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仔細聽太監朗讀規則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不僅有時間限製,還有弓箭的數量限製。
一袋箭囊有十支箭,如果你用完了,就算比賽時間還沒結束,那你也無計可施。
戈雅憂心忡忡地望著裝著十支箭的箭囊,原本她還打算前幾分鐘拿來練手,上手了再射殺兔子也不遲。
如今看來,是一箭也不能浪費了。
這場比賽倒是自由一些,有人還在觀察兔子,卻已經射出了第一箭。
這第一箭是一位身穿藏紅色嵌褐色騎裝的女子射出的,那女子單眼皮,薄唇,微國臉,臉上有點肉,身上有股子遊牧民族的氣質。
一看就知道是蒙古那邊嫁過來的姑娘。
雖說滿洲女子也是馬背上的民族,但是入主中原以後,都漢人受影響,身上那股野性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漢人的女子身上的那種柔順美,就就連以前吃飯本事,騎射,也是被當做一種愛好來培養。
所以蒙古女子與滿洲女子,一眼便能辨認出來。
戈雅與榮嬪兩人都認出來了,這女子是在宜嬪的那一輪的最佳成績的射手,是應該是某位貝子的福晉。
雖說康熙鮮少納蒙古嬪妃,但他隻是為了減少自己後宮受蒙古轄製,底下還是保持滿蒙聯姻的政策,是以,不少貝勒貝子娶蒙古福晉也是常有的事。
此人的準頭的確準,第一箭就射中了一隻兔子,但她這一箭也徹底地驚擾了整個圍欄的兔子,攛得更歡了。
那蒙古福晉應該也是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選擇了先下手為強,先拿到一血。
這就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女子與京中長大的女子不同,雖說同樣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子,但人家就比京中貴女們了解獵物的習性。
但野兔這一變化,比賽難度又提高了,眾人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雖說她們是抱著一塊玩的心態參加這個比賽,但臨了想更多的還是家族的利益。
這些福晉不僅是衝著禦賜之物的彩頭來的,還衝著自己贏了,自己的丈夫能在皇上麵前有一次露臉的機會。
嬪妃們也是一樣的,最主要是贏得皇上刮獎與關注,彩頭倒是其次,而急於扳回一程的佟貴妃見此更是怒從心起,她冷冷地盯著那名藏紅色騎裝女子,沉聲問身邊背箭囊的進如道:“那人是誰家福晉,怎麼這麼沒眼力勁,都把兔子都驚著了。”
戈雅與榮嬪聽到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其實隻要射出第一箭,無論是誰都會驚擾到兔群,佟貴妃怎麼還怪起人家呢?
榮嬪努了努嘴,壓低聲音道:“問人家的身份是找人的麻煩嗎?”
“不就一場比賽而已,她至於這樣嗎?還能不能好好玩?”
佟貴妃想以權勢壓人,戈雅臉上染上一絲厭惡之色,她忍不住替那蒙古福晉說句話:“這第一箭就算是你射的,那也會同樣驚到兔群。”
佟貴妃聞言轉頭瞪了一眼戈雅,她怎麼不知道?她隻是暗恨這個蒙古女人擾亂了她的計劃。
原本她是想射殺第一個兔子,狠狠地給董貴妃以及在座眾人一個下馬威。
這俗話說不爭饅頭,爭口氣。
她現在已經不是很在乎那個獎品了,在她心裡,如今自己的麵子比什麼都重要。
上局讓董貴妃贏了自己一局,這第二場比賽怎麼說,她都得狠狠地回董貴妃一個下馬威,為自己出出心頭那口惡氣。
如今一個不知所謂的賤人,完全將她的風頭都給搶去了,她怎麼能不生氣?但她卻無力反駁戈雅,隻能怒道:“你一個沒獵殺過獵物的人懂什麼?”
戈雅當即回了她翻了白眼,她在末世獵殺的二、三級異獸,隨便放一個到清朝這個重武器的時代,都是禍害一方的存在。
“這麼玩不起,以後就彆出來丟皇家的臉麵。”
那麼沒有比賽精神,以後誰想跟她玩?
佟貴妃被戳中痛點,登時咬牙啟齒道:“董貴妃你什麼意思,說誰玩不起呢?”
戈雅就用先前佟貴妃對榮嬪使用的路數,漫不經心道:“誰跳腳就說誰唄。”
佟貴妃火冒三丈卻不知如何回擊,隻能放狠話道:“一會本宮自會讓你看看,到底是誰輸不起。”
戈雅露出客氣的微笑道:“那本宮就拭目以待咯。”
戈雅鎮定自若的模樣,佟貴妃以為戈雅是不知所謂,狂妄自大罷了。
哼,真以為她還能像第一場比賽一樣,靶子就站在原地等著她放箭啊?
真是無知。
想到這裡,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董貴妃的笑話了。
如此想來,其實這董貴妃第一場贏也沒什麼不好,這樣一下子將她雲端拽下來,那且不是更過癮?
佟貴妃心中越想越暢快,臉上的神情從陰轉晴,然後一臉得意地轉頭開始在圍欄裡尋找下手的獵物了。
戈雅與榮嬪一臉莫名其妙,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