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初來乍到,不太懂國內的風氣。但是在國外,也有很多表麵恩愛的神仙眷侶。
許多事業有成的男性,帶自己妻子出門,必定會為自己樹立顧家人設,介紹時一口一個‘我老婆’‘我太太’,巴不得全世界人知道他們的從屬關係。
這一點,在妻子身為圈外人士時,表現的尤為明顯。
甚至連很多豪門貴婦,出席這樣的場合,都會淪為丈夫的附屬品。
甚至連自己的形式都不配擁有,變成誰的夫人,誰的太太。
然而鶴令璟介紹祝蘿,完全沒有提起兩人之間的婚姻關係,也沒有把‘我的某某’加在祝蘿身上。
雖然大家都知道,祝蘿空有股份,對於公司運營和決策一竅不通。
但鶴令璟卻介紹她是‘最高持股人’,把祝蘿擺在名利圈金字塔的頂點,讓誰都不敢把她當做附屬品。
海外來賓想清楚這層關係,連忙打起精神,拿出對待重要合作夥伴的態度,正兒八經跟祝蘿打招呼。
祝蘿確實不懂商場的彎彎繞繞,也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問候之後便退到鶴令璟身後。
但合作方顯然已經對這位漂亮的舞者,產生濃厚的興趣,不由得多問兩句。
提起祝蘿,鶴令璟態度完全不同,甚至給他們安利祝蘿最近的幾場演出。
“幾位如果有興趣,可以在我們國家多留幾天,去劇院欣賞她的表演。”
“真的嗎?非常感謝鶴先生的邀請。”
“請不要誤會。”鶴令璟補充道,“我沒有邀請你們的意思,畢竟,我手裡也沒有多餘的票。”
“……”外國友人愣住。
所以我們想看你老婆的表演,不僅要更改日程多留幾天,還要自己搶票?
做個人吧。
晚宴後半程,無非是一些可有可無的人際社交。
鶴令璟懶得參與,帶著祝蘿早早離開。
祝蘿昨晚忙著收拾行李,趕最早的航班。
上午參加畢業儀式,下午陪鶴令璟參加酒局,忙得沒有時間合眼。
回家路上,她靠在鶴令璟懷中,用他的外套蒙住自己,睡得昏昏沉沉。
直到聽見貓咪的叫聲,才慢吞吞睜開眼睛,對上瓷兒放大的貓貓臉。
瓷兒今年三歲,已經是隻大貓了,一雙異瞳比寶石還漂亮。
但它被鶴令璟跟祝蘿養得太好,還保持著幼貓的性格,總習慣跟祝蘿挨挨蹭蹭。
“喵嗚~”
“乖寶寶,是不是想媽媽了?”祝蘿把瓷兒抱進懷裡,給了它一大口親親,“我也想你。”
“咪嗷咪嗷!”瓷兒用力蹭兩下,從祝蘿懷中跳出來,往家的方向走,催促媽咪快點給自己開罐罐。
祝蘿忙著表演,平常隻有鶴令璟在家。
鶴令璟白天忙著工作,隻有早晚會給小貓咪投喂。而且他比較注重營養配比,擔心貓咪吃太胖生病,每次隻喂七分飽的分量。
祝蘿就不一樣了。
不僅每天給瓷兒開三個罐罐,隻要貓咪撒嬌,還會得到凍乾和小零食。
“好啦,你彆催。”祝蘿跟它下車,沒有立刻追過去,而是向車裡充當枕頭的人伸出手。
“我扶你。”
司機透過倒車鏡,看向這一幕,又是羨慕又是感慨。
鶴令璟平日裡叱吒風雲,誰也不敢隨便招惹他。
但是到了祝蘿麵前,卻像是需要拯救的王子,被小心翼翼嗬護著。
記得最開始,每當夜幕降臨,祝蘿無論去哪裡都扶著鶴令璟,大家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鶴令璟本人用有點驕傲,甚至帶了點炫耀的語氣說我晚上看不見,所以老婆離不開我。
眾人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麼可驕傲的。
後來,大家又發現——
鶴令璟雖然有夜盲症,但並不是完全看不見。
而且他聽力和觀察力特彆好,正常活動完全沒有問題。
再加上這個時代,到處都有燈光,日常活動基本沒有影響。
偏偏他每次到祝蘿麵前,就一副無法自理的模樣。
裝的。
鶴令璟握住她的手,跟隨祝蘿下車。
結婚以後,他請來最初的設計師,將房間重新改造一番。
原本祝蘿住的那棟樓,已經變成正式的練舞房。牆上掛著祝蘿演出的照片,還有鶴令璟之前摘走的,他們一家人的合照。
原本擺在角落裡的三角鋼琴,也從倉庫中拿出來,重新擺在那兒。
直到鋼琴歸位,祝蘿才知道,原來鶴令璟竟然會彈鋼琴。
雖然中間有幾年的空白期,但是稍微練習一下,就能給祝蘿彈伴奏。
“究竟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會的?”祝蘿好奇地問完,給出限製條件,“不準回答生孩子。”
鶴令璟想了一會兒,說,“還真的有一件事。”
“什麼事情?”祝蘿滿眼期待。
鶴令璟:“不會停止愛你。”
“……”祝蘿沉默。
偌大的房間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互相對視,同時發出微笑。
“救命,你好土啊!”祝蘿嫌棄地說,“以後少看點土味情話吧,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