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秦肅正在前往e國參加nen學術峰會的飛機上,突然的一陣心臟絞痛讓他在夜晚黑暗的機艙中驚醒,之後再也無法入眠。
也是那一天, 寧夏在自己的研究所裡被小助理發現, 那時的她已經渾身冰涼, 停止了呼吸。
檢查方在寧夏喝的水杯中發現了一種特殊藥劑,這是一種來自於k國某暗殺組織的藥劑,無色無味, 致死率卻能達到100, 並且在18個小時候會開始揮發,但凡他們發現寧夏死亡再晚一些,便查不到這些了。
秦肅沒有去參加峰會, 而是在下飛機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買了返程了機票趕回國內。
卻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躺在冰冷的白色床板上、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寧夏。
——
所有人都說寧教授死了,唯獨秦肅不信:‘她還活著’。
寧夏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後來, 如何處置寧夏的後事成了一個問題,學校甚至專門開了一個會來討論。
會上, 有人提議將寧夏的大腦進行解剖, 創造更多價值,同時研究一下寧夏的腦部神經元覆蓋情況, 以及電信號反射。
聽到這話,秦肅像是發了瘋似的衝上前,拎起對方的領口,將那人狠狠揍了一頓。
瘋狂揍人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秦教授往日的風度。
於是, 這個提議不了了之。
校方決定以學校的名義安葬寧夏,至於寧夏的遺產則以寧夏的名義專門成立一個基金會。
這本是最合理的決定,然而依舊遭到了秦肅的反對。
看著於往日不同的秦肅,大家都以為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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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寧夏的葬禮上,秦肅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他帶走了寧夏。
然後,秦肅徹底人間蒸發了,沒有人能找到他,警方出動了不小的警力整整找了2個月,也沒能將人找到。
這件事,即使校方極力壓製輿論,也還是在知情人和一些學生口中熱議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直過了一兩個月,輿論才漸漸被新的熱門新聞所取代,漸漸平息、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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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
一棟老式的英倫風彆墅的地下室裡,秦肅安靜地坐在床邊,目光一瞬不眨地看著床上的人。
這間房子沒有窗戶、看不到陽光,布置得卻和尋常的臥室一樣溫馨而充滿生活氣息,除了那些各式各樣的儀器在這樣一個房間裡顯得有些突兀。
床上,寧夏安靜地躺著,麵無血色,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這些管子給寧夏的身體供氧、維持著血液循環和營養供給。若不仔細看,根本想象不到床上的這個人已經死亡了,在幾個月前。
當初從殯葬館離開,秦肅將寧夏帶到了這裡。
這裡是他的一處秘密產業。
在學校裡,旁人隻知道秦肅的老家在l市,單親家庭,母親幾年前病逝,卻不知道他其實還有一個身份特殊的已故的父親。
這處房產就是他父親留下的。
這裡曾受到特殊保護,甚至就連內部特殊地圖上也沒有標注。
秦肅和寧夏在這裡呆了2個月,無人發現。
——
房間裡,溫度極低,秦肅卻毫無知覺一般,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寧夏。
許久,秦肅突然笑了笑,沙啞著聲音喃喃道:“他們都說我瘋了,我大概,真的瘋了吧。”
沒瘋,他為什麼會覺得寧夏沒有死,還在同他求救?秦肅在心裡自嘲道。
秦肅靜靜的看著寧夏,神色認真,輕輕的幫著寧夏理了理發絲,又收回了手,就這麼繼續看著寧夏。
從天亮,到天黑,像是一個雕塑,不言不語,也不離開。
——
日複一日,秦肅都在做相同的事情。
他每天都會為寧夏擦乾淨指尖、擦乾淨臉,還會為寧夏將頭發梳理順暢。
然後,就是坐在寧夏的床邊,安靜的看著寧夏,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時也會和寧夏聊天,聊她感興趣的食物,或是和過去一樣,聊各種科研的話題。
直到一聲警報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秦肅帶著寧夏離開,去了另一處隱蔽的房子。
而後,每次被發現,秦肅便會帶著寧夏再換一個地方,久而久之,追查的人也漸漸地少了,一直到不再繼續尋找。
秦肅通過特殊途徑,帶著寧夏去了a國一個小鎮上,這裡四季都有花。寧夏曾經說過,等有空了就要去旅遊,現在,他帶著她來了。
當然,他帶著她來這裡還有一個目的,他想找到某個神秘的組織。
一次,秦肅在監護儀器上意外發現了寧夏的一絲精神波動,他不確定是不是一刹那的錯覺,但這給了他希望。
他查到一個神秘的組織,似乎研究的便是神經細胞活性和腦存活的內容,而那個組織救災a國。
秦肅來到這裡之後,除了每天照顧寧夏之外,又多了一個任務——尋找那個組織的蹤跡。
——
這天,秦肅又去為寧夏買了一束花回來,卻忘了帶錢。
“抱歉,我忘了帶現金。”今天手下的人調查到一些消息,急著出門,秦肅忘了帶錢。
“你可以掃碼。”
“我沒辦法掃碼。”害怕暴露行蹤,秦肅幾乎不會使用線上支付功能。
“我就住在前麵不遠,你跟我來,我拿錢給你。”
賣花的小童想想,點點頭,跟著秦肅回來取錢。
秦肅讓小童在門口等著。
小童在門口探頭往裡看。
“你家好漂亮。”小童兩眼發亮:房子不大,卻布置得格外溫馨。
好奇心趨勢下,小童下意識地走了進來,看到了床上的寧夏。
小童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寧夏:“她好漂亮!”
秦肅頓了頓,沒開口。
“她是你的妻子嗎?”小童有些好奇的又道。
“她是我的摯愛。”
小童歪了歪頭,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她怎麼了?”
“她睡著了。”秦肅垂了眼瞼。
小童好奇的跑過去:“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聽說過,隻有生病的人,才會插上那些管子。
走進,小童趴在床邊,不小心碰到了寧夏的手,冰涼冰涼,驚恐的聲音也隨即傳出:“她、她死了?!”隻有死去的人才會這樣,一點溫度都沒有。
秦肅張了張嘴,剛要反駁,可小童已經嚇得跑了出去,連花的錢也沒收。
秦肅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那句話‘她死了’,似乎,很多人都對他這樣說過。
秦肅麵色越發蒼白,攥緊了拳頭,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不知名的情緒。
秦肅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寧夏,臉上的絕望越發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