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
實驗的人調試好工具,按著慣例問道:“這眼睛是從三樓取的?”
那人的眼睛迷離了一瞬,魂飄著一般輕飄飄地回應道:“對。”
沒人注意到他這一瞬的不對勁。
肖沉仰著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他似乎也曾在哪個深不見光的地方丟了眼睛。
他心想大概是找花鏡太頻繁的緣故吧,也就沒放心上。
肖沉更在意他們說的那個所謂的A組實驗,能和他的體質相像的東西,怎麼想也不會簡單。他準備晚上再偷溜出去看看,反正海諾會給他打掩護。
然而他完全沒想到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海諾早就提醒過他要抓緊時間,但這才過去了不過短短幾天,肖沉怎麼也沒想到那些人會對海諾下手。
肖沉回來卻沒有見到海諾,他環顧一圈連那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隻有床上鼓起了一個大包。他覺得好笑,卻也明白小家夥這是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隻能放軟了聲音,好話說儘。想他堂堂第一獵人,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這麼低三下四地討好人。
而小少爺卻不為所動,似乎打定主意不理會他。
肖沉無奈,又不能真把這小東西放著不管,他趁其不備,抓住被子便狠狠一抽!
然後直接僵在了空中。
海諾整個人都蜷縮著,抿著唇,有些心虛地垂著頭,長發披散在床上。
雖然他儘可能地不想讓肖...沉注意到,但肖沉仍是一眼注意到他被厚厚的紗布纏著的眼睛。
“你的眼睛?”肖沉驚道,他瞬間便明白了:“那一隻眼睛也被替換了嗎?”
他心下微沉,恐怕是之前的眼睛惡化的太嚴重了。那些人就把注意打到了海諾另一隻眼睛上。
海諾坐起身來,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從肩頭滑落,眼睛被白色的紗布遮住,有種易碎的脆弱感。他沒有否認,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告訴肖沉關於眼睛的真相,隻故作輕鬆地笑道:“所以你得快一點嘍,不然這次我可能真要成了大蟲子了。”
肖沉沒有笑,隻語氣沉重地‘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他的那隻被紗布遮掩下的眸子,是和海諾原本的右眼如出一轍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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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諾覺得肖沉最近有些古怪,因為自那天晚上之後,他就沒再受到過肖沉的攻擊了,肖沉總算卸下了警惕和防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諾甚至覺得肖沉對他的態度都親近了些許,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在他的麵前閉上眼睛小憩。
海諾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上一次他想要取得肖沉的信任遠比這次用的時間要久多了,他猜測大概肖沉的身體對他還有潛意識的信任,因此這次與他熟悉得也快些。
之前肖沉還是蛇尾的時候海諾怕他行動不方便特意從某些渠道花重金搞來一台獸人奴隸專用的修複倉,修複過後就能隨意地切換人體和獸類的部分,隻有在極度脆弱的時候才會再次顯露獸形。
這一次正好派上用場。
他引導著肖沉進入修複倉,這一次很快便修複好了人腿,隻是肖沉卻不怎麼習慣人腿的樣子,大部分時間還是蛇尾形態。
修複好了腿,接下來就是舌頭了。接倒是好接,隻是上一次的數據他早就丟掉了,家裡也沒有多餘的,這一次他還要測量好數據去醫院裡拿一份。
去醫院倒是容易,測數據才麻煩。肖沉又聽不懂人話,強製讓他張嘴又有可能讓他受到驚嚇,好不容易才讓肖沉對他卸下防備,海諾完全不想讓這些毀於一旦。
他微微彎腰,不抱有任何希望地對肖沉道:“親愛的,你能張一下嘴嗎?我用機器掃一下就行,很快,沒什麼感覺的。”
肖沉盯著他,沒有什麼反應。
海諾隻能比劃著什麼,雖然他知道肖沉估計也看不懂,一邊解釋道:“因為要給你接上新的舌頭,我需要測量一下數據。”
“舌頭,對,就是你原本嘴巴裡的東西。”海諾認真比劃著,他描述得專心,見肖沉還是不明白,他沒想太多便道:“就是這個東西。”
他兀地吐出一小截豔紅的舌尖。
他專注地看著肖沉,試圖能讓肖沉理解。
肖沉歪了歪頭,慢慢地蹭了過來,而後忽地——咬住了那截濕.熱的軟肉。
海諾悚然一驚,渾身一抖:!
他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某個柔軟溫暖的地方含住,緊接著便是疼痛。
破了破了,彆咬了,再咬該咬穿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有沒有素質,怎麼還帶偷襲&...#30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