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諾幾乎是瞬間便被拖進了水中,他忽地感覺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沒有風,沒有雨,也沒有光。
他在一片黑暗的冷水中沉浮,仿佛失重一般,腰被蛇尾緊緊纏住。
他下意識地去看肖沉的臉,情不自禁地去吻肖沉的唇。
他曾經心中也怨過肖沉那麼快就把他忘了,可如果真讓肖沉恢複全部記憶他又不可避免地擔憂害怕。那個時候肖沉的神態他還記得,那般歇斯底裡,那般瘋狂。
如果恢複記憶是那麼痛苦的事情的話,他情願肖沉不記得。
這一方黑暗的天地中,除了雨聲,一時就隻有池水翻滾的聲音。
有那麼一時片刻,有月光灑落進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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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諾第二天從床上醒來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記得昨天乾了些什麼事,隻瞪著眼睛看著床上突然多出來的一條蛇。
肖沉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他什麼時候來的!
海諾耳尖發紅,他動作拘謹地看了看肖沉的後頸處,發現那裡沒有什麼印記才放心地給肖沉蓋好被子。
他忽地發現冰櫃沒關上,海諾家不可能進小偷的,大概是他晚上喝了些酒吧,他隨意地想著,並沒有放在心上。
肖沉的舌頭已經換好了,食物也可以從流食換成軟一些的食物了。
隻是他剛剛接上舌頭還不適應,總是不小心咬到舌頭,舌頭都被他自己咬得有些紅腫。
海諾最後無奈地讓他張開嘴,給肖沉的舌頭抹藥。
海諾戴著手套的細長手指強硬地夾住肖沉的舌頭,另一隻手塗著藥。那藥倒不是液體,是乳白色泡沫一般的質地,肖沉最後閉上嘴還殘留了一些在嘴唇上。
他睜著眼睛無辜地看著海諾,海諾輕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示意肖沉他唇上有東西。
肖沉歪了歪頭,似乎在努力理解著海諾的意思。他的蛇尾微不可察地動作著,忽地傾身而上,輕輕地蹭了蹭海諾的唇。
海諾驚得藥都掉了,猛地後退拉開距離。
他的脖頸紅了一片,又不能說的太過露骨,急道:“這種、這種事情是要和喜歡的人做的,知道嗎?不能隨隨便便就……”
海諾手忙腳亂地解釋著,一邊心中埋怨那些人也太過齷齪肮臟,居然教肖沉這些東西。
肖沉疑惑地看著他。
海諾漸漸地想起來他昨天做的事情。
海諾:……
這下他連臉都紅透了。
原來齷齪肮臟的那個竟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