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人？”溫枝驚訝。
女孩一看她還茫然的模樣，趕緊解釋說：“我是今天在網上看見你的視頻，還想著晚上坐飛機會不會遇到你，沒想到就真的這麼巧，所以我一激動就偷拍你了。”
“網上我的視頻？”溫枝更奇怪了。
現在網絡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帳號，特彆是航空公司。
其實很多飛行員和空姐都在網上，經營著自己的帳號，世聯內部就有不少人是那種粉絲好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小網紅。
民航公司對於這個管的並不嚴，隻要不影響工作，不涉及機密就行。
但溫枝一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哪怕有帳號發的也很少。
小姑娘見她本人很和善，並沒有追究自己剛才偷拍的事情，就大著膽子說道：“就是你們航空公司的宣傳視頻，今天網上一下就爆了，你沒看到嗎？”
溫枝搖頭：“我剛下飛機，還沒看到。”
“可火了，好幾百萬播放量了，你跟那位顧機長真的好般配，飛行員小姐姐我會祝福你們的，”小姑娘大概社牛屬性，這會兒連小姐姐都喊上了。
溫枝剛下飛機，手機都還沒得及開呢。
“那個麻煩你把剛才拍的照片刪了，我先走了，”溫枝說了聲，便和對方道彆。
小姑娘倒是很配合：“好的，我會刪的，不過我可以上網發帖嗎？”
溫枝：“……”
最後她無奈表示，隨便發吧。
等溫枝回到休息中心這邊，將手機打開，一瞬間，叮叮叮叮的聲音跟瘋了似得響起。
密集到她以為手機，即刻就要爆炸了。
溫枝一看，是很多人給她發了消息，都是在說這件事。
於是溫枝點開了微博，發現這條宣傳視頻，居然已經被轉發了一萬多條。
宣傳視頻就是之前顧問周他們拍攝的，是關於聯航今年推出的公益主題航班‘紙飛機計劃’，本來因為有顧問周，就挺有熱度。
但是底下的評論，卻又不僅僅跟他有關。
【最後那個飛行員製服女孩，是女飛嗎？這顏值也高了吧。】
【我這素未蒙麵的老公啊，你依舊還是這麼帥。】
【就知道評論區肯定有一堆喊老公的，我就不一樣了，回家就能吃到顧機長給我做的飯。】
【顧機長真不考慮接個戀綜什麼的？這顏值，這人設就是戀綜天花板啊。】
【你們趕緊把你們老公領走吧，我隻想和我老婆貼貼，@世聯航空，快告訴我，我老婆叫什麼名字。】
【飛行員已經內卷到這種程度了？瑪德，要不是知道這是采訪視頻，我都懷疑是什麼電視劇拍攝現場。】
【臥槽，這個女飛長得好純啊，完全就是初戀臉。】
底下一連串的全都是彩虹屁，不是在誇顧問周，就是在詢問溫枝的具體信息。
溫枝邊看邊震驚，不明白怎麼一個采訪，會引起這麼大的關注。
直到她起身準備離開，就收到江嵐又發來的微信。
江嵐：【你應該下飛機了吧，為什麼不回我的微信。】
江嵐：【苟富貴，勿相忘，我的枝啊。】
溫枝正好也有事兒想問她，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江嵐似乎在吃東西，電話一接通，她就口齒含糊不清地問道：“你看到網上的嗎？你都上熱搜了，我的枝枝。”
“還有熱搜？”溫枝更驚訝，她說：“我就剛看了那個采訪視頻。”
江嵐說：“你等一下，我給你截圖。”
很快，江嵐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是熱搜畫麵，她專門把上麵的圈了出來。
#顧問周#
#世聯航空女飛行員#
溫枝看著這兩個熱搜，還挺驚訝，此刻江嵐笑著說：“你家顧機長比你有排麵，人家直接大名上的熱搜，估計是大家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才會是這個熱搜。”
“就因為這個采訪？”溫枝看了一眼。
江嵐震驚：“這還不夠嗎？你也不看看你在采訪裡麵多漂亮，整個人都在發光。不過主要呢，是有人拿你們兩個最後的那段采訪剪了個短視頻一下爆了，才幾個小時點讚都幾十萬了，估計播放量都幾百萬了。”
於是江嵐就跟個網絡輔導員似得，儘心儘力幫她補課。
她又把那個視頻發了過來。
江嵐：“我先掛了，你看吧。”
確實挺短的，因為溫枝露麵的畫麵也不多，就是最後給小朋友寄語那段，但是短視頻配了音樂，她說話的聲音被音樂淺淺蓋過，在她說完之後，身側的顧問周偏頭看著她，嘴角掀起淺淺微笑。
【娛樂圈的小鮮肉快來看看，什麼叫深情的眼神。】
【我靠，他們肯定不是純粹的同事關係吧，顧機長的眼神好寵。】
【第一次真切看到，眼神拉絲是什麼感覺。】
【飛行員CP，好配好搭，我要磕死了。】
【這就是看喜歡的人，才有的眼神啊，我命令你們立刻、馬上在一起。】
溫枝剛看完，江嵐的電話就跟掐著秒表似得，打了過來。
江嵐激動問道：“看完了嗎？看完了嗎？還是短視頻這幫人會磕CP，你跟顧機長那個正常采訪，被他們這麼一剪輯，簡直甜死。當然最重要還是顧機長看你的眼神，把我看得都臉紅了。”
溫枝沉默了許久，無奈道：“不就是很正常的眼神。”
“你不懂。”江嵐斬釘截鐵。
溫枝：“……”
行，她作為當事人，都不懂是吧。
*
到了家裡時，溫枝突然收到了鹿琦的微信。
鹿琦：【姐姐，我看你和我哥哥的熱搜，我同學們都說你們兩個好配。】
鹿琦：【在我心裡，你就是最適合當我嫂子的人。】
溫枝忍不住笑了起來。
直到她慢悠悠回複：【作業寫完了嗎？就有時間八卦。】
這下鹿琦忍不住發了條語音。
鹿琦：“枝枝姐姐，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忙裡偷閒一下都不行嗎？”
溫枝這才笑著哄道：“逗你玩的呢，等姐姐有空，帶你出來玩。”
鹿琦：“那我們說好了，一言為定。”
等溫枝洗完澡，估算著時間，顧問周應該也落地了。
今天他要在外地過夜，哪怕溫枝回家，兩人也見不著麵。
於是她準備給顧問周發個微信，沒想到就先接到了他的視頻電話。
溫枝接通，看見他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在解飛行員襯衫的紐扣，她假裝捂著眼睛，喊道：“流氓。”
顧問周哼笑了聲：“這都流氓了？”
“這還不流氓，難不成你還想給我看更過分的？”
顧問周本來也就是剛進門，想解開一粒紐扣，鬆鬆勁兒，沒想真怎麼著，她這麼一說，他倒是起了心思，又往下解了一粒，邊解邊笑問：“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在激我呢。”
溫枝裝不懂：“我有嗎？”
很快，她就提到了微博熱搜的事情：“你看到那個采訪了嗎？”
“還沒，不過知道，夏亦行跟我說了，”顧問周懶洋洋說道，顯然是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估計也是習以為常了。
顧問周見她主動提，反問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溫枝想起網友說的那些話，不由笑道：“沒什麼，隻是網友都覺得我們兩個很配，還說讓我們儘快在一起。”
“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在朋友圈官宣。”
顧問周毫不猶豫說道。
溫枝：“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問周斜睨向鏡頭，眼神直接而銳利，仿佛要從鏡頭那邊穿過來似得，看得溫枝心臟猛地加速，直到他低聲問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對我負責啊？”
“我沒有，”溫枝斷然否認，她低聲說：“我就是想再過一段時間，最起碼彆讓人覺得我一進公司，就忙著跟你談戀愛。”
好在顧問周一向為她著想，並未真的糾纏這個問題。
兩人聊了一會兒，溫枝看他連澡都沒洗，就掛了電話，讓他先去洗澡。
溫枝一個人趴在床上，無聊的玩著手機。
居然又忍不住把那個段視頻看了一遍，彆說這個配音確實有感覺。
過了會兒，她也準備睡了，隻是不小心點到朋友圈，就看見顧問周的頭像出現朋友圈右端，還有一個紅色小點。
這表示他剛發了一條朋友圈。
溫枝瞬間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究竟發了什麼。
點進朋友圈。
顧問周：【感謝大家關注世聯航空‘紙飛機計劃’。】
這句話倒沒什麼，真正要緊的是他居然還配了一張照片。
是他和溫枝兩人站在機艙內拍攝的。
兩人都穿著黑色飛行員製服，舉止並不算親密，頂多就是肩膀挨著肩膀，背後的行李架上貼著很多小朋友的繪畫作品，他們望向鏡頭，機艙內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兩人不管是長相還是身高，都有種渾然天成的和諧。
不得不說，這張照片確實拍的像是海報。
很快，底下就有評論。
夏亦行：【司馬昭之心。】
溫枝卻一下懂了夏亦行的意思，顧問周這是借著公事，默默秀了一把恩愛。
而此刻顧問周正準備私聊夏亦行，讓他彆說的太過分。
可突然間，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微信電話打來。
頃刻間，他陷入了沉默，安靜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名字。
——宋為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