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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裂隙,另一空間。
海諾實際上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般輕鬆,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即使知道肖沉沒有那麼脆弱,海諾仍是下意識地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努力回想著自己曾經是怎麼照顧獸人時期的肖沉,那時候肖沉滿身都是傷,舌頭也被拔了,吃東西總是漏,弄得他每次都要換一身衣服。後來換上了新的舌頭卻不會說話,他一點一點地教,那段時間他幾乎都快以為自己是當了個爹。
隻是不知道現在的肖沉是個什麼情況,還有幾分記憶,還有沒有基本的作為‘人’的意識。
肖沉現在大概是這輩子最脆弱的時候了。
海諾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害些,他放慢了步子,緩緩走進了肖沉。
慢慢來,他現在很害怕,不要嚇到他。海諾想起殷無玄之前的表現暗暗道。
他單膝跪在地上,絲毫不顧衣服染上贓物,戴著族長戒指的手緩緩地伸向肖沉。
肖沉警惕地往後縮了縮。
海諾兀地又想起了什麼,脫下還套著戒指的手套,隨手一扔,露出裡麵潔淨修長的手,這才重又伸向肖沉。
“這下乾淨了。不要害怕。”他...緩聲道,竭力放鬆下來,露出自認為還算和藹友善的笑意:“要跟我走嗎?”
風聲似乎都靜止了一瞬,肖沉一時間隻嗅到了玫瑰的花香。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優雅俊美的男人,微微動了動被束縛住的雙手,沒扯動,繼而極為迅速地直接張口咬住伸到眼前的手腕,早已成了獸類的獠牙直接將其咬穿。
海諾:……
他現在極為慶幸之前把殷無玄趕走了的行為。
誰剛才告訴他的肖沉很脆弱來著?
‘這大概是肖沉這輩子最脆弱的時候了’。
嗬。他隻覺得剛才這麼想的自己活脫脫是個傻子。
海諾微微動了動自己被死死咬住的手腕,對方的頭也跟著動了動,似乎是感覺到獵物的動作,肖沉還眯了眯眼,嘴下更為用力,甚至還磨了磨牙。
……這下應該是直接咬穿了。
海諾歎息一聲,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冷水,嘀咕一句:“好臟。”
繼而還是認命地跳了下來,水幾乎是瞬間將他的腰際以下儘數吞沒。
在水下看不見的地方,肖沉長長的蛇尾幾乎是瞬間便死死地纏上了海諾的腰,並且還在不斷地收緊著。
海諾沒有反抗,隻是跪了下來,讓水也到了胸口的地方,心中暗歎他這輩子連帝國的老皇帝都沒跪過,可今天都跪了幾次了。
他抬眼安靜地看著肖沉,他太了解肖沉了,濕漉漉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尤為乖順無辜。
“可以鬆開我嗎?反正我也跑不掉不是嗎?”他討好地試探道。
肖沉的蛇尾收得更緊,然而嘴上卻鬆開了海諾的手腕。他的唇被海諾的血染得猩紅,海諾盯著那片紅,眼眸微不可察地暗了暗,喉結微動。
海諾唇邊勾起一絲笑意,他慢慢地蹭到了肖沉身邊。他每一動作,蛇尾便愈發用力,可他仿佛渾然不覺一般。
頂著肖沉仿佛能殺人的獸類一般凶狠的視線,海諾緩緩地摟住了肖沉,將自己的下巴放在肖沉冷得像冷血動物一般的肩上。
他的側頸幾乎就在肖沉的唇邊,隻要肖沉想,瞬間就能結束他的性命。陰冷的氣息逐漸侵入他的皮膚,可海諾隻是更加放鬆了。
他討好地蹭了蹭肖沉側臉上若隱若現的鱗片,撒嬌道:“親愛的,我好疼哎。”
他似乎一點沒察覺近在咫尺的威脅一般,軟聲道:“這裡好冷,我們回家吧。”
肖沉似乎也感受到自己傷不到海諾分毫,便也逐漸鬆了蛇尾,有些懵懂好奇地看著海諾,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野生獸類。
海諾鬆了一口氣,明白肖沉這是同意和他走了的意思。
他退了回來,低頭處理著肖沉手上的桎梏。
他離肖沉極近,因著剛才的動作,微微散開的長發有些甚至散落在肖沉身上。
而就在這一瞬間,肖沉抓住了他動作的漏洞,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嚨。
正在動作的海諾...:……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