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想逃了。
他自認不是電影裡那種非要打到死的幫-派份子,他是很聰明的,沒有什麼能讓他付出生病的代價,他總是看到打不贏就準備跑了,假如對方會追上來,那他就會一直躲著,有必要他可以躲到另一個州去,出國也可以。
哪怕是異能者,他也不覺得自己躲起來有什麼不好的。
安德烈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異能者說不上很強,是一個很軟弱的人,但是他的異能很厲害,會飛,還有翅膀,但這種人應該很容易嚇住。
安德烈開始嘴炮:“小子,我要殺了你。”
“我要抓住你以後把你的腸子扯出來。”
“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我要把你賣到地下-妓-院,他們會給你吸*,讓你一天到晚不停的接客,來找你的都是中東或南非的移民,他們可不會憐香惜玉,他們會把你當畜牲,用拳頭揍你,用腳踢你,把你的頭當尿壺。”
於碧嚇得瑟瑟發抖。
安德烈的嘴炮挺有用的,於碧開始後退了,本來他有一邊翅膀已經化成了石頭,已經是站柱輸出了,現在開始在地上往後縮,並四處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安德烈趁機上前,從地上變出石柱和石刺。他的石柱和石刺確實很嚇人,能突然從地上冒出來,但有一個缺點,他必須用手按住那一片地麵,地上才會冒出石柱和石刺。
而現在兩人之間隔著八十米遠,他變出的石柱再嚇人,也挨不到於碧。
但是,於碧已經嚇到了,他開始手腳並用的往後縮,可能腦補了當安德烈衝到麵前時會怎麼用石柱和石刺對付他,特彆是他現在還不能飛了。
謝霖一眼就看出於碧的問題,她暗暗歎了口氣。
可能是一直處在小夥伴的包圍中,於碧沒有遇戰必勝的決心,也就是說,他沒有真的經過生死大戰,也就沒有在戰鬥中付出生命的準備。
所以看到危險,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後退。
以前簡青林把她往生死大戰中扔,她現在也可以學一學——不是真的推於碧去送死,她還在這邊看著呢。
而且安德烈想跑,她看出來了。
果然,安德烈見嚇住於碧了,衝過去繞著於碧跑了一圈,用石柱和石刺把於碧給圍起來了,三米多高的石柱和石刺像一個牢籠,讓有翅膀但飛不了的於碧變成了籠中雞。
然後,安德烈二話不說,調頭就跑,顯然沒有上前跟會放火的於碧再打一場的意思。
於碧看起來都愣了,他站起來——原來他是能站起來的。
謝霖木然的看著於碧站起來,踮起腳尖企圖從石柱和石刺的縫隙中看安德烈逃跑的背影。
他不打算追呢。
很好,安德烈避戰,這個也避戰。
做為對手,他們倒是挺配的。
可惜謝霖覺醒了虎媽之心,決定要給於碧製造一個不得不拚命的生死戰場!
安德烈跑到公路上,往後看看,沒發現有人追過來,他搶了一輛路過的汽車,拚命往一個方向跑,他都想到了,等跑到城市就出國。
公路蜿蜒向前,前方後麵都沒有車,整條公路像是被世界拋棄了。
他往前開了一個小時都沒有看到車,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平時這條公路還是挺多車的,就算不像城裡那麼多,至少一個小時也能遇到十幾輛吧,而且不止是前麵沒有,後麵也沒有車開過來,一輛卡車都沒有。
安德烈莫明的覺得有一點不對頭。
他把頭伸出車窗外,看著頭頂上的太陽。
一個小時了,太陽是不是一直沒移動?
這不太對,他是在向西開,下午一個小時的時間,太陽至少應該移動到肉眼能分辨的程度。
他又往前開了一陣,看到了路旁的道牌,上麵寫著他距離下一座城還有8公裡。
還有8公裡。那應該很快就可以到了。
他安慰自己,繼續開了二十分鐘,然後又看到了一個道牌。
圓形的黃色道牌上用碩大的數字寫著【8km】。
他猛得一踩刹車,車輪冒著白煙刹住,車停在道牌不遠處。
頭頂上的太陽明晃晃的,沒有絲毫要落下去的意思。
遠處,蜿蜒的道路好像跟他剛剛上路時一模一樣。
安德烈頭上的冷汗落下來,他想從口袋裡把煙掏出來,剛點上吸了一口又趕緊掐掉。
他現在需要冷靜。
怎麼回事?
他沒有吸*,沒有抽煙,沒有喝酒,沒有醉。
他記得很清楚,剛才他已經見到了一個8公裡的道牌。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他從車上下來,走到道牌旁,推推它,踢了它一腳,看了看它周圍的土地和野草,都顯示這個道牌不是假的,它就是真的。
他晃晃道牌,想了想,回到車上,發動汽車,繼續向前開。
這一回他開得很慢,保持低速,他注意看著路旁,注視著裡程表,又開了四公裡後,他再次看到了8公裡的道牌。
他停下車,走過去,道牌旁的地上還有他的鞋印。
他跑回車上,發動汽車,汽車像瘋了一樣向前衝去!他用最快的速度開車,車在馬路上飛奔。
這一回,他比之前更早的看到了那個道牌。
汽車發出尖銳的刹車聲。
安德烈已經沒有勇氣再下去看這個道牌了。
他的心如擂鼓一樣狂跳。
他知道,這是異能。
自從擁有異能以後,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比普通人想像得更厲害的人,他以前慶幸自己是其中之一,還打算過要是遇上了比他更強的異能者,一定會好好的去抱大腿。
但真的遇上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異能者,他卻滿背都是冷汗,心中充滿恐懼。
他自己就擁有異能,他很清楚異能者是什麼樣。
那這個比他強大的異能者……會是個好人嗎。
不!絕不會是一個好人!他一定是一個殘酷的人!一個瘋狂的人!就像電影裡的小醜一樣瘋狂,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