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寧氏說,就算給了也不過分。
燕明玉喊了聲祖母,“您知道的。”
寧氏:“什麼誤會,那是明玉明蕎孝敬我的,真是什麼都惦記。我不管你聽了誰的枕邊風,但這就是不尊不敬。你也是,念安這麼多年為國公府做的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明玉都十四了,本來點心方子就是她倆琢磨出來的。”
寧氏臉上不大高興,她拉過燕明蕎的手,“你母親沒錯,可彆哭了,哭得祖母心都碎了。”
燕國公道:“是我沒問清楚。”
他都承認是他沒問清楚,這事該過去了吧。
寧氏道:“明玉馬上就嫁人了,她是嫡女,嫁妝該多些,本來這都是念安操持的,你從未管過,以後也彆過問了。”
燕國公訕訕道:“母親說的是。”
寧氏話還沒說完,“我記得城南有個彆莊,給明玉做嫁妝吧,她和明蕎做生意不錯,府上又不缺她倆賺的銀子,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莫要攔著了。你個當爹的,怎麼這麼糊塗,子女有出息是子女的事,眼皮子作何這麼淺,你對她們好,她們自然孝敬你。”
燕國公的妾室,寧氏向來不愛管,而且,合該沈氏管。
寧氏對燕國公道:“念安性子軟,性子和善,不同你那些妾室計較,但你寵妾也得有個度,你怎能由得妾室僭越。”
沈氏拍拍燕明蕎的後背,燕國公道:“是我管教不嚴,錦華苑禁足三個月。”
說實話,孟小娘隻把點心端上來,是燕國公疑心重,自己過來問的。
燕國公覺得這懲罰重了,但寧氏並不滿意,“這樣的小娘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對正房不尊不敬,惡意詆毀,還隨意揣度府裡姑娘們,她就是個妾室,還想反了天不成。三姑娘這三個月也彆去學堂了,跟著她小娘好好閉門思過,也好好學學規矩。”
燕國公:“是。”
寧氏看了眼還掛著淚珠的燕明蕎,“明蕎孝順,念安不是說她在學騎馬嗎,馬上開春了,就還去原來那個莊子吧。”
燕國公從善如流,“那個莊子就給明蕎吧。”
寧氏最後問沈氏,“念安,你覺得這樣如何?”
沈氏本來也沒覺得多委屈,反正兩個女兒什麼都有了,以後做生意也不必顧著彆人,便恭順道:“媳婦聽母親的。”
這下孟小娘也算得償所願,終於把這事捅了出來。
孟小娘讓丫鬟留意正院的動靜,得知還驚動了壽安堂,心裡一笑,連老夫人都驚動了,可真好。
但也就過了半個時辰,正院的寧湘就帶著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把錦華苑給封了。
院子裡人隻進不出,到時候會有人給送吃食用品的。
就留了一句話,孟小娘被禁足三個月,六姑娘也在錦華苑,自然也是不能出門的。
孟小娘自然不服,她沒想到等了半天是這麼個結局,正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被禁足的是她啊,“妾什麼都沒做錯,夫人憑什麼禁妾的足!”
沈氏鮮少禁府裡人的足,上回被禁足的是燕明玉。
寧湘道:“這是公爺和老夫人的吩咐,孟小娘做了什麼事,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不服,自可等三月後去公爺和老夫人那兒問。對了,公爺說你管教不嚴,三姑娘在房裡好好學學規矩。”
孟小娘往後退了兩步,直接暈了過去。
燕國公無顏麵對沈氏,自己去了書房,很快,他身邊的小廝就送來一個雕花匣子,裡麵躺著兩樣東西,一個是貔貅玉墜,還有一個黃玉做的玉牌,玉牌上兩句詩,估計是宮裡賞的。
今日若不是燕明蕎,估計不會鬨這麼大,最多也就是燕國公說幾句軟話,然後給些東西,畢竟他沒直言是沈氏犯了錯,而是把事推到了下人頭上。
原本沈氏也是這樣打算的。
誰知道燕明蕎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寧夏帶著燕明蕎去洗臉了,燕明玉陪在沈氏身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您彆放在心上,有我們呢。”
燕明玉還算放心,雖然沈氏看上去憔悴,看不是傷心難過,這說明什麼,說明男人靠不住。
這男人啊,尤其是古代有三妻四妾的男人,豬都比他們靠得住。
沈氏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母親,莊子你收下,以後想做什麼生意就做什麼生意,誰也不必顧著。”
其實正室不好做,跟妾室計較是善妒,還要要寬善對待庶子庶女。
孟小娘有兒有女,為了孩子,也不可能太嚴厲地處置她,等燕明澤考中,估計就放出來了,希望這回能長長記性。
不長記性也沒事兒,沈氏自認為做事對得起良心,就算孟小娘犯事兒,她也能全身而退。
沒一大會兒,寧夏帶著洗乾淨臉的燕明蕎過來了,燕明蕎喊了一聲母親,又喊了聲二姐姐。
喊完人後,擠到了兩人中間。
寧夏帶著丫鬟們退了出去,燕明蕎什麼都沒說,抱住了沈氏的胳膊。
沈氏無奈一笑,“好了好了,什麼事都沒有,鋪子給了你們祖母,能出什麼事。”
也幸好早先就給了老夫人,不然還有的磨呢。
燕明蕎道:“那父親也太凶了,竟然那樣和您說話。”
燕明蕎抿了抿嘴巴,她其實不該頂撞父親的。在她看來,那是頂撞,以前可不敢的。可書裡還說,不管是誰,有錯就是有錯。
沈氏摸了摸燕明蕎的腦袋,“你呀,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沈氏把貔貅玉墜給了燕明玉,黃玉腰牌給了燕明蕎,兩人不想要,但沈氏說道:“放我這兒也是乾放著,你們父親的心意,收著吧。”
燕國公這回出了血本,沈氏看那貔貅,估計得五六百兩銀子,腰牌差不多的價錢,估計本就是給兩個女兒準備的,價錢都一樣。
也是收買人心討好的手段。
若非燕明蕎聰慧,估計會直接把人趕出去,讓她彆添亂。
沈氏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是燕明玉燕明蕎一直憤憤不平,晚上都是跟沈氏一個屋睡的。
燕明蕎說一個人睡害怕,燕明玉不好說自己害怕,乾脆道:“我懶得回去了。”
正好明一早請了安回去睡個回籠覺。
沈氏沒辦法,隻好留兩個女兒在這兒睡一晚。
燕國公去了書房,他本想去錦華苑問問孟小娘是何居心,為何故意拿點心出來,還故意說那樣的話,隻不過孟小娘被禁足了,他再去也不合適。
次日一早,來正院請安的少了三個,鄭小娘沒敢多問,請過安後,她多了幾分慶幸,幸好沒沾惹上,隻是買了個點心。
若是讓夫人知道她買的點心,估計也落不到好,幸好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正院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錦華苑那邊,她就說彆惹事彆惹事,非要去招惹,那夫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露這麼明顯的把柄。
錦華苑被禁足的消息傳到各院,慢慢打聽出來她因何被禁足,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不敢多話議論,總之,燕國公府也算能消停一陣了。
而燕明蕎,又開始了上學堂的生活,正月十八是開學的第一日,燕明月停了三個月的課學堂隻有燕明茹在。
燕明蕎上課的第一件事就是由傅先生先抽查功課。
好在她不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