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也著急,眼見宮門就快下鑰,還沒得到蓋章。
戈雅倏然想起昭妃,昭妃與皇後共同管理宮權,或者她能幫自己。
雖然昭妃表麵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戈雅卻覺得昭妃內裡一副熱心腸,她記得當初落水自己咳嗽時,便是她出言讓太醫來瞧瞧自己。
戈雅轉身從窗邊上黃梨花木暗八仙立櫃的抽屜,拿著備用的文檔,對半夏道:“你去翊坤宮,讓昭妃娘娘幫我蓋個章。”
半夏接過文檔,便往翊坤宮走去。
到了門口,半夏有些忐忑,這昭妃平時不苟言笑,聽說也就往日對皇後有幾分好臉色,她會幫小主嗎?
翊坤宮
昭妃正拿著剪子修剪院中盆栽。
昭妃身邊的總領太監蘇公公奉承道:“主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就連宮中的花匠都比不上娘娘您。”
昭妃沒有理會他,而是專心修剪盆栽。
蘇公公訕訕笑了笑,他早已習慣自家主子這個態度。
昭妃轉了轉盆栽,前後瞧了瞧,確認已修剪完美,便吩咐宮人搬回去。
“主子,董庶妃身邊的半夏求見。”外頭守門的宮女進來稟告。
昭妃聞言眉毛微挑,雖然心中疑惑,但她掌管部分宮權,平日有嬪妃來找她,也是正常的,便放下剪子道:“宣她進來吧。”
昭妃正在淨手,半夏便走進來了。
半夏行禮道:“奴婢參見昭妃娘娘。”半夏動作已沒有前些日子的那般輕浮,可見高嬤嬤教導有方,性子也開始變得沉穩,平日也隻是在自己宮中暴露自己性格。
昭妃接過宮人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問:“說吧,所求何事?”
半夏道:“回娘娘,我家小主,求您在命婦出宮文檔上蓋個章。”
昭妃奇道:“這不是皇後負責的事項嗎?”
半夏道:“皇後娘娘,正在小憩,我家小主不敢叨擾皇後主子。”
昭妃在心裡嗤笑,她這個“密友”,做皇後真是越做越短視了,竟在這樣小事上下絆。
猶記得想起落水那日,董庶妃條理清晰地反擊李庶妃,倒覺得這個人性子合她心意。
“行,拿來吧。”反正她也有這個權利蓋章,那就幫幫董庶妃。
半夏見東西辦妥後,便謝恩告退了。
戈雅拿到東西後,也鬆了一口氣,隨後抱著孩子前去宮門送送額娘。
戈雅站在宮門前定定看著額娘慢慢遠處的身影。
石氏一直忍住沒回頭,可當上馬車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望向戈雅,發現女兒依依不舍的目光,便她揮了揮了手,讓她不用送了,回去吧。
戈雅不肯,石氏一狠心,轉頭進了馬車。
隨著石氏的離開,戈雅的心裡也變得空烙烙。
......
“你說什麼?董庶妃前去昭妃那裡索要蓋章?”
秀兒顫聲回道:“是的,半夏前來接白芷回去的時候告知的。”
皇後氣的一手將茶幾上的東西掀翻到地上。
賤人,竟然越過她去讓鈕鈷祿氏蓋章。
自從鈕鈷祿氏家族失勢,皇上還照樣讓昭妃管理宮權後,她對自己負責的那一部分便特彆敏感,戈雅這樣做無疑是碰到她的逆鱗了。
一旁的福嬤嬤見狀連忙讓底下的小宮女收拾乾淨,等幾日後再去內務府報備,補上。
福嬤嬤反而慶幸董庶妃去找昭妃了,這才沒有事情鬨大。
要是二皇女剛一滿月,皇後就跟腳開始打壓董庶妃,傳到皇上耳中,那且不是不賢。
先帝的元後,乃太皇太後的侄女,都尚且被廢,更彆提皇後身後還有鈕鈷祿氏與佟佳格格兩個強勁的對手。
她真怕主子有一天觸動到皇上的底線,也落得這般下場。
記得主子剛大婚時,她便常常教導主子要抓住萬歲爺的心,讓主子事無巨細地寬慰皇上,可漸漸地主子的心也搭進去了,這些年也越發善妒了。
福嬤嬤怕自己什麼事都反對,主子會起逆反心理,完全摒棄自己,所以她也隻敢在一些大事上多加勸阻。
皇後的性子福嬤嬤了解,如今皇後正在氣頭上,福嬤嬤也不敢勸慰,怕越勸越火上澆油,隻能一臉擔憂地看著皇後,深怕她氣急又要做出什麼糊塗事。
皇後用手指抵住額頭,倚靠在茶幾上,渾身都籠罩著一股陰沉之氣。
“嗬嗬~”皇後倏然笑了起來,笑聲裡有股說不出的陰冷。
“好啊,你個董庶妃,本宮奈何不了昭妃,還奈何不了你?”
戈雅不知道自己已經觸碰皇後雷區,讓對方記恨上她了。
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懼。
反正她沒主動招惹皇後,皇後便已經對自己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透,下章女主要開始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