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Omega發情期極為難熬,沒有Alpha信息素的安撫會極為不安脆弱,對於腺體有損壞的Omega而言更是無異於酷刑。

肖肆翻來覆去地仔細回想,自成年後他似乎就再沒遇見過發.情期時候的肖沉。醫生說肖沉本來天生腺體就有些問題,發.情的時候一定會疼,肖沉要強,哪裡肯被他們看見?

他們也從來對肖沉的痛苦視而不見。

肖懷冰想要代替肖沉,甚至連生日和發.情期都和肖沉一樣。所有的重大的日子裡,肖沉最需要陪伴的日子裡,仔細想來他們竟全都圍聚在一個蟲子身邊,還因為蟲族把肖沉排擠出了肖家。

Omega的發情期如果能有Alpha的信息素安撫會好很多,肖家除了肖沉全都是Alpha,可肖沉發.情期的時候他們竟放任肖沉流浪在外麵,全部都擔憂地陪伴在肖懷冰身邊,肖家的燈徹夜燈火通明,明亮如晝。

可那個時候,肖沉在哪呢?

……在寒冷漆黑的橋洞安眠,或者在蟲穴廝殺,亦或者是在人體實驗的實驗室中。

即使是肖懷冰那樣的蟲族,模擬人類發情期時慘叫聲也令人不忍卒聽,肖沉一個人在外麵又該是怎樣生生地忍住疼?肖肆想起拍攝‘夢中的小樓’時,他把肖沉一個人丟在那裡時肖沉的神情,那麼平靜沉默,麻木冷淡,就好像一早料定了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他。

他們也確實不信他。

肖肆忍不住咬緊了牙。

肖沉早就習慣了孤單一個人,習慣了寒冷和黑夜,習慣疼痛和悲傷都必須沉默著。

他早就習慣了被拋棄。

肖沉從來都是被家族拋棄的那一個,一直到他被父親背叛,一直到他死前。

肖肆忽地想起錄製綜藝時的那天晚上,楚淵給他打電話,說肖沉很難受很不對勁,說肖沉在哭。

他那時候是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肖沉是故意裝可憐裝柔弱,說肖沉是為了勾.引楚淵,說肖沉就是想搶走肖懷冰的東西……他很少有那般沒教養和惡毒的時候,而這些話他竟用來辱罵欺辱他的兄弟。

那天晚上那麼冷,古地球下著大暴雨,電閃雷鳴,肖沉又距離他們那麼遠,可他們到最後也沒去看看肖沉,甚至連通訊器都沒有打,任肖沉一個人瑟瑟發抖。肖懷冰怕黑,大抵肖沉也是怕的吧?不然他怎麼會哭,怎麼可能在人前示弱?

他把肖沉傷得太狠了。可他以前竟然渾然不覺。

肖肆不敢去想,如果肖沉記憶正常,是否會恨他們,是否還願意回到肖家,他們之間是否還有緩和的可能?

肖沉還願不願意再給他們一次重新當家人的機會?

大抵是不願意的吧。

他恍惚地想著,忽地聽見皇甫獺在小心地問黑蚺:“你今天來得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皇甫獺絲毫沒想過黑蚺是肖沉的可能,他隻當肖肆是被嚇到了。他擔憂地問道:“你發.情期開始多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黑蚺明明很強大,獵人做事一般心裡也有分寸,可他就是沒法不對黑蚺感到擔憂,儘管以黑蚺的實力完全可以把他打成泥。

然而巧的是獵人學院的各位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黑蚺這個小崽子太亂來了,根本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有了花鏡這個逆天奶媽就更無法無天了,這誰能不擔心這崽子一個不小心給自己玩沒了?畢竟花鏡也不是萬能的。

“和你們對戰那天。”黑蚺簡短道,“時間提前了,我沒來得及做準備。”

皇甫獺想了半天才理解黑蚺說的是什麼,那完全就是一場黑蚺單方麵對他們的暴揍,根本算不上作戰。

他依稀回想起來,那天作戰的時候他們好像確實都沒收斂自己的信息素,當時他們都以為黑蚺是Alpha,A之間打架不免會發出信息素,以此來壓製住對手,給予對手以威懾。

然而如果對方是個O……

皇甫獺內心忍不住地捂住了臉,沒經過Omega允許就對人家釋放信息素,這個行為也太猥.瑣了!

合著這幾天黑蚺來得晚都是因為他們的原因!那時候現場基本上都是A,一般的O估計腿都得軟,也就黑蚺心理素質強大,頂著一眾A的氣息還能乾架。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導致黑蚺發情期提前,還得在發情期時候來救他們,皇甫獺就羞愧得不行。

能補救一點是一點,皇甫獺彆扭道:“那個,你需要的我的信息素嗎?”

他雖然打不過黑蚺,但他也是個Alpha,這個方麵還是可以幫到黑蚺的!

黑蚺利落地拒絕道:“不用了。”

他本身沒打算說那麼多的,但是皇甫獺太鬨騰了,黑蚺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有藥劑。”

肖肆突然出聲道:“你用過不少抑製劑吧?現在應該都產生抗體了,還能再用嗎?”

醫生說肖沉的身體就是用了太多的抑製劑,到最後身體必須要用更多的抑製劑才能把發.情期壓下去。那抑製劑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用得更多隻會對身體危害更大,隱患也更大,但以黑蚺這個作戰強度,恐怕用量會十分驚人。

肖肆的眼裡有著擔憂,還有一些黑蚺不清楚的東西,他不太懂肖肆為什麼用這種神情看著他,也懶得再說更多:“獵人專用的。”

肖肆神情一凜,他以前聽說過,老派獵人會用一種名叫‘推遲劑’的東西,這種東西對Omega的刺激比抑製劑更大,因而也算是更為強效的抑製劑,可後續的傷害和隱患也就更大。

而且這種推遲劑隻能把發情期延遲,也就是說應付完白天的這些事情,黑蚺極有可能晚上仍然要忍受發情期的痛苦,而且因為藥劑的原因,痛苦更甚。

他沒忍住問道:“你說的是推遲劑嗎?”

黑蚺用藥劑從來都是直接從花鏡那裡拿,花鏡給什麼他用什麼,根本也不知道什麼名稱和劑量,他又實在不想解釋更多,便隨意點頭敷衍著。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再接著尬聊,起身活動了一下,對著二人道:“我送你們出去。”

黑蚺的眼底映著光亮,隱隱顯出蛇瞳的樣子,很快又倏忽不見:“我先解決獸人,你們之後再上來,在我允許前不要上塔。”

他舔了舔後槽牙,眸子中全然是嗜血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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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層了。

皇甫獺和肖肆坐立難安地等著,隨著塔層不斷地上升,他們見到的生物也愈發龐大可怖,像極了古地球讀物中被稱為妖怪的東西,讓人難以想象星際時代居然還會有這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生物。

黑蚺的狀態也愈發不好,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變得愈發沉默,到了後來他們幾乎見不到黑蚺,往往等他們上了一層塔後黑蚺已經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戰鬥,這層塔隻剩下了獸人的屍體和那些觸目驚心的戰鬥痕跡。

肖肆麵上的擔憂自責都快溢了出來,如果當初他沒有給那些人簽名,如果他們當時的警戒意識再強一些,肖沉就不會為了他們來這座塔,受那麼多的傷。

自責像一條毒蛇撕咬著他,他忍不住想,他似乎從來都在拖肖沉的後腿,似乎從來都在把肖沉往火坑裡推,而他也一直都隻能對肖沉的痛苦袖手旁觀。

“他該歇歇了,一直戰鬥,他的身體受不了的。”皇甫獺也擔憂道。

他們雖然算是普通群眾,但到底是兩個A,等在原地堅持到救援來還是可以的。

因而等再次見到黑蚺時兩人便都勸著黑蚺不要在往塔頂前進了,等等救援。

然而黑蚺隻是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道:“來不及了。”

他愈發能感覺到屬於頂層生物的精神力越來越躁動不安,蠢蠢欲動地開始探查著。恐怕一開始從他主動往塔頂攻占前進時對方就發現他了,而且以對方的實力,即使他們當時停留在那一層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等救援來估計他們早打過幾輪了。

這恐怕就是塔裡的那個無差彆攻擊的生物,如果肖肆和皇甫獺遇上它根本就沒有活路。對方還偏偏是黑蚺最不熟悉的敵人類型,竟然還會用精神力探知,恐怕是有理智的生物,這就有些棘手了。

黑蚺能感知到對方移動速度快得驚人,而且從剛才開始就越來越近,恐怕是等不及了。頂層生物居然能自己破除塔內的限製,這塔搭建了那麼多年,這生物的能力居然也在進化,黑蚺暗暗心驚。

他簡短地講述著情況,皇甫獺隻覺得冷汗直冒,如果黑蚺沒有進塔,恐怕他們今天就會死在這個地方,根本等不到軍部的救援。

肖肆卻隻關心黑蚺,擔憂道:“你打算怎麼辦?你還能撐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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