靜靜的聽著。
兩個人一直在外頭又吃又逛到處晃到了晚上才回酒店。
清若買了一大堆小東西,一進到房間就扔在小桌子上,整個人半趴在沙發上,“好累啊~”
陸行把自己手裡提著的袋子放下,走過來蹲著給她捏小腿。
清若縮了縮,沒太大動作,“乾嘛啊?”
陸行低著頭認真給她捏,“一會泡泡腳,明天不會腳疼。”
清若哦一聲,懶懶的趴著,見他蹲著低著頭黑黝黝的腦袋,抬起腳,“你坐著啊。”
陸行從善如流坐在她旁邊,把她小腿擱在自己腿上繼續捏。
清若躺著躺著都快睡著了,陸行彎腰過來親了她一下,“起來洗洗睡覺。”
清若嗯了一聲,但是不想動,懶得動。
陸行挑挑眉,清若又嗯了一聲,還是不動。
陸行失笑,“那我先去洗。”
清若點頭,“去。”
能省一個字是一個字。
陸行站起身,去他睡的房間裡拿了衣服出來,清若趴在小沙發上,眼睛瞬間亮了亮,“你要洗澡啊。”
陸行嗯了一聲,而後直接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清若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聽著裡麵水聲,蹭的坐起來噠噠噠跑到自己的房間裡,行李箱打開開始翻睡衣。
咳,她可是故意藏了一條真絲睡裙帶著來的。
又開始找各種身體乳,綁頭發的。
她這邊還在左翻右翻,那邊陸行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穿著寬大的運動褲,上麵是是件寬鬆的短袖,拿著毛巾在擦頭發上的水。
見她人不在沙發上,房間門開著,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清若回頭,“你洗完了?”
陸行嗯了一聲,也沒看她翻得地上到處都是的東西,直接走過來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快去洗,洗完睡覺。”
帶著水露感還有清淡的香味。
清若嗯了一聲,陸行又毛巾按在頭上擦著頭發走了。
清若收拾好東西,馬不停蹄奔進浴室,關了門開始洗澡。
陸行是十分鐘以內能洗完的,但是清若慢啊,她覺得自己挺快的,但是穿好睡裙從浴室出來一看牆上的鐘都四十分鐘過去了。
原本桌子上亂七八糟堆著的袋子已經被陸行收得整整齊齊擺在櫃子上。
陸行的房間門關著。
清若挑挑眉,先抱著洗澡換下來的衣服回自己房間扔在臟衣簍裡。
而後又照著鏡子撥了撥頭發,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打個粉什麼的。
想想作罷,而後去敲陸行的房間門。
“沒鎖。”
清若扭開門,就看見陸行坐在書桌前,嗯……在做題。
清若頓時話就乾了,“額,你還不睡啊。”
陸行放下筆轉頭看她,“做完這題就睡了。”
清若吸了吸氣走進去,靠近了她身上的香味就四散明顯了。
陸行嗅了嗅,而後站起身拿了一邊掛著的乾發帽過來,繞到她身後,包住了她的頭發。
稍微低頭從她耳朵旁問她,“吹頭發嗎?”
清若猶豫了一秒,“吹。”濕噠噠的頭發確實不好受。
陸行失笑,“坐著,我去拿吹風機。”
陸行一走,清若瞄了瞄,而後心安理得,踢了拖鞋盤腿坐在他床上。
陸行進來什麼話都沒說,很自然的在她後麵跪在床上,“不舒服的話告訴我。”
清若嗯了一聲。
陸行技術欠佳,但是勝在動作溫柔,清若好舒服,超級想靠著他,沒骨頭似的往後倒。
陸行以為她困了,手臂撐著她腰中間,關了吹風機,“寶寶困了?”
摸了摸她的頭發,“差不多乾了,可以睡了。”
清若小聲的哼哼,繼續往後倒,“你手臂好硬,彆攔著我啊,我靠一下。”
陸行收了手臂,把人抱了個滿懷,被敷了一臉還帶著餘溫散著淡香的頭發。
陸行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撥開臉上的頭發,抱著懷裡的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那睡覺了?”
清若腦袋裡好像有一個燈泡,蹭的一下被陸行這句話拉亮了,而後腦子裡轉了轉,直接偏著身子倒在他床上,閉著眼睛沒骨頭似的蹭了蹭他的床,“我好困,我不想動了,超級累,要在這睡。”
陸行跪在床上,彎腰摸了摸她的臉,有點心疼,“那快睡吧,明早睡個自然醒。”
清若閉著眼沒敢睜眼,就嗯了一聲。
等著人躺在旁邊。
結果感覺陸行站起來下了地上,穿了鞋,清若正在想怎麼回事,就感覺人繞過來了。
陸行把她抱起來,被子掀開,又把人放進去,給她拉好枕頭被子,低頭親親她的額頭,“乖寶睡吧。”
清若感覺床頭燈被關了,陸行把吹風機拿走了。
感覺腳步聲在遠,清若壓著嗓音問,“你去哪?”
陸行已經站在門口準備關燈,一隻手拉著門,“我過去你房間睡。”
清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若睜眼,沒坐起來,軟著聲音喊了一句,“陸行。”
陸行站在門口,耐心等著她說話。
清若說,“我有點害怕,第一次出遠門,周圍好陌生。”
陸行皺眉,大步大步走到床邊,蹲下,握著她的手,目光溫柔而緊張,“不習慣?那我們明天換個地方,還是不適應我們就回去了。”
清若,“……”
清若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咽了咽口水,而後破罐子破摔,往裡麵一挪,掀開被子,“你和我一起睡吧,有安全感。”
陸行緊緊盯著她,清若也有點緊張緊緊盯著陸行。
陸行突然失笑,起身彎腰親她的額頭,親得很重,清若額頭都有感覺,想著他嘴會不會撞疼了啊。
清若覺得,有戲。
結果陸行還是轉身走。
清若急了,直接坐起身尖著聲音喊他,“陸行!”
她有些氣惱,臉上冒起了紅暈,完全是氣的。
陸行驚訝的回身,挑著眉,“怎麼了?”
清若指著他,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氣得想打人。
陸行等了會沒聽她說話,又繼續往前走。
而後,在清若思考要不要起來暴打他一頓的時候,陸行關了房間門,上了鎖,而後轉回身手搭在燈上,“那我關燈了啊。”
清若,“……”你TM要去關燈你倒是講啊,你要氣死爸爸是不是?
清若覺得自己肯定氣得臉白一陣紅一陣的,拉著被子捂著腦袋砸在床上,不說話了。
陸行挑了挑眉,大概猜到小螃蟹同學是誤會了什麼。
沒忍住,笑出了聲,伴隨著關燈的聲音,還有清若氣惱的警告聲,“陸行!”
陸行掀開被子躺在她旁邊,清若還用手拉著被子捂著頭。
陸行把人抱到懷裡,拉下她蓋著頭的被子,親她的額頭,溫柔卻虔誠,從額頭到眉梢,到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鼻梁,鼻尖,最後是她的唇。
陸行含著輕輕舔了舔,手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放開之後聲音沙沙的在黑暗裡撩人耳廓,“晚安乖寶。”
清若被他一點點親下來整個人都要冒出乖巧的小氣泡了,摟著他的腰,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陸行~”
喊了他一聲之後,又隔著衣服親他的胸膛,再喊,“陸行~”
陸行摟緊懷裡的金疙瘩歎了口氣,“在呢,一直在呢。”
清若仰頭,親他的下巴,伸出舌頭舔了舔,還自己回味了一下,而後才貼上了他的唇。
陸行低頭,黑夜裡他透亮的眼眸像是會反光。
收緊手臂,任由她含著自己的唇親,一下一下的拍著安撫她。
清若放開他喘了口粗氣,“陸行~你……我感覺到了。”
兩個人這麼緊挨著貼著,小陸行越來越熱越來越硬,抵著她硌得慌。
陸行輕聲笑,嗓音已經啞了,壓著翻湧的□□,聲線儘量控製平穩,“寶寶,我還有點舍不得,睡吧,以後給你補。”
清若摟在他腰側的手收緊,捏緊了他的衣服,視線緊盯著他說完話就瑉緊的唇,“陸行,你愛我嗎?”
“愛,很愛你。”
“陸行,你覺得愛是克製還是放肆。”
“愛你,是克製。”
清若閉眼,抱緊他,腦袋貼著他的胸膛,話語像是說給他的心聽,“晚安,陸行。”
陸行,我愛你,是放肆。
清若已經很久沒想起上輩子的陸行了。
沒有刻意,也沒有故意,就是已經很久沒想起了,即便想到上輩子的事,記憶也不容易再往陸行那延伸了。
清若說不清楚,到底現在的陸行和未來的陸行是不是一個人,現在的陸行會不會成為未來的陸行。
但是她很清楚,她或許喜歡未來的陸行,或許對於他的拒絕不甘心,所以越挫越勇,不到手不罷休。
可是她愛現在的陸行,少年的隱忍與放縱的感情,剛剛好,是最適合她的,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愛他,所以覺得他什麼模樣都會最適合的。
陸昏君這個外號,最開始是陸行的大學同學叫的。
陸行太有名了,帝都大學當年錄取線第一名,開學第一次全體新生大會的新生代表發言人,入學一個月已經加入帝都大學最富盛名的軟件教授團隊,能不有名嗎。
最開始陸行的外號都是學神、大神之類的。
關係好一點的舍友、一個團隊的基友可能會開玩笑的叫他陸妻奴,但大多還是叫陸神。
有次陸行他們的小組參加比賽,不是全國比賽,全世界性的比賽,比賽地點定在帝都。
他們廝殺了三個月,終於以積分第一的成績進入總決賽,總決賽就五個隊伍,除開他們小組,其他四個都是國際上已經比較有名的團隊。就這樣還讓他們積分領先處於第一位,可想而知這個消息當時在他們圈子裡有多震撼。
而後決賽前一天,清若約陸行第二天看電影,有部她期待了好久的電影第二天上映,清若興致勃勃的約陸行第二天一起看電影。
她喜歡晚飯後看電影,第二天又剛好周六,於是直接和陸行約一整天時間,她都安排好乾嘛乾嘛了。
因為陸行平時比賽太多了,一開始清若還挺在意挺認真的,後來發現在意不過來,就放棄了。
所以她隻知道陸行在參加一個比賽,完全不知道第二天就是決賽,隻是模糊有個印象一個星期前陸行說下周末帶她去看他比賽。
但是清若這記性,她自己都放棄了。
陸行一聽小螃蟹那麼期待,而且她明顯想粘著他了,也沒和她提第二天要決賽的事,當即就答應了,並且說半個小時後在宿舍樓下等她,給她點時間收拾打扮一下,帶她出去吃好吃的。
半個小時,清若換衣服打扮,陸行給小組的人打電話,告訴他們他明天有事,不去了。
大家的表情都是懵的。
啥?這麼重要的決賽,你說你有事不去了。
其實決賽的東西是他們一早準備好的,但是明天的決賽,其實更多的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會關注,這個機會太太太重要了。
眾人聽著陸行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口吻,還以為家裡出了什麼急事,猶豫該不該問,怎麼問,最後憋不住,就問了陸行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陸行聲音裡全是笑意,感覺話語都柔和了不止一個度,“嗯,小若明天想看電影,陪她去看電影。”
“……”
等、等等……我,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
嗯,我可能耳朵也出問題了。一起去看醫生吧。
陸行急著去宿舍樓下接她,也沒功夫跟他們扯,就這麼決定通知之後掛了電話。
留下幾個糙漢子在微信群裡發了好幾頁的省略號。
最後有人感歎了一句,“美色誤君,古人誠不欺我。”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陸行好是沒有生在古代,不然就他那腦子,讓他成個反賊把皇帝擼了,自己當皇帝了,那顧清若說句要星星,陸行不得殘害百姓給她搭通天梯才怪了。”
“不不不,說不定陸行能提前帶動古代人民發明衛星,造飛船探索宇宙,畢竟顧娘娘要嘛。”
大家在群裡說了半天,也沒見陸行回一個字。
很顯然,接顧娘娘去了,陸皇帝和顧娘娘在一起的時候,能看手機?開什麼玩笑。
最後大家痛心疾首的感慨,“昏君啊!”
陸昏君這個外號,由此而來,並且在往後無數次陸行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選擇中,這個外號越傳越開越傳越廣。
最後,全公司上下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知道她們頂頭老板有個響當當的外號:‘陸昏君’,至於為什麼,看看陸行所掌控的龐大商業帝國,再看看公司名稱:‘GL’。還有陸皇帝對顧娘娘那勁頭,二十年哄得跟才談戀愛兩天似的,完全不帶膩的。
清若雖然一直聽彆人叫陸行陸昏君,但是她完全不知道怎麼來的有這麼個外號,問陸行他也不知道。
直到很多年後,帝都大學校慶,當年陸行他們小組的成員基本上也都來了,校慶典禮之後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陸行和清若雖然坐在兩張椅子上,但陸行一直握著她的手在自己腿上。
時間有點晚了,清若穿著裙子,雖然有空調,但是禮堂又大又空,大門那一直有人進進出出的。
陸行側頭輕聲問她,“冷嗎?”
清若搖搖頭,“不冷。”
剛剛十月中旬,不算太冷,但是夜晚很涼。
陸行皺了皺眉,脫了自己的外套站起身給她披著,又過去接了杯熱水來給她,“乖,喝點水。”
坐下之後商量的口吻問她,“再過一會我們就先回去了?”
清若捧著杯子,嗯了一聲。
陸行就帶出笑意,眉目溫情又柔軟,輕輕撥開她耳朵邊的頭發。
清若喝了兩口水,不喝了,杯子遞給陸行,陸行接過站起身去送杯子放著。
周圍一群人不管是帶著老婆來的還是帶著老公來的,單身來的都表示,真的辣眼睛。
膩歪了十幾年了,你兩不膩周圍群眾都看膩了。
又有人看著陸行的背影念叨個陸昏君。
清若來了興致,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叫他啊。”
陸行小組的被這個一問又是感慨又是各個摩拳擦掌準備開始大說過去的。
清若終於知道了這個外號誕生的過程,但是和她說的人都用一種‘你看你看,都是因為你’的眼神看著她。
清若抽了抽嘴角,陸行又沒和她說要決賽,她哪裡知道啊。
晚上兩人回家路上,清若突然想起來,於是和陸行說了他外號的誕生過程。
他們兩自己開車來的,陸行開車,清若坐在副駕駛,側著身子和他說。
陸行聽完也帶出一點笑意,“好像是在群裡晃了一眼,不過他們當時發了好多消息,我就給屏蔽了。”
清若有點嬌氣埋怨的問他,“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啊。”
陸行想都沒想,“比賽多的是,你的每一次都比比賽重要。”就像清若問他要喝果汁還是咖啡時候陸行很自然的回答要果汁一樣。
清若愣了愣,看他認真開車的模樣勾了勾唇。
“陸行,突如其來的問題。”
陸行嗯了一聲。
清若突然問他,“我們在一起多少秒了,三秒之後內回答,回答不出來就是不愛我。”
陸行,“……”
清若哼了一聲,“你果然不愛我了。”
陸行斜眼睨了她一眼,“媳婦兒,快到家了,你確定,要感受一波我有多愛你。”
清若想起那些哭得差點叫爸爸的夜晚,慫了。
縮著身子,慫包的開口,“不用感受了,我知道,我知道。”
陸行笑得不懷好意,“但是你會這麼說,就說明我做得還不夠好,一會讓你認真感受一下。”
“……”
清若淚眼婆娑的時候,咬著他的肩膀含含糊糊的開口,“陸行,你說的,愛我是克製。”
陸行頓了一下,眼眸裡全是炸開的□□和情深似海混在一起,好像一眼便能直直看進人的心底。
“寶寶,我一直在克製呢。”
“……”QAQ,你騙人。
**
這世間,
青山灼灼星光杳杳,
秋雨淅淅晚風慢慢,
也抵不過你眉眼間的星辰。
晚安,
我的命中劫,
我的心尖寶。
——【黑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感謝所有喜歡陸行和清若的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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