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鶴令璟結束,“甲方要求,必須今天簽約。”
“啊?”祝蘿關切地問,“那你來參加我的畢業儀式,不會有問題嗎?”
“簽約已經結束了,等晚上的酒宴,再向他們賠罪。”
祝蘿想了想鶴令璟的臭脾氣。
隻會拱火,哪裡會賠罪?
祝蘿:“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
這些年,漠城的形勢瞬息萬千,變化莫測。
等到那些老派勢力意識到,革新派已經打入市場時,才發現商界的形勢早已經被洗牌。
出身於鶴家的鶴令璟,踩著祖輩的基業,硬生生從被各方針對的局麵中,殺出一條血路。
當初針對他的人,後來都沒少從鶴令璟手裡,討到便宜。
但是人人都知道,鶴令璟並非無所不能。
他的軟肋顯而易見,就是身邊那位手握實權,卻對金融行業一無所知的祝蘿。
每次她出席商界晚宴,都有種走錯片場,不顧大家死活的美。
祝蘿氣質太乾淨,仿佛在她身邊討論什麼利益糾葛,會給神女染上銅臭。
次數多了,甚至有人特意學習舞蹈有關的知識,就為了跟祝蘿搭上話。
這次合作意義重大。
為了表現誠意,酒宴負責人邀請所有可能參與合作鏈的大佬,介紹給甲方代表認識。
一時間,規模竟然不亞於名流圈隔三差五舉辦的交際宴席。
還有些人不請自來,企圖跟這些大人物搭上線。
祝蘿表演結束後,跟同學和老師們合照,浪費了一些時間。趕到舉辦慶祝宴會的酒店,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她匆匆進入房間換衣服,先讓鶴令璟過去露麵。
大家都知道,鶴令璟對社交場合沒什麼興趣。
他那副除了祝蘿,誰也不肯遷就的脾氣,本來就不適合社交。隻是礙於工作需要,露個臉而已。
可現如今,鶴令璟地位擺在那兒。
即使他脾氣再差,周圍人也會主動走上前,想方設法找話題攀關係。
幸虧鶴令璟這兩年,在祝蘿的感染下,稍微變得善良了一些。心情好的時候,偶爾也會給點麵子。
就比如今天,他見到分彆九天的老婆,心情格外愉悅,似乎能夠與全世界和解。
無論再不熟的人,湊過來強行找話題,鶴令璟都非常給麵子的回應一兩句。
見此情景,湊上前與鶴令璟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將他團團圍住。
祝蘿先進入助理準備的房間,換上適合出席晚宴的裙子,又將盤好的頭發放下來,簡單做個造型。
她卸了原本的舞台妝,請造型師為自己重新化上素淨的妝。
祝蘿身邊的朋友和工作人員都知道,她不喜歡濃妝,卻偏偏生了適合濃妝的貓兒眼。
舞台表演時,為了增加感染力,讓觀眾都能看清楚,許多時候必須選擇濃妝。
私下裡,祝蘿的妝容總以清淡為主。與鶴令璟相處,很少會特意化妝。
他們的相處方式,與其他情侶很不一樣。
彆的女生會在男朋友麵前,精心打扮,生怕被看到邋遢的一麵。
而祝蘿麵對鶴令璟,總是儘可能展示真實的自己,生怕他安慰不到自己的脆弱與不安。
最後,造型師拿出一串鴿血紅寶石項鏈,遞到祝蘿麵前。
“這是鶴先生前些天,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要為您帶上嗎?”
“又來了。”祝蘿嘀咕,“上次送的,上上次送的,我都沒有機會戴。”
前兩年,祝蘿由於轉專業的原因,一段時間沒有舞台。之前為她提供讚助的品牌,仿佛一夜之間不認識祝蘿。
後來幾次,祝蘿登台沒有佩戴首飾,因此還被某些人狠狠嘲笑。
約莫過了幾個月,祝蘿因為熱搜再次闖入大家事業,讚助品牌迅速給出‘求複合’的訊號。
鶴令璟得知此事,替祝蘿全部拒絕了。
對於其他同學而言,珠寶讚助或許是一件雙贏的事。
漂亮的珠寶點綴她們的舞台造型,而她們的舞台,又為珠寶做宣傳。
然而祝蘿的舞台,即使沒有珠寶作為點綴,依舊非常出色。這種見風使舵的品牌,無法為她提供加持。
那之後,鶴令璟仿佛多了什麼執念,隔三差五買下一顆世界級的寶石,親自為祝蘿設計首飾。
祝蘿這才知道,他不僅設計摩托車很厲害,設計首飾同樣出色。
但祝蘿上舞台的頻率,沒有那麼高,導致很多漂亮的首飾無法出鏡。
祝蘿跟鶴令璟討論過這個問題,鶴令璟表麵上似乎聽見去了,下次看到適合她的寶石,依然會散發無處安放的購買欲。
“我自己戴吧。”祝蘿接過項鏈,戴在自己脖頸上,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燈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她剛走進宴會廳,立刻吸引來無數目光。
有人端著酒杯,來到祝蘿麵前,驚喜的打量她。
“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是不是哪個小演員?”
祝蘿好脾氣地回答,“我是一名舞蹈演員。”
那人大咧咧說,“跳舞的啊,那你給我跳一個吧。”
“嘶——”
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