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董秀千方百計,不惜破壞彆人家庭,以女兒為籌碼,終於如願嫁給嚴豐舟。
結婚那天,董秀以為自己終於實現了階級跨越。
結婚十年,任勞任怨,嚴家人始終沒有認同她。
嚴豐舟有了新歡,就把她當做垃圾似的甩掉。
現在,她隔著鐵門,望著祝蘿住所亮著的燈,似乎有些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她隻想著攀附權勢,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
“你果然在這裡。”嚴豐舟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你鬨成這樣,多難看。”
說著,他看向裡麵一眼。
“你女兒怎麼說。”
他用‘你女兒’指代祝蘿。
從始至終,嚴豐舟從來沒有把她當做家人。
“你覺得呢?”董秀跌坐在那兒,一片冰冷。
“那就沒辦法了。”嚴豐舟一副施舍的語氣,“她如果聽話,願意改變主意嫁給周青故。到時候有周家幫襯,咱們家就能繼續維持。不然,我和你也就走到頭了。”
董秀眼底早已經沒了光,“就按你說的做吧。”
嚴豐舟見她不再苦苦哀求,眼底閃過幾分詫異。
“我剛才突然想明白了。”董秀站起來,“我為你奉獻了整整十年,你卻毫無留戀的拋棄我,這段婚姻本來就是不值得的。”
嚴豐舟見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再掩飾,“你現在才明白。”
當初要不是傅妗無視嚴豐舟的苦苦哀求,執意離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娶董秀。
十年婚姻生活,嚴豐舟不是沒看到董秀的付出,但是內心對她仍舊有怨恨。
“嗬。”董秀笑了一聲,“你就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嗎?”
“你當年被我勾引,現在又被那個小姑娘勾引,以後呢?”
“你敢保證未來不會重蹈覆轍?”董秀把心裡話說出來,感覺自己終於解脫了。
對。
解脫。
繼續跟嚴豐舟在一起,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就像祝蘿說得那樣。
她的痛苦,不是祝蘿導致的,而是自己選擇的。
可笑董秀直到今天,才想通這個結論。
嚴豐舟看著這樣的董秀,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於是,他們兩個都沒有在說什麼,一起回到嚴家。
家裡還在鬨。
自從崔玉姝大搖大擺進入嚴家,跟嚴家長輩說了懷孕的事,家裡就沒有一天安生過。
雖然嚴家二老有所懷疑,但是考慮到,萬一孩子真的是嚴豐舟血脈的可能性,明麵上還是向著崔玉姝。
嚴思明早就坐不住了。
之前嚴豐舟離婚再婚,嚴思明沒反應,是因為對她來說,傅妗和董秀都是後媽。
比起強勢清傲的傅妗,顯然董秀更好相處。而她身為嚴豐舟的親女兒,無論誰進門,自己都是嚴家唯一的大小姐。
但崔玉姝不同。
崔玉姝肚子裡,可能有嚴豐舟的血脈,未來會搶奪自己的資源。
更可惡的是,崔玉姝這個人,是她親手引狼入室的。
最近幾天,崔玉姝住在嚴家,跟嚴思明針鋒相對,鬨得雞犬不寧。
以前嚴思明跟董秀鬨,跟祝蘿鬨,家裡人都向著大小姐。
崔玉姝挺著大肚子進來,局勢悄然改變。
嚴思明甚至被迫和董秀聯手,希望把崔玉姝趕出去,結果卻差強人意。
她當然不肯放棄。
隻要董秀和嚴豐舟還沒有離婚,崔玉姝就沒資格跟她叫板。
嚴思明這麼以為。
結果,今天董秀到家,居然開始收拾東西。
“喂!你在做什麼?”嚴思明衝過來,一把拍開她的手,“你們還沒有離婚,再說,就算現在離婚也有冷靜期。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幫你,絕對不讓崔玉姝那個禍害隨便稱心如意。”
“就算不離婚,有什麼用呢?”董秀難得清醒,“你爸的財產,都在你爺爺奶奶名下,我得不到任何好處。再繼續下去,指不定被她怎麼算計。”
董秀繼續收拾東西,語氣平靜,“反正你也不認我這個後媽,以後的日子,跟她好好相處吧。”
嚴思明定定看她,竟然從董秀身上,看到祝蘿的身影。
她們是母女,性格有相似的地方。董秀走過半生,才把最初的自己找回來一些。
可惜太晚了。
她已經走錯了千百步,再也不能回頭。
嚴思明聽不懂。她不想放下身段,跟董秀說什麼討好的話。
隻好不甘心的咬咬牙,衝向嚴豐舟,質問他究竟想怎麼樣。
“崔玉姝不是省油的燈,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不是你的,到時候怎麼辦?”嚴思明捂住心口,“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爸爸!”
嚴豐舟站在窗戶邊,目光不知落向何處,“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話,前提是,我們能走到那個時候。”
初雨淅淅瀝瀝,將整座城市洗滌乾淨。
ZZZ走進鶴令璟的辦公室,照例彙報工作。
“……一切都按照預期進行。”
“好。”鶴令璟接過資料,頭也不抬的問,“據我所知,你幫我做了很多事。”
“儘我本分。”
“僅此而已?”鶴令璟抬眼,“我想聽聽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