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半夏提著食盒前去禦膳房提取午膳,去到時,禦膳房的人說現在來的人多,讓她先候著,凡是講究個先來後到嘛,她也就排起隊來。
快輪到自己時,恰巧看見小木子走過,便跟小木子打了一聲招呼。
就在此時門口來了張庶妃身邊的宮女,分配膳食的小鄧子卻先給了她,這也就算了。
後來來的宮人都讓插隊在半夏前麵,像是故意為難半夏似的,半夏氣得正要上前理論。
小木子連忙攔住了她:“半夏姑娘,沒用的,你這樣隻會平添麻煩,禦膳房裡我們這些親近董庶妃的奴才廚子,都已經遭受排擠了,您就忍一忍吧。”
半夏一臉疑惑:“為什麼啊?”
小木子壓低聲音問:“你不知道嗎?宮中都流傳你家主子被太皇太後斥責後,就連皇上都不翻你家主子的牌子了,都說你家主子有可能要失寵了。”
半夏下意識要反駁,她家主子就算不與皇上見麵還通著書信呢。但這是主子的私事,不能透露給外人,便閉了嘴,小聲嘀咕道:“我家小主生著病,怎麼侍寢?”
“這宮中都流言可不管你是不是生病,沒能見上皇上的麵那就有可能失寵了,更何況董庶妃還被太皇太後斥責了,你我都是奴才,你也清楚宮人最容易見風使舵了。”
太皇太後那是誰?在有些宮人眼裡,甚至比皇上更有威嚴。
半夏聞言撇撇嘴,隻能無奈地慢慢等待,但畢竟靠後的宮人拿到的飯菜,都是比較次菜品,半夏花了一兩銀子這才能讓宮人給自己換上正常菜品的吃食。
半夏悶悶不樂地走回儲秀宮,但半夏不想讓主子知道這些煩心事,到了門口後,便調整一下心情,重新掛上笑容才踏入門口。
由於半夏的隱瞞,對於外頭的流言戈雅更加不知道了。
這日病假到,戈雅前去坤寧宮請安,她剛一進殿內,便瞧見馬佳庶妃坐在已左一的位置,馬佳庶妃見來人是戈雅,喜出望外,下意識招呼戈雅到身邊坐下。
可看到張庶妃已坐在左二的位置,頓時覺得掃興,隻能對戈雅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
張庶妃也朝門口望來,見是戈雅,便給戈雅投以一個挑釁的笑容。
戈雅無語,不就一個座位位置嗎,搞得好像是皇位似的。她直接無視張庶妃的眼神,做到右三的位置。
張庶妃見了,冷哼一聲暗道傲氣什麼?日後有你好受的。
等人來齊,皇後便按點緊趕慢趕地出現廳內,大家行禮坐下後,皇後見戈雅已來請安,便問:“董庶妃,現身子如何了?”
戈雅笑道:“謝皇後娘娘關心,嬪妾身子已痊愈了。”
她本來就沒病,就是異能消耗過度,休息兩天就好了。
給她診治的太醫也說她操勞過度,戈雅怕太皇太後以為她在裝白蓮,不想她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便跟康熙說自己是帶娃操勞過度了。
而康熙聽到太醫的診治,還以為戈雅在慈寧宮罰跪,因為戈雅回來倒下時,是以雙膝跪倒姿勢,搞得膝蓋淤青了。
這又是累的暈倒,又是膝蓋淤青的,可不就聯想到罰跪了嗎?
康熙便以為戈雅不跟他提這事,是戈雅不想讓他為難,不想讓他傷心,甚至還貼心地為太皇太後遮掩,真是懂事地讓人心疼。
如果戈雅知道康熙又在自我攻略,估計又得吐血。
皇後露出以往和煦的笑容,道:“那便好。”
戈雅怎麼感覺皇後從祥和的笑容中有滲透出一股寒意。
但戈雅還沒來的及多想,皇後就轉頭詢問馬佳庶妃腹中胎兒如何,診脈的太醫怎麼說。
馬佳庶妃怎麼看皇後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隻敷衍的隨意回了幾句。
散會後,戈雅還沒起身馬佳庶妃就邀她一起回宮,兩人邊走邊聊天。
馬佳庶妃一臉擔憂地問戈雅:“你沒事吧?為何麵色慘白離開慈寧宮。”
雖然她在屋中養胎,但她可都聽說了。
戈雅扯起一抹微笑;“已沒事了,隻是自己見識少,不經事罷了,這太皇太後一傳喚我,便嚇得魂都沒了,再加上我這些天帶烏那希操勞過度才暈倒的。”
馬佳庶妃深有感同,帶孩子確實是累,看來真相的確如皇上對外宣告情況一致,並不是流言所說,戈雅被太皇太後所責罰一個時辰才暈倒的。
乾清宮
殿內靜謐無聲,隻有西洋鐘裡鐘擺滴滴答答發出的聲響,以及康熙在批閱奏折的聲音,忽然外有走進來一太監,打破了這份寧靜,
“回皇上,皇後身邊秀兒前來稟告,說是皇後娘娘已在坤寧宮中備好了晚膳,請皇上前去用膳”
皇上將手中的折子看完,半晌才答:“你去跟皇後說,朕已經翻了昭妃的牌子,讓她今晚先自己用膳。”
他的人已查清楚了,沒有嬪妃去過慈寧宮,隻有皇後送過一盅雪燕窩給太皇太後補身子,估計太皇太後也是問起皇後,才知曉後宮中的近況,但他也不知道皇後是故意而為之,還是無意之舉。
他如今也確實有遷怒皇後的成分,這近半年所發生之事比前幾年好多,也不知道皇後如何管理後宮的,沒有一日是讓他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