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沒有吃上李溪苗砸的核桃,孤獨而沉默地退場了。
廚房裡飄來米粥的香甜,李溪苗跑到廚房門口,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粥我喜歡甜口的!”
江賀邊低頭處理食材邊回答:“我知道。”
關於李溪苗對食物的愛好和忌口,他私底下專門問了李曦玥。
李溪苗又說:“我記得你也喜歡甜的。”
“是,偏好甜的,不過鹹的也可以。”江賀點頭。
李溪苗歎氣:“哎,鹹的我就承受不來。明明在南方待了快四年,我還是不喜歡往白粥裡放鹹菜這種吃法,也吃不了太辣的食物。”
“華夏這麼大,各地的美食數不勝數,分了許多派係。南方和北方,甚至一個城市和另一個城市之間,做飯口味都是有差異的,不習慣很正常。”
聽他這麼說,李溪苗跑到他旁邊,邊幫他洗菜,邊問道:“甜粽子還是鹹粽子?!”
“甜的。”
“甜豆腐腦還是鹹豆腐腦?!”
“鹹的。”
“冬至吃湯圓還是餃子?!”
“餃子。”
一番快問快答後,李溪苗被感動了——回答竟然和他一模一樣。
兩個人能吃到一起去,生活才能更加美好統一,他現在隻覺得江賀在自己心裡的形象格外高大。
鑒於江賀正在做飯,李溪苗退而求其次伸手握住了江賀的袖口,熱淚盈眶,言辭懇切:“我們達到了戰略上的高度統一,思想上的團結一致,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
那之後,李溪苗吃著兄弟做的早中午飯,再度眼含熱淚。
這兄弟交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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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步入年關,學生黨們早就考完試放了假,可以歡快的放風,工作黨卻還在掙紮。年末的時候,工作上需要總結的雜七雜八的事情不少,比較勞民傷財的是還要開年會,總結過去、展望未來。
在江賀這裡住了兩天,李溪苗已經和床、沙發、還有躺椅融為一體了,處處都有他葛優癱過的痕跡。他就是個隻要沒人逼著,就宅破天際、能躺不坐的性子。
李溪苗:不過兩天時間,在這裡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了,我超喜歡在裡麵的。
這兩天,江賀每天早上做完早飯便去公司,處理工作上的事宜。中午午休十分,他會接李溪苗去外麵吃中午飯,再把他送回去。晚上,兩個人會在家一起做些簡單營養的料理。
勤奮工作黨江賀江先生一天的活動流程是:起床洗漱,做早飯,工作,接李溪苗吃午飯,工作,和李溪苗一起在家做晚飯,和李溪苗一起在家聊天看電視,給李溪苗熱牛奶,處理工作,睡覺。
放風學生黨李溪苗李先生一天的活動流程是:睡到太陽高照,吃江賀做的早飯,睡回籠覺,等江賀接自己吃午飯,葛優癱曬太陽打遊戲,和江賀一起在家做晚飯,和江賀一起在家聊天看電視,喝江賀給幫忙的熱牛奶,打遊戲,睡覺。
兩人一比,李溪苗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醉生夢死。
頹廢的大學生啊。
李溪苗歎息。
這完全是他理想中的生活,沒有活力到了慢性自殺的程度,給他一個機會,他選擇做一個有錢的廢人。
可即使現在是寒假,即使他決定頹廢地過完大學的最後一個假期,這樣也是不行的,李溪苗深刻反思。
他需要做點什麼。
於是,他開始在江賀做完早飯的時候就從床上爬起來,和江賀一起吃完早飯,然後站在門口給他係領帶,目送他離開,再回去打遊戲。有了這個過程,他覺得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個過著頹廢假期的大學生了。
而像是個一米八的小媳婦。
轉眼,江賀公司準備籌辦年會,而江賀並不準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