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嫡女皇後(十八)(2 / 2)

若依對此人印象還比較深刻,所以時隔這麼多年,再度聽到徐瑋這個名字,她就想起他來了,再查一查徐瑋的身份背景,就把人放心的調到身邊來任用。

先帝留下的勢力確實厲害,若依調動這股勢力,就能瞞過周承安在鳳儀宮布置下刀斧手埋伏他。

若非先帝駕崩時若依還沒來得及收攏這些勢力,周承安造反過於快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周承安根本沒有造反的機會。

就像先帝病重那半年多,周承安遲遲不敢動手,還不是因為沒把握,等到先帝駕崩才敢動手。

若依看著一聲不吭的被徐瑋包紮的周承安,淡淡的說:“四殿下也彆怪本宮心狠,成王敗寇,你造反後就該做好死在本宮手上的心理準備。”

不料周承安竟然癡癡的看著她,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若是能死在你手裡,倒也是一件幸事。”

徐瑋給周承安包紮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包紮的時候就狠狠一勒,動作從輕柔變成了用力,周承安傷口處包紮上的繃帶迅速被全部染紅了。

周承安疼得齜牙咧嘴,瞪著徐瑋:“你到底會不會包紮?”

徐瑋毫無誠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我為人粗魯手上沒什麼控製力,不小心力氣用大了。”

周承安卻覺得徐瑋是故意的。

隻是他注意到若依好奇看過來的目光,立馬就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裝硬漢了,哪怕後來徐瑋的動作越來越用力,疼得他眼前發黑,他也沒呼一聲痛。

在抓到周承安這個最重要的首腦之後,若依接下來就可以放手而為了,迅速派人控製皇宮,周承安的人膽敢反抗的殺無赦,投降的就暫時關押起來容後處置。

楊若菱還在自己宮殿裡琢磨著怎麼才能趕走若依住進鳳儀宮裡去,忽然外麵的小太監驚慌的跑進來:“不好啦,娘娘不好啦,外麵出事了,我們都被禁衛軍包圍了。”

楊若菱震驚的站起身,禁衛軍包圍了她的宮殿?難道周承安真的那麼狠心的要廢掉她嗎?

楊若菱根本就沒想過會是周承安失敗,又是一場宮變,因為上輩子周承安名正言順登基為帝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了,她又隻關注內宅,隻顧著跟周承安的女人們宅鬥,根本不關注前朝的事情,也不明白周承安如今造反登基和她上輩子名正言順被立為太子後登基的差彆有多大。

她匆匆的走出門去,隻見一群冷著臉不說話的禁衛軍將她的宮殿團團包圍,她的宮女想跟其中一個禁衛軍搭話,卻被毫不留情的拔刀架在那宮女的脖子上:“擅自出入者,死!”

嚇得楊若菱不敢再想著什麼找周承安理論之類的事情了。

她縮回了宮殿裡去,內心焦急不安的等待著周承安的聖旨,哪怕是要廢掉她,直接給個聖旨,也好過現在不明不白的讓她提心吊膽的。

但很快楊若菱發現了不對勁,好像宮殿被圍的不止她一個?

難道周承安真的喪心病狂到要為了楊若依把後宮所有女人都廢掉嗎?

楊若菱現在一點都不懷疑若依的魅力了,若依之前能迷得先帝視後宮如無物的守著她還不碰她一根手指頭,現在迷得周承安廢除後宮貌似也不是什麼難事。

楊若菱忍不住了,來到宮殿門口跟守門的禁衛軍搭話:“本宮是太後之妹,是平陽侯府二小姐。”

守門的禁衛軍一聽楊若菱是若依的妹妹,冷冰冰的臉色頓時就溫和了下來,還帶著幾分恭敬。

楊若菱心中一喜,也顧不得自己是借若依的勢有多麼憋屈了,有效就行。

她打聽道:“請問為何要包圍本宮的宮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他宮殿似乎也被包圍了?”

這位禁衛軍恭敬的回答說:“偽帝已經俯首就擒了,六殿下奉先帝遺詔登基,太後娘娘有命,偽帝妻妾都要嚴加看守,靜待處置。”

本以為是周承安在發瘋的楊若菱聽到禁衛軍這番話,整個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問:“你說的偽帝難道就是周承安?”

“是的。”

楊若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殿裡麵去的。

上輩子當上皇帝的周承安如今竟然被推翻了,還被打成偽帝,還俯首就擒了?

也就是說周承安完蛋了?她的皇後之位徹底飛了?

楊若菱忽然又哭又笑的大喊:“周承安!你活該!本宮叫你不肯立本宮為皇後,還想討好楊若依,哈哈,最後栽在楊若依手上了吧?”她罵著罵著就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混成這樣了,明明是周承安的正妻,卻這麼的憋屈,就連周承安當上皇帝的那兩個多月裡,她都沒能混上皇後之位。

比起得到後再失去,汲汲營營這麼多年卻始終得不到,反而更可悲。

楊若菱在自己宮殿裡發瘋的時候,若依已經牽著六皇子登基了。

周承安給自己籌備了兩個多月的登基大典,正好給六皇子用上。

寬大威嚴的龍椅之上,年幼的新帝坐在上麵,雙腿都懸空了一點,看著毫無威嚴。

若依沒有垂簾聽政,而是公然的將自己的座位放在龍椅旁邊,與幼帝平齊。

因先帝留下的勢力是效忠於若依本人的,而不是效忠幼帝,若依又一舉鏟除了周承安的所有黨羽,行事雷厲風行,手腕鐵血,看著美麗柔弱,實際上卻是一朵有毒的花。

朝堂眾人無人敢對若依與幼帝平起平坐有任何意義。

於是若依就開始了自己長達六十年的攝政太後生涯。

早已在係統的虛擬教室裡模擬今日模擬過上百次的若依,對接下來的事務處理的得心應手,朝堂上那些以為她一個年輕貌美小寡婦好糊弄的老狐狸,一個個都被她敲打得緊了緊皮子,不敢再糊弄她了。

幼帝坐在龍椅上,一個早朝下來,一句話也沒說過,全部由若依代表了,就是一尊擺在龍椅上的吉祥物。

在處理周承安的黨羽問題上,若依也是有條不紊,絲毫沒有手忙腳亂。

周承安殘廢圈禁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他曾經的那些擁躉也散了大半,僅剩一些死忠份子,若依也是先調查他們有沒有才能和黑料。

若是有才能也有黑料,若依就把這些人給人儘其用,發配到荒涼需要建設的地方,告訴他們什麼時候把那些地方建設好了就什麼時候回京,以往過錯便一概不追究。

若是沒有才能還有黑料的,若依直接把這些黑料罪證放出來,按律處置。

若是有才能卻沒有黑料,隻是單純站錯隊,上了周承安的賊船下不來的,若依還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周承安身邊的那些擁躉大多都是想博取一個從龍之功的人,真正死忠份子其實沒多少,就算有,在周承安的性命都被若依拿捏在手上了,這些人也不敢妄動,隻能乖乖的給若依打工了。

若依將朝堂穩定下來之後,才有閒心思去處理私事。

周承安的女人們,願意陪周承安一起圈禁的都送去和他一塊兒住在四王府裡了,不願意的也送回娘家了。

隻有楊若菱,她不願意和周承安一起圈禁在四王府裡,若依還是強行把她送過去了,畢竟女主總是要跟男主在一起的,怎麼能分開呢?

更何況周承安的那些女人基本上全都選擇了回娘家,沒人願意陪周承安一起吃苦圈禁,最後隻有楊若菱一人被若依強行送去四王府陪伴周承安。

楊若菱無論是原劇情中還是這一世,她都希望周承安身邊要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就好了。

現在楊若菱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若依沒有再關注楊若菱和周承安是怎麼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互相折磨的。

在一切平靜下來之後,若依召見了安寧侯世子曹立垣。

看著年紀輕輕就鬢發有了白絲的曹立垣,若依鼻子一酸,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道:“表哥……”

曹立垣看著若依一身顏色深沉的太後鳳袍卻壓不住她豔冠群芳的風情,那顆已經死寂了好多年的心,又重新的跳動了起來。

曹立垣用近乎歎息的聲音喚道:“表妹……”

兩人相看淚眼,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到對自己的情愫,隻是誰也沒有往前踏出一步。

若依流著淚輕聲說:“我以為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了,表哥,可是,可是我怎麼舍得讓你背負著太後男寵的名聲呢?”

曹立垣很想說自己不怕,可是想到自己受到先帝打壓的那段時間,安寧侯府裡壓抑的氣氛,和父母那難過的歎息,他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始終說不出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