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德帝又問,道長說,“陛下乃天子,至陽之人,必得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才能為陛下誕育貴子。”
昌德帝如獲至寶,急忙命人去尋找這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結果皇宮裡找出兩個,一個是太子身邊的姑姑林氏,一個是後宮的徐貴人。
林氏就罷了,到底是太子身邊的人,又聽說早年落水傷了身子,不能誕育子嗣。那自然就隻剩一個徐貴人了。
徐貴人當晚就被抬到了乾清宮。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隻怕是這個徐貴人為了邀寵買通了道長。怕隻顯出自己一個太顯眼,故意將林氏拉出來當幌子呢。
徐貴人此舉惹怒了杭皇後,也惹怒了趙楠。
杭皇後自不必說,她自嫁給昌德帝後就是專房擅寵,後來生了昌德帝唯一的子嗣,更是直接被立為皇後。她的人生至此,稱的上是順風順水,隻可惜,她的兒子沒了。她的念想也沒了。
皇上就是她唯一的指望,可現在······
趙楠就更生氣了。你邀寵就邀寵,為何要拿文姐姐當幌子?徐貴人是吧,他記住了!
努力了三個月後,徐貴人傳出有孕,昌德帝大喜,直接晉封徐貴人為貴妃,賜住承乾宮。
太子的地位再次搖搖欲墜。
趙楠心中很恐慌,他害怕,一旦貴妃生下皇子,隻怕昌德帝會立馬廢了他,他又要回到那個可怕的彆宮裡。
深夜裡,趙楠縮在林文的懷裡,“文姐姐,我害怕!”
“彆怕!彆怕!貴妃的孩子生不下來的,就算生下來了,男女也還是未知數。彆擔心,有我在呢。大不了我們還回彆宮,放心,我藏了好些金葉子,就算回了彆宮,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的。彆怕,彆怕。”
聽了林文的話,趙楠心裡好受多了,慢慢的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
安頓好趙楠之後,林文悄悄出來了,“殿下這幾日心情不好,晚上我來值夜吧。你們去安置吧。”
林文睡在了一邊的貴妃榻上。其實值夜的人都要睡在腳榻上的,可林文不想委屈自己,反正她睡覺一直很淺,一有動靜就能起來。
兩個月後,貴妃的胎果真沒了。
當晚,趙楠輕聲問道,“文姐姐,你怎麼知道貴妃的胎保不住。”
林文笑而不語,這還用問嗎?除了昌德帝,這滿宮裡,沒人希望貴妃這胎能保住。
後宮那麼多女人都不能生育,唯一出生的孩子四歲不到就沒了,這問題大概是出在昌德帝身上吧!估計是精子成活率低。隻是昌德帝不肯承認和麵對這個現實,後宮其他人也不敢提。
隻是,成太後隻怕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堅持複立趙楠為太子。
那徐貴妃,大約是有什麼助孕的秘方。隻是這秘方,隻能幫助她懷孕,可孩子能不能保住,就誰也不知道了。
不過對徐貴妃來說,隻要能懷孕,就能寵眷不衰,至於孩子保不住,那肯定是後宮陷害,與她無關。
事實和林文猜的沒錯。
徐貴妃得知自己流產後,哭得傷心欲絕,幾度暈死過去。
昌德帝大怒,下令徹查,徐貴妃的侍女再適時站出來,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很快,後宮裡就死了一批人。
徐貴妃如此明目張膽的排除異己,杭皇後看不下去了,站出來主持公道,可在昌德帝眼中,徐貴妃是他唯一的希望,何況,杭皇後這位舊人如何比得上徐貴妃這位新人。
昌德帝將杭皇後訓斥了一通,杭皇後憂憤難當,回去後就病了。昌德帝也沒露麵,隻命太醫好生醫治。
杭皇後本就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本來喪子之痛就痛徹心扉,若不是念著和昌德帝的夫妻情深,她早就撐不住了。如今昌德帝這般薄幸,杭皇後哪裡撐得住,沒幾日就一命嗚呼了。
昌德帝雖然傷心愧悔,可人死如燈滅,哪比得上會說會笑的活人呢。徐貴妃養好身子,在昌德帝麵前哭了幾場,又說一定養好身子,定會給陛下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滿宮裡的人就指著這兩人的故事過日子了。
杭皇後一死,徐貴妃滿心想著當皇後,暫時沒打算對東宮下手。一則是太子有太後護著,二則她兒子還沒出生,先讓那小子替她兒子占著太子的位子,等她兒子出來了,不必她動手,陛下就該出手了。
所以,彆看徐貴妃蹦躂的挺厲害,暫時還影響不到趙楠。